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的催促,聲聲急切。充滿了對小妮的擔憂。對于相識不足半月的朋友。他所做的,和所關心的實在太過了。
這樣的好意,惹的小妮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疑惑倍增!
這樣的相約,和綁架有區別嗎?明知道自己所想,還非要今晚走。你捏的我手好疼,能松開嗎?為什么我能感應到你的心比我的手更痛。
“小妮,你還沒決定嗎?我們走,去中國。去實現你的夢想啊!”高揚的深情款款,真的讓人很難拒絕。他提出的條件,也實在找不出紕漏。來的沒有李一億的華而不實,看似完美,實則錯漏百出。
“我……”小妮的心底,此時卻萌生了拒絕的念頭。當幸福來臨,美夢成真時,不是所有人都會欣然接受的。小妮就是如此!她的幸福曾經來的那么真實,失去的又那么殘忍。她怕足了這幻滅的感覺。
高揚的眼神死死的扣住小妮,逼迫的小妮毫無容身之處。小妮就像被逼向懸崖的逃犯,前方是死敵,后方是懸崖,怎么選都不會有好結果。小妮的眼中全是恐懼,一個錯步,都是粉身碎骨。她的眼前,高揚就是那崩塌的崖壁,正一步一步,一點一點摧毀她本就脆弱的靈魂。
“小妮,你想什么呢?時間緊迫,我可不會白白等你!我行李都收拾好了,現在離去起飛還有四個小時。我可希望能夠平安達到。你有什么要帶的,趕緊回去收拾啊!我和你一起去!”
“不!”小妮警覺的甩開高揚。又懼怕這樣的舉動,會讓高揚有所誤會,連忙又牽起了他的手,“我逃不掉的。他們有人,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你走吧,如果可以,我們能再見面的!”
“小妮,你這個女人,有的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好好替你檢查檢查。這么好的機會,你還猶豫。他們給了你錢對不對,你就那么注重錢?我是真心在幫你,你就忍心拒絕我?”
“高揚,你我不同。你是自由的,我不是。我曾以為我是,看來還是我錯了。我的命運始終都在別人的手里。風箏飛的再高,線一直都在他人的指尖。不過是不知好歹的風箏,自己太狂妄罷了。”
“小妮,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我沒什么不同。只要你愿意,你隨時可以剪斷那根糾纏你的線。咱們走吧!這里是巴黎,從來都沒有人能操控巴黎人的命運。”
“是啊!沒有人能辦到。可惜他們是一群看不見的魔鬼。你不能反抗的宿命!”
“你不嘗試改變,怎么知道不行!還是你不相信我能辦到?”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不過……”
“我全心為你,你居然懷疑我。你拿我當那個家伙了?還是你天生愛錢,我看錯了你?”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就當我貪財吧!我不想連累你。他們真的比黑手黨還惡劣,他們會……”小妮說著說著,自己都矛盾了。
“既然你擔心我,那么我們就私奔,我們走,走的遠遠的。他們不是神,他們不可能萬事都能辦到!”
“高揚啊,你不能不為家人考慮吧!說不定他們已經查出你家人的消息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去了你中國的姥姥家,用她的生命威脅你。你只是我的朋友,沒必要為我犧牲那么多!”
“好,朋友,你說我是你朋友。”高揚內心充滿了怨氣,這連日來的相處,他都只為傳達一個信息,就是他喜歡她,希望能娶了她。而他做的,在她看來,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義舉。他是又氣又惱,又怕說錯話,惹的小妮更加的怪他。心一橫,索性按著小妮的思維方式,說著話,“就當咱們是朋友。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對我好?”
“我……我也不知道。”小妮的話問的他真不好回答。直接說是愛,小妮這時聽起來只會覺著自己在敷衍。說是道義,常理上又解釋不通。“我閑得慌可以了吧!”
高揚賭氣的把手一插,背過了身去。
真是被你這個小妖精氣死啦!居然不跟我走,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為我瘋狂嗎?豈有此理。我長的那么帥,又那么……帥!難道,我就不值得女人為我動心嗎?
自從讓我在廣場上發現了你,我就發誓一定要追求到你。觀察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機會認識了,現在要我放手,絕不可能!
“喂,高揚!真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這里面的事,很復雜。我都一時接受不了,何況跟你說啦!你是自由的鳥兒,誰都會喜歡你的。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會有更好,更適合你的姑娘的。我……我們……”
“既然你懂,那我就說明白了。我是喜歡你,希望能滿足你的愿望。可是你怎么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試著接受我呢?”
“你很好,這種好,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的。我也一樣!可是我們……準確的說,是我!我不能,也不配擁有這樣的好!”
“小妮!”
“我告訴過你,我來自一個很特殊的家族。我沒有權利選擇我的命運!你卷入進來,也會毀了你原本快樂的人生。”
“你覺得的我的人生是什么?我說我是個流浪人,和你一樣。其實我……”
“我知道,你家應該很富有。因為我也接受過那樣的訓練。有些習慣,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特別是很細微的部分,你用餐時餐巾的疊放方式很不同。”
“你一早就看出來了,你怎么不說!”
“這是你的秘密,你隱瞞也有你的原因。我故意挑破,這不是朋友的所為。就像我選擇留下一樣。”
“這不一樣。我是……哎,跟你說實話吧!我和我爹吵了架,賭氣來的法國。從前我在這里遇見過你。我沒想到還能遇見你,我知道這是天意的緣分。我不想錯過,也請你給自己一個機會,我能給你你想要的!”
“你或許能對抗李一億背后的老板。可是你的家族也會因為你的沖動,而變的失去平衡。商家的運行模式一旦打破,三代人的付出,也難以恢復如初。這樣,我就成了你家的罪人了。你不會討厭我,我也會討厭自己的。”
“這不公平啊!”
“什么是公平,人生從沒公平過!高揚,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的時候,人們的好心反倒是殺人的利器。把你的心,用在該用的人和地方吧!”
“你就是我該給的人……”
“哦,是嗎?你真的了解我嘛!”小妮的語氣一轉,變的十分莫測。她斜視高揚的方式,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你……要干嘛?”高揚意外的注視著小妮。小妮反客為主的朝他走了過來。高揚只得往后退去。踉蹌了幾步,人給逼到了墻角。
“既然你這么喜歡我,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實的我!”說完,小妮解開了病服上的衣扣。
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被小妮高高拋起,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小妮白皙的肌膚,全全展現在了高揚面前。是那么的透亮,而紅潤。
高揚詫異的低著頭,回避著與小妮身體的正面交處。心里七上八下的,卻滿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反應。
“機會只有一次。你不是喜歡嗎?我今天就成全了你。既然得到了,我也請你從此后忘了我。男人應該都是會這樣的!對得到過的,永遠不會再有興趣。”
“小妮……你大可不必……如此!”
“別裝了,我都看到你有反應了!你不是覺得我很好嗎?這樣的我,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可能今生今世都會覺得遺憾!”
“我……我……”
高揚沒有再說話。他錯過了他的班機,也弄丟了自己的心。
第二天他從睡夢中醒來時,腦子里滿是昨夜與小妮恩愛的甜蜜。在他看來,這只是他們的開始,而對小妮而言,一切都結束了。
她謝謝老天給了她一個美夢,可惜這一切來的快,走的更快。小妮這樣的決絕,是在用僅存的美好給這天真的小子上課,也是在教育自己。美好總是甜蜜又短暫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自己以后好好走自己的路吧!
“小妮,小妮……”高揚慌張的在醫院里尋找著小妮。他詢問路過的每一個病人,他找遍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卻還是一無所獲。
“一億,我們走吧!”車里,小妮靜靜的等待著。一個早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是那樣默默的等侯著。這個城市她生活了十八年,這個國家給過她生命力說有的甜蜜,也給過她永世難忘的痛苦。
“你會為你明智的決定感到驕傲的!顧曼妮小姐!咱們的第一站是美國!你必須和別的女孩子一起接受挑選。如果順利,你將在一個月后。以交換生的身份回到你心愛的祖國——中國!這里是我們家少爺的全部資料。當然這些都是我們已知的,日后要如何處理,就只能靠你自己啦!我們允諾歌雅家族的資料,也會根據你的表現,陸續的給你。所以請你不要著急。”
“好,你們還安排了別的人?”
“不能再一棵樹上找果子啊!這也是權益之計。顧曼妮小姐,請別見怪啊!”
“不會!我也希望你們能快點了解此事。”
“這個傻小子挺可愛的嘛!我想他會等你回來的!”
“你錯了,他不會!至少我希望他不會。”
小妮手捧著那疊厚厚的資料,感傷的望著窗外熟悉的場景。也許她的有生之年再也無法用此時的心境去看這樣的風景了。
她要去當一個壞人,去欺騙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無論結果如何,她都無法回到這里了。因為欺騙最終帶來的傷害,沒有人能夠承擔。她會把他傷的很深,自己也同樣如此。而這里還有一個傻子,正被這麻木的痛困擾著。
高揚,至少你會是幸福的!巴黎,再見了我的青春。
小妮的美國之旅并沒有想象的順利。一場意外,使她比其他人晚到了一個禮拜。高順企業在美國的加州擁有一座酒店。而她們的訓練地,就被選定在這里。
她們一行共有五個人,只有一個能被選中。不同的膚色,胖瘦皆有。看來這個爺爺還是挺用心的。把所有孫子可能喜好的都給湊齊了。
金發藍眼的白種美少女,大胸肥臀的黑妹。連日本人都有。這位是印度的吧!天啊,這和我是一類的人嗎?這位少爺口味還真雜。
小妮游走在她們之間,只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全全不能相容啊!
“老爺子是瘋了嗎?找我來,還給我錢!這……真是老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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