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無聲息地黑了。
那一份寂寞,那一份孤獨(dú),從茫茫的天際邊,綿綿延伸而來。
京都這個美麗,富綽的城市,以它最璀璨的物華橫流迎接著夜幕的降臨!
那些林立的高樓大廈,披著斑斕的色彩,著色人們的眼球,撩眼紛花。
那些革裝西履的富人,簇?fù)碇铨g女郎,開著一輛輛豪華轎車,享受在人間天堂。
那些幸福滿面的小情侶,打情罵俏,走在熱熱鬧鬧的街上。
唯有她,麥家祺獨(dú)自一人走在冷風(fēng)陣陣的護(hù)城河邊,無盡的黑淵緊緊地包裹著她。
遠(yuǎn)處,一盞盞燈光照射在河面上,隨著水波,泛起一絲絲金燦般漣漪。
河水輕輕流淌,撞擊在護(hù)欄邊上,發(fā)出'哧哧'的響聲。
冷風(fēng)'嗖嗖'吹動著,護(hù)欄邊一棵棵矮小的松樹。
走在寂靜,有些冷清的小道上,麥家祺緊緊地縮著身子,遙望河對面金碧輝煌的麥?zhǔn)巷L(fēng)云大廈,心底莫名有些惆悵!
她輕輕地踏著滿是鵝卵石的小道,嬌弱的背影,慢慢地被黑暗吞噬著。
她看上去很孤獨(dú),也很無助。
想起走出楓家的那一幕,她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在他們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沒有任何解釋的機(jī)會,就這樣被他們當(dāng)作乞丐一樣,轟走了!
這是她的傷痛,是無法彌補(bǔ)的傷痛。那些自尊,那些自信被他們踐踏的,體無完膚。
那一刻,她忍痛沒有哭出聲。哭,哭給誰看,誰又懂得憐惜呢?
朦朧中,一個身影站在她面前。在若明若暗的路燈照射下,清晰可見,他那皓月星眸閃爍著一絲星光。
'你...你還好吧!'楓文奇不知為何,在次見到她有些酸痛的感覺。
麥家祺冷縮著身子,眸子微沉,淡淡地說道:'我很好,不用你擔(dān)心!'
只是一句話,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那眸子短暫地停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沉了下去。
冷風(fēng)陣陣,河水嘩啦啦作響,聽不清彼此之間的心跳。
楓文奇輕輕地抬起腳,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他不清楚,她哪里吸引到了他,他只是順著心里的想法,去靠近她,去擁抱她。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麥家祺掙扎著,罵了他一句。
'別動,等你暖和了,我會放開你!'楓文奇心痛地抱緊她,小丫頭,這樣抱著你,舒服些了嗎?
掙扎一會兒,麥家祺慢慢地垂下手,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
這是一個怎樣的胸懷,短時間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和委屈。
或許,她太累了,想找一個肩膀依靠著。而他,就是不二的選擇。
許久,楓文奇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現(xiàn)在,還冷嗎?'
'混蛋...'麥家祺被他驚醒了,這才意識自己被他摟在懷里,又氣又急,罵道。
楓文奇任由她掙扎,他是舍不得松開她。抱著她,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靠,你他媽的抱一個丑女,敢說有一種幸福的感覺,老子算是徹底服了你!
'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了,摟摟抱抱有啥好害羞的!'
'誰..誰和你是老夫老妻啊!'麥家祺被他死死地抱住,只好認(rèn)命。不過,心里有些不甘,哭罵道。
'好了,別哭了!'楓文奇松開她的身子,眸光含著笑意,深情地看著她,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麥家祺眸子里閃爍一絲恨意,心里冷笑,一見鐘情?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只是,楓文奇沒有留意她那細(xì)微的變化,繼續(xù)說著:'當(dāng)你第一次闖進(jìn)我的世界,我是赤身裸體的,可我,并沒有拒絕你...'
因?yàn)槟阕儜B(tài),麥家祺白了他一眼,心里罵道。
楓文奇看她冷著臉,知道在她面前說這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你相信夏娃和亞當(dāng)?shù)墓适聠幔浚?/p>
麥家祺見過弱智的,沒見過他這樣弱智的!
楓文奇見她微顰著眉頭,笑了笑,說:'我相信,他們的身子,是留給彼此之間的!如同,你和我一樣,這輩子,你的身子注定是我的!'
麥家祺恨恨地咬咬牙,罵道:'無恥,下流...'
'隨你怎么說,你的身子我要定了!'楓文奇并沒有輕薄之意,眸光堅(jiān)定地看著她,說:'從小到大,我不能做我喜歡做的事,這一次,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我對天發(fā)誓!'
楓文奇抓住她的手,高高伸向夜空。
這一舉動,充分表面了他的立場。老頭,從今天起兒子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啦,徹底和你對著干啦!
楓翔在別墅大廳里,深深地打了一個噴嚏,誰,誰在說我!
....
麥家祺心里飄過一絲喜悅,很快,被她冷冷的臉色扼殺在夢里。她受過傷害,發(fā)過誓,今生今世不會在相信男人,更不會愛上男人。
盡管,他的眼神寫滿了濃濃的愛意,對她來說,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她的心早已死了,那一扇愛的窗戶是緊閉的,是任何甜言蜜語打不開的。
她很孤獨(dú),可她沒有勇氣在去接受愛情,她寧愿一直孤獨(dú)下去,也不情愿再一次受到傷害。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我不會接受你的!'麥家祺不忍心罵他了。因?yàn)椋藭r此刻的他和多年前的自己一樣,懷著夢想宣告心中那一份純真的愛情,沒有任何雜念,沒有任何算計(jì),愛就是愛!
'為什么?'楓文奇心里有些難受,第一次表白卻換來冷冷的拒絕,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仿佛是自己在唱獨(dú)角戲,有些滑稽可笑。
'沒有為什么?'麥家祺不忍看著他的臉,或許,她有些自責(zé),心里那一份傷痛牽扯在他的身上,對他來說,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公平!
一陣?yán)滹L(fēng)吹起她的秀發(fā),飄飄落落,好些美麗。
她的美,有些冷漠,刺的他有些心痛。
許久,楓文奇靜靜地看著她,承受心底那一份悲楚,自笑道:'是我想太多了...'
'什么?'麥家祺見他高大的身子,此刻有些低迷,一時不忍,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第一次遇見你,你是逃婚出來的!'楓文奇雙手扶著護(hù)河欄桿,仰起頭,看向夜空,苦澀地笑了,說:'那天,你看起來很緊張,我心里也不是一個滋味!'
'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娶你,讓你擺脫一樁不滿意的婚事!'說到這,他傻傻地笑了,笑自己自作多情,笑自己胡言亂語。
麥家祺很想告訴他,那天的事是一場誤會,那個胖女人,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還有,胖女人口中所說的,和薛家的婚事,她也不清楚。
不過,眼下是解釋不了的!
麥家祺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些什么,怔怔地看著他。
'算啦,你是逃婚出來的,你有選擇幸福的權(quán)利。'楓文奇笑了笑,回臉看了看她,說:'你是第一個被我看光身子的女人,我欠你的,我會還的!'
原先對他保留一絲好感,被這一句話全毀了。
麥家祺心里啐罵道,變態(tài),色情狂...
'你是不是在罵我啊!你放心,那晚我對你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替你洗了澡。'
'你...混蛋!'麥家祺臉色一沉,破口罵道。
'我要是混蛋,早就做了混蛋事!'楓文奇偷偷一笑,正而八經(jīng)地嘻著臉皮。
麥家祺氣的不行,轉(zhuǎn)身就走,氣的直跺腳,變態(tài),流氓...
楓文奇跟在她身后,陪著笑臉,一邊跟屁蟲似的,一邊說著好話:'美女,咱倆也算半個夫妻,多少給點(diǎn)面子嗎,來,笑一個!'
'笑你個大頭鬼!'
'是不是這樣啊?'楓文奇一下子跑到她的面前,雙手掀起眼皮,咧著嘴,做了一個鬼臉,張牙舞爪晃來晃去。
麥家祺被他逗樂了,微微一笑,笑罵道:'走開啊...'
'美女,你不生氣啦!說,去哪,我陪你去啊!'
'離我遠(yuǎn)點(diǎn),變態(tài)!'
'隨你怎么說,我無所謂...'
麥家祺對他真是無語,只聽說過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還第一次見過男人心甘情愿為了愛情作踐自己。
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可悲!
一路上,麥家祺走走停停,楓文奇跟在她的身后,若有心思東張西望,總之,他是不肯離開她半步。
'你到底想干嘛?'麥家祺走在人流混雜,燈火通明的街道上。身后跟著一個人,讓她有些不舒服,回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楓文奇眼里含著笑意,傻傻地笑道:'不想干嘛,我只想多看你一眼。'
'變態(tài)!滿大街都是女人,你有時間,看她們?nèi)ァ#?/p>
'那...感覺不一樣嘛,我只喜歡看你!'楓文奇打著舌結(jié),心里罵道,我怎么了,怎么這么不要臉啊!好歹咱也是大老爺們,追女孩子,也不用這么作踐自己吧!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在跟著我,我就叫了啊!'麥家祺被他死纏不放,有些心煩意亂,就他這樣追女孩子,十有八九也會被嚇跑。
這句話還真管用,一眨眼,楓文奇就溜了。
麥家祺狠狠地鄙視他離去的背影,混蛋,隨便說說,你也當(dāng)真,瞧你那點(diǎn)出息,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