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往前走的高大身影頓住了腳步,但他沒有轉過身,也沒有看我一眼,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對他事不關已的樣子,或者說我是開他的玩笑!
“紹謙,我們結婚吧!”
我不介意提出第二次的求婚宣言,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并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尋他的開心,更不是可憐他!
我的求婚可能有一半是彌補這兩年的空缺,但都是我的真心,我真心、愿意跟著他一輩子,跟他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兩年前,我懷上他的孩子,結果都沒有了,那時候在醫院,他的雙眼,他的神情巴不得將我掐死,那時候的我的的確確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但最后他都放開了我。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打掉?”
那時候孩子沒有了,他一度以為我不想要他的孩子,所以將孩子打掉的吧!
我不可否認,我的確有想著將孩子打掉的念頭,但想著那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我不可以剝削孩子出生的機會,所以,我最后都沒有打掉,但孩子沒了是個意外,跟陳叔或慕詠飛他們來說,我都不想去追究什么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紹謙,我想要一輩子待在你身邊,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緩步走到他的身后,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對著他寬厚的背再一次說道。
“你是在可憐我?”
莫紹謙終于轉過身,愿意望我一眼,只是他的神情更冷漠,更讓人難以捉摸了。
“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這時候的我,吞吞吐吐,不知道在只是什么,跟他說我不是可憐他,而是愛他嗎?說了,他會相信嗎?
“說不出來,就不要說出讓別人誤解的話來。”
莫紹謙那犀利的雙眼好像被刺傷了一樣,目光寒到谷底,神情難看。
“我……沒有!”
望著他再次踏出步伐,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視線也模糊了,伸出的雙手已經抓不住了,正如我抓不住彼此的幸福。
難道,我跟莫紹謙就這樣完了嗎?
那我急急從德國回來是為了什么?為了可憐他?還是繼續看他痛不欲生以示我多年來的怨恨?在我身上,我還有對莫紹謙的恨嗎?
在我知道父親出賣他父親的那刻開始,我對他的恨已經一點一點地消失了,我不恨他,但,要怎么做,才能御下他冰冷的心呢?
“莫紹謙,我沒有可憐你,同情你,我只是想要彌補這兩年我們彼此失去在一起的空缺,我知道我父親欠你們莫家很多,讓你失去你父親,但我愿意用我的下半輩子來愛你啊。”
我張著口,對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嘶吼道。
這席話,我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但在我模糊的視線里,那抹已經走得很遠的身影卻回過頭,他沒有走回來,而是定住了身子等待著什么。
我不可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的正是我,是我這個愛哭鬼,平凡得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胖女。
“莫紹謙,我愛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當我走近他的時候,我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真的不介意自己提出求婚宣詞,但私心里當然也想他開口向我求一次婚,只是,這樣的小小愿望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吝惜給我?!
“紹謙……”
“我現在什么都沒有,戒指也沒有,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莫紹謙雙臂伸開,語氣淡淡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悲喜交加的我,再次淚流滿臉,當然,那是喜極而泣的淚。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