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小影,今天覺得如何?”季晨穿著一身合適的西裝,閃著亮光的皮鞋,滿臉笑容,扛著一束香水百合走進殷家的高級病房。他的助理依舊跟在他的身后,向著房內的人點點頭之后便站在一邊當雕像。
還沒有等到主角的發話,一道冷冷的聲音已經代她回答。“你來做什么?不是有會議要你去主持嗎?”居然一大早就跑來小影的房間騷擾小影的休息。那些香水百合和小影的氣質一點也不相稱。真的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熱衷送這些爛花。
“你也不是有比賽,為什么要跑來這里?”季晨毫不客氣地反駁過去,順手將香水百合丟在他的身上,“幫小影把花放好。”這里可是殷家的地方,又不是他專人的房間,自己來不來不需要經過他的允許,何況正主都沒有發話,他在這里拽什么?
季藍頓時被他氣得頭頂冒煙,恨不得將百合丟到他的臉上,但是他不愿意小影為他擔心。那天比賽之后小影可是再一次進入搶救室。到現在她還不能下床走路,怎么可以讓她再次擔心?
“好了,你們都去開會和比賽。主人由我來照顧。”錦裳笑著接過那束無辜受殃的花。她已經被冷影召喚回來,魅影也回來照顧她的安全。因為風語可不會輕易放過主人,她一定會讓主人成為她的陪葬品。
冷影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完全不理會兩人的爭吵。一個月前的比賽陰謀的揭發使風語在外界的風評極差。為了挽回聲譽風族他們可是忙得滿天神佛,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不停地向那些受害者登門道歉。希望可以挽回風族小小的面子。
風里和風城在一夜之間更是白發蒼蒼,他們的地位真的被風語奪走。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一個閑賦在家的廢人。沒有人會尊敬他們,哪怕他們一生為風族付出即使被人視為怪物被人憎恨。
風語絲毫沒有半點的悔意,依舊是那樣的我行我素,完全不把風里和風城的辛苦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再這樣下去風族真的會毀在她的手中。不知道他們要支撐到什么時候才愿意罷免她的宗主之職,另立有能力的宗主?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自己無關了,魅影回來了那么自己也需要記住這些無聊的記憶。讓腦袋只是裝著那些幾萬年來所下的棋豈不是更好?
“小影,我先去開會,完了之后再來陪你。”季晨一手推開表弟湊近冷影,“待會我帶你出去走走。”完全無視季藍那憤怒的眼神,有那么多人在他絕對不敢宰了自己來加菜。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光芒,不能繼續讓她留在這里。她可是唯一可以改變季藍的人,萬一她真的死去,季藍也會隨之崩潰。他不能看著令自己驕傲的小表弟離開人世。一定要讓她離開這里,離開季藍的身邊,只有這樣季藍才可以走回屬于他的人生道路。
雖然她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但是自己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季家的人,哪怕連她也是如此,自己是不會心軟。
冷影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點頭,“那好,我等你。季學長比賽之后你不要過來,好好研究一下棋局。”他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不能讓他繼續這樣浪費光陰。
至于季晨的用意,她也很清楚。他的確是一個優秀的宗主,為了族人的利益完全可以將自己丟到惡人的位置上。如果聽雪也可以這樣,那么風族就不會被風語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季藍一愣,應了一聲轉身冷冷地盯著季晨,“不要被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壞主意,否則沒有人可以保住你。”想盡辦法支開所有的人和小影相處,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學長太過多心了,我不會有事。魅影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冷影動了動,魅影立刻上前扶起她,錦裳取過大衣為她披上。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連別人插手的余地也沒有。待為她穿著好之后,兩人又靜靜地站在旁邊。
冷影目送兩人離去之后,接過錦裳送來的牛奶,“還不出來嗎?”他們怎么一直躲在那里不覺得有失身份?早就知道他們在那里偷聽只是不想說出來。
“小影,你真的準備和那個大灰狼出去?弄不好會被吃得連骨頭也不剩。”殷曉推開衣柜門走了出來。小影的衣柜可是只有一條被子和兩件衣服,最絕是最佳的躲藏場所。
季堔在錦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舒展有些僵硬的腿,唉,人老了,躲那么短的時間也不行。想當年自己可是可以在里面睡上兩三天都沒問題。如今三個小時也不可以。
“歲月催人老,寶刀終有報廢的時候,爺爺怎么會和學長一起亂來?”冷影既好笑又好氣地看著他。雖然他已經退隱,但是也是前任的棋圣,萬一被人看見他這樣亂來,豈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小影,讓魅影和我下一局吧。”季堔取過棋子。魅影可是由她制造出來專門陪她下棋的人偶。他不但可以感受小影的情緒變化,而是還接受了小影一半的棋藝。雖不及小影但是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爺爺,你可要記得待會還要回去和學長下棋,耽擱在這里好么?”冷影示意魅影去和他下一局。若不和他對局一定會賴在這里不走。還不如爽快地和他下一局然后將他打發走。
“小影,不是我太愛擔心,但是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和季晨出去好。”殷曉有些擔心。不知為什么自己總是覺得今天的小影好奇怪,但是一時之間卻說不出哪里奇怪。該不會是自己最近沒有好好地休息,才會一時產生幻覺吧?
“我沒打算和他出去。”冷影看著鏡中的人,一頭長發被錦裳用紫色的發帶固定在腦后,披著一件紫色的棉衣,腳上穿著一雙厚厚的棉鞋。點了點頭,這樣的裝扮很適合外出。
“不和他出去,那么為什么還要穿成這樣?”自己可不是季藍那樣好說話,況且自己要好好地看著她,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殷曉抓過一個水梨狠咬了一口,嗯,很甜的水梨,不愧是季藍特意讓人空運過來。
“我要去日本一趟,那里有適合我療養的溫泉。”冷影扶著錦裳的手下了地,“別想著告訴季學長,一旦他敢私自去日本,那么我馬上回家讓你們再也找不著。這次我可是認真。”
季晨約自己出去無非是要自己離開季藍,不能讓他每天都做壞人,否則他以后一定會被季藍揍死。還不如讓借去日本療養之名,讓他死心地在這里生活。季晨就不會被他揍個半死。
“季家爺爺,你的孫媳婦可是要逃跑了,你怎么那么的鎮定?”殷曉立刻轉頭看著依舊沉迷在棋局的季堔。他未來的孫媳婦可是要將他的孫子變作下堂夫,他老人家一點也不擔心嗎?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再怎么擔心也不能將小影綁在這里。現在的季藍根本不能和她對局,還不如讓小影去找值得對局的人。”季堔漫不經心地為他回答。
“那可是你說的,我絕對會將你拖下水。”殷曉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將冷影留下來。對不起了,季藍。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連你家老頭也點頭讓小影離開你,所以說只能算你倒霉。
冷影從衣袖里取出一樣物件放在他的面前,“這段時間里麻煩你們,這是我所欠的醫藥費。”他們可不能一直虧本下去,不然的話可不能打垮風族集團。沒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風族集團的財力。
那是一朵紫色薔薇,只有剛出生嬰孩手一樣大小,顏色鮮而不艷,每一瓣花瓣均勻對稱,沒有任何的瑕疵。而且是由整塊玉石雕刻而成,紫色的玉石本來就罕見,更何況整塊。只是這小小的薔薇便價值連城。
殷曉和季堔吞了吞口水,“小影,即使是醫藥費也不用如此的貴重。”若讓那些玉石收藏者看見了,只怕出幾個億的價位都會被人爭著要。小影的出手也過于慷慨了,她真的舍得送給人嗎?
“家里還有很多這樣的薔薇,只是顏色不同。”冷影以為他們是怕喜歡紫色的自己不舍得送人。只要她想要,那里一定會出現更多的紫色薔薇,比這一朵更加的美麗。
“對不起,主人一向都不知道這些薔薇的價值。”魅影壓低聲音向兩人解釋。他們從來不會告訴影,紫色玉石的罕見和價值。看得太多的影自然不會認為它們是極其的罕見。
頓時兩人無言以對,原來如此,還以為小影為何出手如此的大方,原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小的薔薇足可以讓他們狠狠地賺一筆橫財。真的不應該怎么去教育她不要亂花這些玉石。
“你們慢慢看,我要走了,再見。”冷影看著兩人死死地瞪著薔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聲吩咐魅影幾句之后錦裳便扶著她離開了病房。留下了兩個正在發呆的人和一盤未盡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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