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陽村,春天里最好的食材莫過于春筍了。
吳梨花與秦璇君來到山上的時(shí)候,竹林里早已有不少少婦挽著籃子在挖筍了。
“梨花,璇君,你們也來了!”唐六叔的妻子笑呵呵的朝他們打招呼。
“嗯!唐嫂子,你已經(jīng)挖了這么多了?”吳梨花跳到她跟前,查看她的籃子。隨后又拉著秦璇君往另一邊的竹林走。
“姐姐,我們?nèi)ツ沁叄沁吶松佟!眳抢婊ㄐΦ煤荛_心,一對小酒窩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
秦璇君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自籃子中拿出類似鋤頭的小型鐮刀,蹲在一顆筍子面前,認(rèn)真的挖著。
吳梨花看準(zhǔn)了另一顆,她笑嘻嘻的蹲下,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這一刻,秦璇君覺得舒心。她喜歡這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忽然,右手手腕處的熟練閃出奇異的光芒,各個(gè)貝殼間相互撞擊,詭異得令人不解。
“花斑,這是怎么回事?”秦璇君與白虎可以用心靈溝通,一旁的吳梨花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談話。
“這是上古巫族之物,我也無法理解它為何會如此。”白虎疑惑的看著手鏈道。
一陣奇怪的風(fēng)刮過,帶動地面上的竹葉四處飛舞,天色忽然變暗下來,好似大雨將至。
“咕咕……”什么東西低聲叫喚著。
“姐姐,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我挖了兩根筍,你呢?”吳梨花并沒有察覺到異樣,提著籃子走到秦璇君跟前,“才一根啊!不過也夠你同春哥哥吃上一頓了,就是少了點(diǎn)。”
“梨花,你隨唐嫂子先下山,我再挖一根筍就回。”秦璇君仔細(xì)的聆聽著竹林里的動靜,尋找剛才‘咕咕’聲。
“下大雨時(shí)山路不好走,你還是同我們一起下山吧!”吳梨花伸手拉秦璇君,卻抓了個(gè)空。
“梨花……”唐嫂子跑了過來,牽著吳梨花的手往山下走。
“唐嫂子,姐姐還沒有走呢!”吳梨花不放心,回頭看秦璇君,她的身影早已被幾顆竹子擋住。
“璇君丫頭會功夫,你不用擔(dān)心她。我們還是快些下山,萬一大雨來了,山路可打滑得厲害,你留下反而拖累她。”唐嫂子邊說,邊拉著吳梨花往山下走。
吳梨花今年十五歲了,聰明伶俐又孝順,唐嫂子一直盼著粽子能娶她當(dāng)媳婦呢,對她自然愛護(hù)有加。
“可是……”吳梨花覺得唐嫂子說得有理,又不放心秦璇君一人在山上,回頭看了幾眼,已沒有秦璇君的身影,她只好跟著唐嫂子下了山。
烏云毫無預(yù)計(jì)的趕來,霸占住平陽村的上空,遮得天空一片烏黑。此時(shí)還未到晌午,天空卻似傍晚般黑下來。
幾道閃電劈了下來,白光照亮了陰沉的天空。
秦璇君手鏈處的光芒越來越亮,有一股力量牽引著她往前面的小樹林走去。
白虎跟在秦璇君身后,眼神竟期待又謹(jǐn)慎。
小樹林的一顆梧桐樹上,架著一個(gè)類似鳥巢的東西,閃閃的散發(fā)出五彩的光芒。
“花斑,帶我上去。”白虎的法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少許,帶人上樹對于它而言是件容易的事。
只見白虎瞬間幻化成一只巨獸,匍匐在地,待秦璇君坐上它的背,它才一躍而起,飛到枝頭。
“咕咕……”鳥巢里臥著一只五彩蛋,有拳頭般大小。里面的小東西正在努力啄破蛋殼,欲從里面鉆出來。
忽然,秦璇君的手被手鏈抬起,一道耀眼的白光照進(jìn)蛋殼里。
只聽‘咔咔’幾聲,蛋殼在秦璇君閉眼的瞬間打開,一只毛絨絨,軟乎乎的小家伙從里面鉆了出來。
“咕咕……”小家伙閉著眼,暈乎乎的圍著蛋殼轉(zhuǎn)了一圈,隨即倒在了地上。
好可愛!秦璇君內(nèi)心一陣歡喜,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道,“花斑,這是什么東西?”
白虎冰藍(lán)色的眸子盯著躺在窩里似睡著了的小東西,“不知道。”
秦璇君立即一記白眼送給白虎,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小家戶的肚子,“還活著嗎?”
誰知小家伙撲騰著伸出一對沒幾根毛的翅膀,抱住秦璇君的手指喊道,“主人!”
“耶!還活著呢!”秦璇君忽然冒出這么幼稚的一句話,引來白虎一陣詫異,連帶著看她的目光都出現(xiàn)了疑惑之色。
她忽的正了正面色,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指。
“主人,不要拋棄我!”小家伙猛的睜開眼,眸子竟泛著淡淡的紫色。
大概因?yàn)樾〖一飫倧牡袄锉某鰜淼墓庀担焓峙艉舻模馊獾模骨罔裏o法狠心推開它。
“名字!”秦璇君冷著臉,別扭的開口。
“主人喜歡叫我什么,我就叫什么。”小家伙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道,扳正秦璇君的手,直往她手心里鉆。
“毛毛。”秦璇君別開臉,不去注視白虎奇怪的目光。
“是,主人。”毛毛才剛剛出生,身體猶如一只小雞般大小,它蜷縮著身子,躺在秦璇君手掌心里,安心的睡覺。
“快下雨了!我們回家吧!”秦璇君將毛毛揣進(jìn)懷中,板著的臉有些僵硬。她暗自吐了口氣,還好沒有破功。
白虎很識趣,沒有點(diǎn)破她的偽裝,馱著她出了竹林。
大雨頃刻間掉了下來,夾雜著閃電與陣陣?yán)茁暋0谆⒘⒓词褂秒[身術(shù),將秦璇君一路馱著下山,來到安陵家院子門口。
才剛剛到院門口,里面的聲音就傳來,“璇君……”
安陵春聞聲從里面走了出來,衣服早已濕透,原本整齊的垂放在肩頭的青絲,飄了幾根在臉上,看樣子一直在門口徘徊等待秦璇君的歸來。
他摸索著去拉秦璇君的手,秦璇君卻避開了,只讓他摸到衣角,“全身都濕透了!趕緊回屋里換衣服。”
“嗯。”秦璇君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繞過安陵春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她將懷中的毛毛掏了出來,放在一條干凈的布帕子上,給她擦干凈身子,才替自己擦。
一轉(zhuǎn)身,剛好看見蹲在一旁的白虎,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扔了條帕子給白虎,白虎接過帕子往自己身上揉搓著。
它是神獸,這點(diǎn)雨水,它用法力也能烘干。只是難得秦璇君如此關(guān)心它,它也不好當(dāng)面佛了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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