自從云竹失憶之后,北辰爾就把工作搬到了家里。就是為了就近照顧云竹,怕她出什么事不能及時到她身邊。剛開始云竹還不覺得什么,可是越往后,越覺得這日子過得太無趣,而且,被北辰爾這樣24小時看著,好像自己是個犯人,心里頭不舒服。
而杜程偉會經(jīng)常來找北辰爾,當(dāng)北辰爾工作的時候,他會去找云竹。也不知道是時間就是掐好的,還是就是這么巧合,又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來,他都會帶一些名家設(shè)計,他想就算是失憶了,以前喜歡的東西應(yīng)該還會喜歡,潛意識的東西不容易變。
有那么一天,他和往常一樣也帶來了idolia今年設(shè)計的作品,看到之后,云竹心里就有些觸動,對這些作品,特別是這個品牌有感覺,是不是她以前也喜歡服裝設(shè)計?她抓住杜程偉的手臂,問他,“偉,我以前什么樣的?是不是也是喜歡設(shè)計的。”杜程偉看到她這么激動,猜想她還記得這些的,所以決定告訴她。
“對啊,你以前很喜歡設(shè)計,特別是這個品牌的設(shè)計,你只對它情有獨鐘。”邊說還邊揉她的秀發(fā),嘴角擎著笑。
而這一切悉數(shù)落入北辰爾的眼中,最近他都在忙著研究云失憶的事情,結(jié)果一時疏忽,讓程偉有了可乘之機。為了防止紅杏出墻,他只能把墻移遠一點。
從那天開始,云可以出門了,卻是跟在北辰爾身邊。他上班,她就跟著去,午飯是從家里叫人送來的,下午他下了班,她就跟著回去,跟屁蟲也不過如此。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變成這樣,只是她好像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更何況,與其在家里就這么呆著,還不如跟著他出去,因為他一進辦公室就無暇顧及她,她可以看她喜歡的書,做她喜歡做的事。
剛開始的時候,公司里的人看到云竹居然陪著北辰爾一起上班都是挺驚訝的,畢竟,云天集團也是很忙的,可是她卻天天這么悠閑的陪在這里,就好像是來消磨時間的,難不成是云天要倒閉了?可是這個想法便被人推到了,有boss這么厲害的老公在,云天就是倒了也能被他重建起來。
慢慢,大家開始注意到云總與之前的不同。以前的云竹對人雖然是和和氣氣的,可是,總讓人生出一股疏離感。她仿佛就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可是現(xiàn)在站在大家面前的她,仿佛揭下了身上的那層紗,整個人鮮活起來,連笑都明媚了起來,不再是淺淺的,讓人捉摸不定。現(xiàn)在人就這么站在他們面前,觸手可及。最終,所有人都得出一個結(jié)論,boss終于把云總這座千年冰山融化了,愛情的力量實在是有夠大的。
大家也注意到不只云總變了,boss也變了很多,以前的他就跟移動冷凍機似的,走哪哪氣氛就熱絡(luò)不起來。現(xiàn)在再看,boss也是會笑的,特別是在云總面前,就那么看著她,眼里的寵溺溢得滿滿的,看得公司上下的女同胞直冒紅心,誰讓大家沒見過這么近人情的boss呢!更讓大家跌破眼鏡的,是一向公私分明的boss居然領(lǐng)著自己的老婆參加會議,明明云總不喜歡坐在這里的,可boss一句“你不在我不放心”,就把她給安撫下去了。其實他的意思,云知道,因為她失憶了,對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了,單獨讓她呆著太危險。
可別人就不這么認為了,大家一致認為boss是寵老婆無邊了,是不想和云總分開一分一秒。至此,北辰爾就成了公司上下女性同志一致?lián)碜o的對象,也成了男同胞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
饒是云竹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大家看她和北辰爾的眼神越來越炙熱,還帶著濃濃的艷羨。所以,云有些退縮,不想再陪他去公司,不想再呆在那里接受那么多人的監(jiān)視,心里太不自在。
最后,她只好鼓起勇氣和北辰爾商量。在書房門外一直在給自己打氣,進去不要害怕,沒什么可怕的,他看起來是個好人。關(guān)鍵是誰臉上都不會刻著“我是壞人”。
深呼吸,然后伸手準(zhǔn)備敲門,剛要敲,門就開了。北辰爾看到她曲著兩指一副思索著要不要敲門,一臉苦惱的樣子笑了,“怎么了?”
“那個……”在尋思著要怎么說出口,可是一看到他正靜靜望著她眼神那么深邃,心里沒來由就緊張,話滑到嘴邊了,就是擠不出來。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北辰爾只好讓自己盡可能的溫和點,“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直說。”聽到他溫柔似水的嗓音,云竹就這么受蠱惑,就把心里所想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我能不能不陪你去公司了?每天呆在辦公司,什么也不干,我都要發(fā)霉了。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原本慵懶的貓眼,現(xiàn)在卻那么一動不動的睜著望著他,櫻紅的小嘴嘟嘟撅著,分明就是在撒嬌。從沒見過這么生動的云竹,喜歡就這么依賴著他的嬌憨樣子,起碼他是很受用。所以,他答應(yīng)了。只是要求她不能自個兒一個人出去,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獨自出去太不安全。得到他的首肯,云竹一下子就笑顏逐開,道了聲晚安就蹦蹦跳跳的跑了。看著她這么高興,心里也被感染了,嘴角不自覺會扯出一個弧度。
而杜程偉今天又跑來找云竹,還是聽到傭人告訴他,云竹已經(jīng)出去了。杜程偉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冒出來,之前他來過好幾趟,傭人都說是辰把她帶去公司了,也就是說,這些日子云竹是被他放在眼下監(jiān)視起來的,他當(dāng)她是犯人嗎?心里替云不甘,氣沖沖驅(qū)車去北氏財團。
在辦公室的北辰爾剛處理完一份文件,看看手表,還有一分鐘保鏢就會報告云的情況。剛想到,電話就響了。北辰爾按接聽,那邊的保鏢報告云竹只是在街上逛著,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北辰爾聽后道聲知道了,讓他們繼續(xù)好好保護她就把電話掛了。電話剛掛完,門就被推開了。杜程偉怒氣沖沖的看著他,助理小姐臉色蒼白的看著北辰爾,顫顫巍巍的報告,“總……總裁,我……杜先生他不等我報告就闖進來了。”北辰爾只是揮揮手,讓她退下。
助理小姐會意,為他們關(guān)上門就退出去了。
杜程偉大踏步跑進北辰爾私人休息室內(nèi)尋找,可是還是沒看到她的人影。跑出來問辰,“云呢?不是說她出去了嗎?”聽到他問及云,北辰爾的臉沉了沉,“她是出去了。”
“那她在哪?你把她藏哪兒了?”杜程偉出言質(zhì)問他。聽到他太過出格的言行,北辰爾臉色黑了,他太過于關(guān)心云了。可是,他們是兄弟,他不想對他動手。
“她現(xiàn)在在外面逛街,我派人暗中保護她。”即使不愿意,北辰爾還是告知了他一聲,畢竟他關(guān)心她而已。
聽到意外的答案,杜程偉不免驚訝了一下,他還以為辰會把云一直帶在身邊。隨后想到之前他讓云受到的傷害,不禁出言嘲諷,“怎么?肯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了?”
“她仍在我的視線之中。她的事情我都了如指掌,當(dāng)然,也包括你前些日子對她獻殷勤的事。”說著,看著杜程偉,眼神犀利。“不要試圖去動搖她,你們不可能。”一句話擲地有聲,卻砸到了杜程偉的痛處,他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臉色鐵青,沖到北辰爾面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那你們呢?你們就有可能?你和她在一起帶給了她什么?你們身上都有責(zé)任,都是活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她是女人。你知道我就這么看著她受傷,卻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種無力嗎?”越說,臉上越痛苦,也慢慢放開了北辰爾的衣襟。
“這是我們的宿命,就算時刻處在危險之中,她也要在我身邊,她必須是北太太!”盡管殘酷,可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么霸道的宣誓,只換來杜程偉的一記拳頭。北辰爾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何況他不認為自己又做錯什么,所以禮尚往來,他肯定也會還擊。一來二往就這么比劃開了,手下還是留情的,直到筋疲力盡,再也無力繼續(xù),紛紛跌坐在沙發(fā)上。
杜程偉斜了北辰爾一眼,揉入了被打傷的嘴角,扯動一邊嘴角笑他,“你這么粘著她就能讓她心里有你嗎?她現(xiàn)在可什么都不記得了。”
北辰爾嗤笑了一下,“就是因為什么都不記得了,所以我的機會才更大。”
“卑鄙!”杜程偉對于他的行徑十分不恥。
“適當(dāng)?shù)氖侄我彩且环N格調(diào)。比如,我比你多了那么一個有利條件。近水樓臺先得月。”得意的看著杜程偉,果然,如愿看到他的臉黑了。實在看不過他那么嘚瑟,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有本事你就一直在她身邊,不然,如若一不小心,給了我可趁之機,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有本事你就試試,我有的是對付你的手段。”完全不把杜程偉的威脅放在心里。本想輕笑一聲,結(jié)果嘴角一扯動扯到了傷口,微笑變成了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