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休猛地驚醒,驚恐地看著四周。漆黑的夜為什么給自己一種處身火焰之中的感覺?難道是自己想得太多才會有這樣的感覺?“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龍嘯擁住她問道。怎么好端端地會突然之間起來?自從她回來之后就變得很奇怪。
“沒什么,好像忘記什么似的。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忘記了什么。”風休依偎在他的懷內。夢中的火焰是那么的真實,讓她幾乎以為是真的,火勢雖然大卻沒有給自己炎熱的感覺。火焰之中似乎還站著一個人,一個讓自己看不清楚的人,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
只要自己稍稍地靠近火焰,就有著無法言語的悲傷將自己包圍,那種悲傷比自己離開龍嘯時更加的悲,甚至到絕望的地步。好像將那個人拖回來,不讓他一直站在火焰之中。那么悲傷的情感是如何承受得起?
或者說自己所感受到的悲傷全是由他所發出的嗎?怎么自己會做那么奇怪的夢?那個夢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火中的人和自己有著什么關系?難道說那個時空之中的人嗎?那里只有自己的家人,沒有如此奇怪的人。
“不要想太多,一定是你太過勞累才會做那樣的夢。天快亮了,你稍睡一下再起來,我先去上朝。等我回來在陪你出宮走走。”龍嘯扶她躺下來,為她蓋上棉被才喚宮娥為自己梳洗打扮。
風休靜靜地躺在床上,喚出人偶,“告訴我,我究竟忘記了什么?”人偶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動。“那么說我沒有忘記任何人了。看來真的是我多此一舉了。可是為什么我的心中卻有一種失落感?”風休捂著胸口。
無論自己如何的回想都找不到有關那個人的記憶,難道說真的是因為自己太累了才會產生幻覺?可是幻覺會給自己那么清楚的實質感覺?弄不清楚了,連自己也開始質疑那個夢的真實性。那個人是不是也存在于這個時空里?
沒有任何的睡意,索性下床穿衣打扮。既然自己沒有忘記任何人和物,那么也不需要繼續迷茫下去。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龍嘯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邊,他的君后也只有自己一人。除了自己之外他不會再愛上任何女子。這已經讓她感到滿足。
“休休,快一點準備行李。彌生答應要我們出去闖蕩江湖。”鳳舞飛奔進來,宮女連忙行禮退下。她們可是要去向圣君通風報信,可不想讓圣君在追回君后不久就要再一次跑去追人。她們不想繼續當圣君的怒火筒。
等龍嘯風風火火趕回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風休和鳳舞的身影。“你和彌生又吵架是不是?”龍嘯火大地對著同樣匆匆趕來的云杉大吼。每一次他們夫妻吵架都會以彌生離家出走為結果。這次居然連自己的君后也拉上了,真想揍他一頓。
“休兒會隨著彌生離開,肯定又是你拈花惹草,氣得她離家出走。”云杉絲毫不因為他是當今的圣君而有所畏懼。現在的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妻子丟下的可憐人。即使權力再大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兩人狠狠地互相瞪了一眼之后,同時沖出去找回自己的妻子。宮女相互對望一眼之后,向著內室行了一禮,“君后,圣君他們已經離開了。”從內室里走出三人,正是已經離宮的三人。“現在我們就跟在他們的身后闖蕩江湖。”風休微微一笑,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就趁著這一次的闖蕩江湖,去尋找自己夢中的那個人,去看一下為什么會如此的悲傷。他究竟經歷過什么,讓他的人生充滿了悲傷與絕望。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為他驅走悲傷,將他從絕望的深淵拉出來。
而在另一邊的時空之中,星臨和魅影正殺得興起,臉紅耳赤地瞪著棋局。大島寺和拓也坐在一邊慢慢地品嘗著香茗。對于棋局的勝敗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不用看也知道到了最后誰可以穩勝不敗。
果然不稍半響便傳來一聲慘叫,“為什么又是我輸棋?為什么你總是贏我兩目?到底是為什么?”星臨氣呼呼地瞪著一派悠然的魅影。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勝利?難道自己就真的得不到勝利女神的眷戀?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十段棋圣也不過如此,真讓我失望到極點。”魅影放好棋子之后站起來,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可以化解星臨給自己的危機?自己的腦海里全是滿滿的棋譜。
“魅影有空的話和我下一局,如何?”本三郎丟下棋子問道。魅影一直都是和星臨下棋,甚少和他們下一局。好像星臨天生是他的對手,除了星臨之外,再也沒有人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似的。這個認知讓他們更加的好奇魅影的棋力達到哪一種境界。可以讓他如此的自負。
魅影沒有回答,只是揮揮手,他不想成為別人的對手,自己的對手有星臨一個就足夠。只要他一直堅持下去,那么終有一天可以打敗自己成為穩勝不敗的棋圣。那樣自己就放心地看著他離開身邊。
“魅影,不許你無視我的存在。”星臨握緊拳頭在他的身后大叫。下完棋也不和自己分析一下,將對局丟下就離開,他哪里像是一個老師?以自己看他根本就是一個壞蛋。錦裳微微一笑,走過去安撫大喊大叫的星臨。
大島寺和拓也搖了搖頭,總是這樣,真不明白身為棋圣的星臨越來越長不大。不過魅影的棋藝也越來越厲害。只要星臨一有進步魅影的棋藝就會比他進步快一層。讓他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絕對要將你打敗。”星臨氣呼呼地重新擺局,他要專心研究魅影的棋藝,再怎么變化的棋風也有著相同的地方,有著相同的弱點。只要自己可以找出來就可以突破他的攻勢。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成為棋圣,站在高處低頭看著眾生。
“星臨,不要一個人站在高處。沒有對手的孤寂是無法承受。”湘湘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過了一段時間星臨才能勉強地問:“湘湘,你怎么會突然之間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好奇怪的說法。”
湘湘不會下棋,要她說出如此高深的話好像比登天還要難。湘湘嫣然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這句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聽什么人說過。那時候的感覺好悲傷,好像所有的快樂都消失不見。一生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快樂可言。”
拓也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不會有那么悲傷的話。一定是你聽錯了。人生在世沒有太過絕望的事情也不會整個人生充滿了悲傷。”倘若一生都是那么的悲傷,那么那個人的人生也實在是太慘了。
湘湘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報紙,風族已經被季家所吞噬了,這個世上將不會再有風族的存在。其他兩大家族也似乎開始被歷史所埋沒,或許很快就會和風族一樣的命運。同樣是宗主的人卻比不上季藍的手段。
殷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跑去考古,連帶的連茗凌也拖著去。弄得兩大家族的人不得不重新選擇宗主人選。茗凌還是可說是因為風語的關系才會禿廢無心向上。但是殷曉卻為了什么而放棄自身的職責?
“不要想太多。飯菜已經弄好了。”錦裳抽走她手中的報紙,“即使他們怎么厲害也與我們無關。”季藍在中國而他們在日本,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關聯。只要他不破壞自己的生活,那么也不需要去理會他的舉動。
沒有關聯嗎?湘湘站起來,為什么自己總是覺得他和自己有著極大的關聯?仿佛季藍欠了自己一個極大的理由。一個被自己所遺忘的恩怨還沒有得到解決。不管了,正如錦裳所說的那樣,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剛來到走道上,飄來的花瓣吸引她的目光,“錦裳,今天的櫻花似乎開得很漂亮。”那么燦爛的櫻花開滿了整個樹冠,紅紅的花瓣像血一樣的耀眼。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看著漫天飛舞的櫻花。
錦裳站在她的身邊看著櫻花,“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紅櫻比任何的紅色還要鮮紅,透著一種凄傷。而白櫻卻是那么的孤寂,默默地看著自己的生命燃燒。”每當看到櫻花自己也會不由自主想將它們的凄傷與孤寂抹去。
一陣狂風吹過,櫻花落下更多的花瓣,紛紛揚揚地飛上天空,飄向更遠更高的地方,達到那一片白茫茫的櫻花林中。潔白的櫻花絢麗地綻放著,只是每一瓣花瓣邊是淺淺的紅色,像鑲了一圈紅色的絲線。
而在一株白櫻的前面放著一面鏡子,花瓣輕輕地掠過鏡面,像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鏡中的人。當花瓣飄落在地上時變成血紅的淚水滲透入泥土。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