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私人會所,客人給點小費是司空見慣的事!不過,服務人員直接開口向客人索要,倒是有些離奇。
吳志兵抽動嘴角,笑了笑。端起咖啡細細品嘗,充耳不聞她說些什么?心里卻犯起嘀咕,我賺的是辛苦錢,你隨隨便便一句話,拿走我的錢,哪有那么容易啊!
何佳敏剛上班不久,聽同事們說,會所來的客人都是京都有錢人。
有錢人除了有錢,最大的特點就是好面子,你若當面向他們要點小費,他們會顧忌其他人在場,不會不給的!
也不知怎么了,何佳敏冒險一試,而吳志兵就成了第一個受害者,應該說,是實驗者!
可,吳志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何佳敏見他沉默,抿了抿嘴,憋著通紅的臉,激動道:'先生,您還沒給小費呢!'
聲音不大,卻也傳遍了整個廳堂!
一時間,那些談笑鴻儒,溫文而雅的貴族商人,紛紛把目光看向這邊。
吳志兵心里好氣,我又不欠你錢,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
'我為什么要給你小費?'
這個問題,何佳敏沒有想過,總之,她聽同事們說了,客人來到這里,給點小費是天經地義的事,管你是哪路神仙,先留下買路錢在說!
'他們都給了,你為什么不給?'
吳志兵被她氣暈了,還越來越理直氣壯了!若不是,小丫頭長的有些天真無知,他早就不給她好臉色,一陣臭罵把她轟走!
冷靜,冷靜,這里是高級會所,咱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注意身份。
吳志兵冷冷地沉下眸子,說:'這就是理由?'
何佳敏吃了冷眼,心里有些失落。許多客人似笑非笑看著她,好些羞辱羞的她臉紅!
眼瞧著,這筆小費沒戲了。何佳敏默默地轉過身去,那一剎那,眸子多了一些怨言...
吳志兵看的真真切切,咬咬牙沒有發作!心里憤言,如今的服務員,素質是越來越差!咱客人是你們的衣食父母,沒錯,可咱也不能平白無故給你錢。不給你錢,你還板著臭臉,什么意思啊你!
何佳敏還沒來得及抽身離去,一名客人走來,隨手丟了幾張鈔票,笑著說:'他的小費,我付了!'
聽著聲音熟悉,吳志兵側過臉去,一見是他,臉都綠了!
而這邊,何佳敏收了小費,原先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喜悅起來!小費,三天來,第一次收了客人的小費,激動,激動啊!
這就是,以后留在這里工作的動力!
'謝謝!'
客人笑了笑,說:'記住,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有錢人,也不是每一個有錢人像我這樣,慷慨大方!'
說著,說著,他還有意地看了吳志兵一眼。
何佳敏順著他的眸子,看了過去,臉色一下子沉住了,粉臉俏紅道:'下次,我會注意的!'
這么一出好戲,引起客人們一陣騷動,第一次有人付不起小費,第一次有人替人付小費!
那客人付了小費,好些得意,走了過去。
沒有征得吳志兵的同意,他已經坐下了!
'你什么意思?'
沐雨霖環顧一下四周,回過眸子,笑了笑,指著鼻子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還有其他人嗎?'吳志兵冷眼看著他,臉色甚是凝重,不茍言笑!
沐雨霖瞇著桃花眼,帥氣地打了一個手勢:'服務員,一杯皇朝咖啡,謝謝!'
他居然如此傲慢!
吳志兵臉色一白,壓低聲音,憤言道:'你憑什么打著我的名義,給她小費?'
'這么說,我做的不對嘍!'沐雨霖靠在沙發上,一副死皮相,兩手一揮,笑意盈盈看著他!
'給不給小費,那是我的事,你憑什么插手!'
'先生,您的咖啡!'
沐雨霖隨手丟了幾張鈔票,放進服務員手中托盤里,服務員見了,笑的臉都開花了,連聲道謝!
吳志兵氣惱地看著他,又把錢當作紙一樣,點起小費!
'聽聽,這幾句真心實意的話,聽著多舒服!'沐雨霖端起咖啡,不停地攪動,眸子淺淺笑意,盯著他:'我和你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因為一點小費的事,把面子掃了!'
'怎么說你也是麥家的上門女婿,你丟的起人,麥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吳志兵氣的臉色一陣發白,心如刀刺隱隱作痛!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多么想活的有自尊,有魄力....可,在別人眼里,他始終是麥家的上門女婿,靠吃軟飯,軟弱無能的上門女婿!
這就是一塊心病,就算麥隆死了,它還是一塊心病,因為沒有人瞧得起他!
'沐雨霖,你剛才說過的話,我會讓你十倍奉還!'
沐雨霖呵呵一笑,瞬間,眸子里寒光畢露:'吳志兵,你以為,召開董事大會,你有機會登上董事長席位嗎?告訴你,休想!'
'你放心,登不上董事長席位,我一樣有這個能力,整垮你!'
沐雨霖放下咖啡,收起冷眼,笑了笑說:'不錯,很好!如今的麥家女婿,鳩占鵲巢,翅膀硬了!'
吳志兵被他笑的渾身不自在,捋了捋衣領,緩和一下心情,他要鎮定,不可以輕易發怒!
'請你說話尊重一點,我是合法繼承我岳父的遺產!'
'呵呵....岳父?人都死了,用得著叫的這么親熱嗎?'沐雨霖冷嘲他一眼。
'你...請你離開!'
'奉勸你一句名言,男人只有先征服了世界才能得到女人,如果征服了女人得到了世界,這樣的男人遲早會落得一個下場,身敗名裂!'說罷,沐雨霖站起身,揚長而去。
'麥家女婿,下一次,付不起小費記得找我!不過,是要還的。'
吳志兵恨恨地咬咬牙,身子顫抖著,眸子里閃著久違的怒火,是三年來一直壓抑的屈辱!
他發誓,登上董事長席位的那一天,一定會把這些屈辱加倍奉還。
'吳經理...'
一名服務員引著兩人走來!
走在右手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短平齊發,面皮干凈,倒也有幾分帥氣。只是,他的眼神有點邪,模樣甚是恭敬,打老遠就招呼起。
在他的左手邊,是一個中年男子,鷹鼻尖眼,神情凝重,給人的感覺像是閻羅在世!
吳志兵微怔著臉,難不成這就是大師!大師不愧是大師,就這臉,鬼見了也會被嚇得半死。
淡淡地說道:'坐,請坐!'
'服務員,來兩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中年男子輕咳了一聲。
李宗瑞笑了笑說:'換一杯清茶!'
一會兒功夫,服務員端來一杯咖啡,一杯清茶,小費也不要了,急忙忙就走了!
細品一口茶,中年男子勾眼直盯吳志兵的命門,黑臉陰沉凝重,直搖頭嘆息!
吳志兵吃驚之余,看了看一邊的李宗瑞。
李宗瑞很少來這里,應該說沒有這個機會親近這里。
一時之間看那華麗的廳堂陶醉,目光掃視一圈,這才發現一對眸子看著自己,像是在詢問。
慌忙站起身,說:'吳經理,不好意思,忘記向你介紹了,這位是鄒慶大師!鄒大師是一名異能法師,善于驅妖除魔凌駕鬼魂之術。'
吳志兵心里好笑,有他這么說的邪乎嗎,還驅妖除魔呢!什么妖,什么魔,我怎么沒有見過啊!
鄒慶見他面有鄙夷之色,有了怠慢之心,傾刻間,黑臉沉沉,說:'你可知,你已大禍臨頭了?'
吳志兵心里一驚,而后,細細想來這是胡話,笑了笑說:'你可不要亂說,我活的很好,何來禍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找我!'說罷,鄒慶甩起袖角,就要離開!
李宗瑞一個機靈站起身,拉住大師,陪起笑來:'大師,有話慢慢說,先別急著走啊!'
'不喜歡聽真話的人,何必浪費我的時間!'
'等一等!'吳志兵站起身,態度好了許多,說:'好,我倒要聽聽,你說的真話,有幾分真!'
鄒慶鼻翕青怒,黑漆眸子掃他一眼,終究還是坐了回去,說:'你若回答我三個問題,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好,你問吧?'吳志兵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是否有人非命死于你手?'
一句話問的吳志兵冷汗淋漓,驚懼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李宗瑞!
李宗瑞苦了臉,搖搖頭,堅決表示我什么都不知!
'回答我,是也不是?'鄒慶鷹鼻尖聳,眸光甚是犀利,不容他片刻躲避。
吳志兵臉色蒼白,咬咬牙關,默默點了點頭!
'那好,我在問你!你是否夜夜夢見死于你手,非命之人?'
吳志兵被勾起了回憶,那一幕幕真實地映入眼簾,又嚇得他半死,臉色灰白,無力地點點頭:'是!'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否擔心有一天她還活著,找你報仇?'
這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都說人死不能復生,可他心里就是不踏實,他有一種預感,強烈的預感,有一天她會回來復仇的。
'是!'不管怎樣,他還是如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鄒慶問完三個問題,黑臉陰散著怪異的表情,呵呵一笑,說:'現在,你覺得我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吳志兵唬著臉色,半天恍不過神來,許久,苦苦哀求道:'大師,你快救救我...'
一邊,李宗瑞偷偷一笑,而后,勸他冷靜些,說:'吳經理,你放心!大師既然來了,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許久,鄒慶沉眸,低聲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收了她的魂魄,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吳志兵心中一喜,見大師臉色一沉,緊張地問道!
李宗瑞偷偷地暗示了他一眼,吳志兵似乎察覺到了,笑著說:'大師,你放心!此事若是辦妥了,好處自然少不了!'
鄒慶黑著臉,目光如炬,低聲喝道:'我是貪財之人嗎!只不過,此事辦起來有點困難?'
吳志兵有些著急,追問道:'大師,何出此言?'
'你也說了,她是非命死于你手,化作厲鬼找你尋仇!這本是血債血償的事,我若插手此事,有違天理啊!'
一句話唬的吳志兵驚恐滿面,臉色死灰慘白!
'大師,這可怎么辦,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李宗瑞也在一邊哀求道:'是啊,大師,你就法外施恩,救救吳經理吧!'
過了許久,見他真誠地懇求,鄒慶松了松口,咬咬牙,說:'也罷,我就破例幫你一次,不過,以后不許為非作歹了!'
'大師,我發誓今后會好好做人...'吳志兵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發起誓言,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好了,好了..吳經理,大師答應幫你了!'
事情總算談妥了....
大師不喜歡待在這里,給了他一道護身符,匆匆走了!
大師走后,吳志兵心情大好,對李宗瑞說了好些感激的話!
這其中,李宗瑞有意無意向他訴苦,在集團里受人冷眼的待遇!
吳志兵笑了笑,說:'宗瑞,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這樣吧,等有了機會我一定會提拔你在我身邊做事。'
'謝謝吳經理,謝謝吳經理!'其實,李宗瑞想說謝謝吳董事長!若不是他有機會登上董事長的席位,李宗瑞才不會想著這么一出,巴結他!
待了一會兒,李宗瑞依依不舍離開會所,心里感慨萬分,有錢人的日子就是好啊!
走出會所,滿大街響起汽笛聲。京都是很繁華,可這繁華的苦惱就是道路動不動癱瘓了!
李宗瑞開始慶幸自己是光車族,走路多好,省錢省油省時間!
'喂,表舅,你在哪兒?'
'你抬頭看看!'
李宗瑞抬起頭,看見他站在天橋上,掛了電話,匆匆地跑上天橋。
'表舅,這一次謝謝你了!'
鄒慶黑臉沉沉,冷笑道:'你得到了他的賞識?'
'表舅,你說對了!'
'得到一個經理的賞識,瞧你那點出息!'
'表舅,你錯了,他現在是一個經理,指不定以后就是董事長了!'
鄒慶從遠處收回眸子,眸光如炬:'此話怎講?'
當下,李宗瑞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鄒慶懊惱地拍了拍腦袋,罵了他一句:'你是豬腦子啊,怎么不早說!'
'表舅,我怎么了?你生這么大的氣!'李宗瑞好些無辜看著他!
天橋下,車流穿梭不停,耳邊響起刺刺的冷風聲,卻也蓋不住一聲聲咆哮和質責!
'你讓我出面,幫你圓謊,就是為了討好他,讓你日后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可你,千算萬算,算錯了一點,它不是謊言。'
'表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
'你瞎扯鬼上身一事是真的,那女鬼的確死于非命,死在他的手里!'
'啊?那可怎么辦?'李宗瑞原先想,這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稀里糊涂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是真的!如果,收不了那女鬼,吳經理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你放心,那女鬼我自有辦法收服!只不過,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這事冤啊。'鄒慶早知道他不是一個小小的經理那么簡單,真應該獅子大張口!
李宗瑞想了想,笑著說:'原來表舅是為了錢的事啊!'
鄒慶黑臉拉的老長,廢話,這年頭,誰不是為了錢途,有錢不掙是傻子!
'表舅,等你收了那女鬼,我自有辦法讓你狠狠地撈上一筆!'
鄒慶一聽這話,來勁了:'什么辦法,快說!'
'表舅,你也說了,那女鬼死于非命!只要我們收了她,逼她說出,她是如何死在他的手里。到那時,我們抓住他的把柄,在去要挾他,這錢要想撈多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鄒慶聽后,黑臉陰沉,呵呵一笑,這主意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