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姬說得果然沒錯,百里豫公然把她貶為侍妾,沒留一點情面,嫁進王府半個月,百里豫沒有踏進若草苑一步。
說是侍妾,但她的日子過得連侍婢都不如。
“主子,今天的早膳又是一晚白粥!”
一大早,荔兒便苦著一張臉,端著一小半碗白粥,踏進廳堂。
“咳咳,咳咳,放下吧,咳咳……”
芙蓉臉色泛黃,神情憔悴的側躺在床榻上,聲音虛弱。
“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荔兒放下粥碗,快速的來到芙蓉的榻前,伸手附上芙蓉的額頭,神情立即緊張起來,“主子,您額頭怎么這么燙!”
芙蓉剛想說話,誰知一開口,喉嚨又開始發(fā)癢,接著又是一陣猛咳,半晌,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可……可能是……受了……咳咳……咳咳……風寒……”
荔兒緊緊蹙眉,臉色無比哀怨,“都怪王爺,天這么冷,連件厚衣也不給添置,炭爐也沒有一個,這屋里清清冷冷,這冬天要怎么過才好?”
“荔兒,莫要胡說,小心隔墻有耳!”芙蓉說罷意味深長的朝門口望了望。
自從那晚花姬來過以后,其他的七位侍妾她都還一直沒有見過,大概是覺得她現(xiàn)在這樣一個不入流的丑妾,又不得寵,也沒有什么威脅,便也不屑踏入她這不毛之地。
“主子,我們休書回相府,請丞相幫忙吧!”
荔兒見芙蓉躺在床上一副病容,心酸不已。
她認識的柳芙蓉,從來都是高貴的,哪像現(xiàn)在這樣,整個一病秧子。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她不想再被庶母庶妹看笑話,就算再難,她也要挺下去。而且,她現(xiàn)在的境遇,爹爹又豈會不知?如果是心疼女兒,也不會半個月杳無音訊,大概是因為她給爹爹蒙了羞,她爹爹也不屑她這樣的一個女兒吧!
而百里豫既然敢這么對待她,就自然是在皇上和爹爹那里,已經有了說法和打算,雖然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是什么。
本來作為王妃,第二日應該去宮里向太后奉茶,又是皇帝賜婚,可百里豫不但沒有帶她進宮,宮里也沒有派人來問。
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塊用過的抹布,被徹底丟在角落里,無人問津。
荔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轉身出門,“那主子,奴婢去為您找御醫(yī),記得把粥喝了。”
本來是想去找王爺,沒想到到了麒麟閣外面,便被人告知王爺在廳堂和逍遙王飲酒,特別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擾。
荔兒沒法,只得去找王府的總管。
王府的總管名叫李安,是一名約么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生的眉清目秀。
一見到李安,荔兒便急切的說明了來意。
李安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為難,“荔兒姑娘,這府里的侍妾,是沒有資格找宮里的御醫(yī)瞧病的。”
荔兒一聽便更加焦急起來,“李總管,你幫幫忙,我們家主子病的很重,不然找個普通的郎中也成!”
“荔兒姑娘,王爺有吩咐,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能擅自出府。”
李安一身青色長袍,頭發(fā)整齊的束在腦后,身形筆直的站著,臉上頗有為難和同情之意。
“李總管,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也不知道她家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荔兒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李安實在是看不得一個姑娘家如此為難,再者也是聽說這位被貶的王妃,處境十分困難,只得安慰荔兒道,“荔兒姑娘,這樣吧,李安也只是一個下人,不敢擅自做主,不如我們現(xiàn)在一起去請示一下王爺,再出府找郎中如何?”
荔兒聞言眸子里立即浮現(xiàn)出一絲光亮,“好!李總管你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