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何止認識?裴晨逸與她可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馨諾心思一轉便換上了一貫的小臉,放開了裴晨逸的領帶,還裝模作樣的為他扯了扯領帶結,調皮道:“賓果!你說對了,我們前世有仇,今世我來向你要債來了!”一句話說的是俏皮,但在馨諾內心卻是充滿了冷意。
裴晨逸俊臉之上掛著難得的笑意,不著痕跡的在馨諾額頭撣了一指,說了一句讓馨諾摸不著頭腦的話:“如此甚好!”便拖著一臉不爽的人兒,上了自己的車。
將馨諾塞進副駕駛之后,他也上了車,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而爾從后視鏡中觀察著馨諾。
馨諾打開車內的燈,從包中取出阿波給她的合同看了起來,模樣還挺仔細的,她也不抬頭看身邊的人,便開口道:“我們去吃點宵夜在回去吧!我都沒吃晚飯呢!”
這丫頭一個人住,也沒個人照顧她的起居飲食,怪可憐的!裴晨逸想著便道:“好?。∧阆氤渣c什么?”
馨諾這才放下手中的合同,皺眉思索了一陣:“隨便吧!能填飽肚子即可,你若是想請我吃好的,我也不介意啊!”
裴晨逸并沒有在市里找餐廳,而是將車子駛上了高速公路,筱妍看完了合同,正納悶怎么還沒有到,抬頭竟發現他們已經在H市郊外。
五年的時間,這里的一切都未曾有變化!裴晨逸竟然將馨諾帶去了,她曾經第一次帶貝龍去過的小別墅,下車的時候裴晨逸沒有立刻帶她進門,而是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支煙。
馨諾看著裴晨逸抽煙的情景,忽然想起了當時她也是這么靠在車上,他給自己點煙的一幕幕匯聚成了黑白色的膠卷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同樣的男人、相同的地點,只是她已經不是那個人人忌憚的惠莫英了!
馨諾下車之后走到了裴晨逸的身前,將他叼在嘴角的煙取了下來,站在他的身邊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會咳嗽的竟然是她,這具青澀的身體沒有習慣煙草濃烈的氣味:“咳咳!什么牌子???”看了眼煙蒂上的標記“DK”,竟是她以前鐘愛的牌子!
貝龍跟她之后,其實一直都煙酒不沾的人,雖然這點他并不想個古惑仔,但那時候在惠莫英的眼里他卻是眾多情人之中最不一樣的一個。正因為如此,她很喜歡這個有點做作、裝正經的大男生。
裴晨逸將馨諾手中的煙蒂奪了過來,并且用腳將它攆滅,抬頭看著身側的人兒的時候,他的臉上顯然有了一絲厭惡:“你一個女孩子,學人家抽什么煙?”
“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這里是你家嗎?”馨諾試探著問裴晨逸,她不明白這個別墅不是應該被查封了的嗎?裴晨逸這臭小子究竟為什么將自己帶來這里?還是他已經開始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在試探她嗎?
裴晨逸突然拉起了馨諾的手,將她帶到了大門口,馨諾發現他連密鑰都沒有換掉,進門之后門口的感應燈亮起,大廳的布置與陳設也沒有一絲改變。馨諾竟有一種回歸的錯覺,這里曾經是她居住時間最久的別墅。
五年了,它一點也沒有變化!
裴晨逸微笑著將馨諾帶入客廳,并將她安置在沙發之中,略帶著儒雅道:“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如何?”
他會做菜嗎?馨諾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晨逸走進敞開式的廚房,開冰箱取食材、拿鍋鏟的動作一點也不輸給家庭主婦!馨諾好奇的從沙發中起身,跟進了廚房,倚在吧臺之上,淡淡道:“你大老遠的將我帶到這里,莫非想金屋藏嬌?”
裴晨逸打蛋的動作有所停頓,但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回頭看了眼馨諾:“你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
馨諾聳肩轉身,像是無意道:“有沒有電腦?借我用下,在樓上嗎?”說著不等裴晨逸回答,她便上了樓梯。
只聽見裴晨逸喊道:“可以!等會兒我做好了菜,給你端來書房!”
“好啊!”馨諾也順勢回了一句。
待馨諾上了樓之后,裴晨逸停止了手下的一切,眉頭緊皺了起來,這個叫黎馨諾的女孩,剛剛在進門的那一刻,小臉上微妙的變化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若不是當年他親手射殺了那個女人,他幾乎會認為這個女孩就是惠莫英!
——
尤嘉美自從親眼看見裴晨逸在車上舌吻別的女人之后,便一直站在門口等未婚夫回來,可她在門口足足站了三個小時也不曾見到裴晨逸的車子駛進小區,手中拿著的電話雙眼酸脹的厲害,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這個男人一定是婚前恐懼癥!若是自己逼的他太急,恐怕會事與愿違!尤嘉美勁量寬慰著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太多。
正當她轉身將要進門的那一刻,門口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她興奮的回頭卻一臉的失望,車子不是裴晨逸的,而是去對門鄰居家的。
黎天郡在馨諾家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丫頭竟然都不應一下,難道她怎么早就睡下了?虧他還特意加完班之后,跑了兩條街給她買里脊肉炒飯!
“先生!那屋好像家里沒人,今天一天都沒見她開門!”尤嘉美好心的提醒著黎天郡,她并沒有看見裴晨逸車上擁吻女人的樣貌,若是知道是她的鄰居,馨諾恐怕今后少不了會多些煩心的事!
不在家嗎?黎天郡皺眉,轉身便問尤嘉美:“請問你知不知我們家丫頭去哪了?”
尤嘉美不回話,只是搖了搖頭,失落的轉身進了家門。
怎么晚了,這個小諾這是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