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和那小子沒有半點feel啦!求求你了,別送我回美國了!”不遠處傳來一個小女生哀求的聲音,不知為何馨諾不自禁的便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孩子,跪在背對著她們的男人身邊。
這間韓餐館是H市最近最火熱的,網絡上有關與這個餐館的帖子很多,以介紹招牌菜與它本身特色為主。雖是每一桌前后都有屏風阻隔,但左右都是毫無遮掩物的,所以鄰座或是再遠一點的客人用餐,馨諾那一座都是能看見。
“還說沒有!你信不信我把那小子送火星去?”怎么有怎么脫線的父親,以如此腦殘的教育方式,對代這么可愛的女兒?
只是那個聲音實在是太過于熟悉!馨諾從黑狼身邊站起了身來,緩緩的靠近那一桌的父女,只一眼,她便退回了黑狼的身邊:為什么會是他?為什么他有這么大女兒?不可能!
“幫我查個人!”馨諾神色的突變,完全被黑狼看在了眼里,不用她再詳細說明,黑狼便像是與她心靈想通一般點了點頭!
雖然黑狼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當他隨著馨諾一眨不眨的視線看去,濃密的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那桌的男人沒有回頭,但他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那耳垂上獨一無二的黑金耳環,足矣明示他的身份!
“楚亦菲?”黑狼喊出了那男人的名字,連帶著身邊的馨諾也為之一怔,卻在那一瞬間緊緊比起了雙眸,削尖的指甲深深的埋入了手心之中。楚亦菲!這三個字,連聽著都這么心疼!
她當年與這個男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還有為何那幾年的光景,統統都這么模糊?
楚亦菲大概是聽到了黑狼的聲音,回頭看向了這邊,皺眉思索了一陣之后,他猛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差點被頭頂的裝飾燈打到,一臉興奮道:“黑狼?”
楚亦菲在認出黑狼之后,一把將跪在地上丟人現眼的女孩提起,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孩的腦門:“勁給你老子丟臉!楚默默!限你半小時內回家,管家會在你到家之后打我電話!聽到沒有?”
他還未將話說完,一邊的女孩便低著頭癟嘴離開餐廳,在將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找楚亦菲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切!有本事,就把我也送火星去!”
這樣的楚亦菲與當年總是沉默不語的男生,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在黑狼映像之中,他楚亦菲終是一副病秧子,整個一泛黃的椰菜!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小子就淡出了他的視線,聽當時認識他的人說,好像出國去做換心手術了!難道人換了心臟,連脾性也會跟著改變嗎?
他亦不是當年那個病態的男生,恍惚的燈光照耀下,微微顯露出楚亦菲紅潤妖孽般的臉來,高挺的鼻梁、邪魅的雙眼、狹長如同狐貍。那薄薄的雙唇緊緊的抿著微微上揚,至魅無比,叫人有一種涼薄的感覺。整個人目若朗星、英氣逼人,炯炯有神的雙眸在黑暗中依然神采奕奕,深邃如同夜晚無盡的蒼穹。
他過來了,但一眼都沒有停留在馨諾的身上!有一種酸澀的心緒,蔓延在她心頭,她不再是她了,他也不再認識自己!
“我先走了,晚點聯絡吧!”馨諾拽起桌上的包,便疾步離開了餐館,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那種窒息的感覺需要得到釋放!
當她狂奔在大街之上,看著迷離的夜色,忽然心頭像是被開了閘一般,封印在腦海之中的記憶源源不斷從凌亂的思緒中理出了頭緒。
馨諾的眼前出現了朦朧的一幕,十八年前的某個夜晚,紙醉金迷的夜總會“夜來香”,2028號房間,最豪華的VIP會員專屬用房。整個夜總會只設了四間這樣的貴賓套房,夜晚總是不缺少它的熱鬧,它的故事在夜色薄衣之下的男男女女的意亂情迷,所有的真相掩藏得完美無瑕。
少女惠莫英就站在房間的門口,躊躇了幾分鐘微嘆一聲,最后還是在門口兩名保鏢的注視之下推門而入。
2028仿佛一個暗室一般,撲面而來的黑暗。讓人感覺到一種極其壓抑,出于本能的直覺,這種壓抑不是來自這個房間的黑暗,而是里面的某個人。
黑暗中靠著落地窗戶的一個角落,亮著微黃的燈光,可以看到一個身材健美背影,隱隱約約的他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又似乎渾不在意,磁性但是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來晚了!”
惠莫英頓了頓,十根手指緊緊的戳在一起,那種緊張、害怕的感覺,是她后來的十多年中,揮之不去的陰戾:“爸!我需要錢,給我一百萬!”
她決心離開惠一雄生活的那一天起,便沒有打算再回來過!但為了亦非的手術費,她還是拉下臉來求這個危險的男人!
只見惠一雄并不回頭看她一眼,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距離2028四十米的地方,優雅的抽著雪茄,卻殘忍的吐出一句令惠莫英絕望的話:“去洗洗,完事再談!”
“爸!我是惠英,是您女兒啊!”惠莫英顯得有些激動,語氣也充滿了憤怒。
“你不是,那兩個賤人早在閻王殿幽會了!”惠一雄轉身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個女孩和那個賤人、甚至是路邊低等的妓女有何不同?不需要他的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人,連回去看他一眼都不肯!現在需要他掏錢了,又回頭來找自己!
說實話他惠一雄不缺女人,卻獨獨缺了惠莫英母親的那份愛!
惠莫英的母親白飄飄曾經是惠一雄的初戀,名震一時的交際花,性感、美艷如她,可白飄飄卻在惠一雄坐牢之時,跟別的男人好上了。
待他出獄那男人被他砍去了雙腳扔進了海里,而白飄飄走投無路才選擇回到了惠一雄的身邊,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卻一直瞞著惠一雄不告訴他。
只是沒想到的是,有一年小莫英車禍,需要緊急輸血,緊要關頭惠一雄挺身而出,醫院卻告知他與女兒的血型不一致!
關二爺不保佑他,惠莫英不是他親生!
這個秘密一直被他隱藏在心底,白飄飄因病去世的那一刻,他殘忍的在將死之人耳邊說:“你的債,你女兒會還!”著死不瞑目的白飄飄,惠一雄瘋狂的笑著,極盡癲狂。
所有在場的兄弟否以為老大只是承受不住喪妻之痛!沒有人知道他會內心所有的仇恨,醞釀乃至發泄在女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