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馨羽到達冀城的第二天,駱將軍就帶著五萬大軍攻打寧城。半月前莫馨羽送了三封信給上官塵,一封是讓上官塵領三萬新兵向著冀城開來;一封是讓李廣宣和余子中各領的兩萬軍隊于西面同北國的界線處加緊嚴防,以免被北國鉆了空子,趁與上官齊對決之時,從旁偷襲。
最后一封信是讓上官塵在她收復水城后,立馬書貼給寧城郡守,書貼內容:殿下親臨,望寧城郡守開城迎接。說白了就是給寧城發(fā)了一封勸降書,如今勸降書已到達寧城郡守手里多日,可寧城卻沒有任何的動向,反而是上官齊的另一大軍正往寧城而來,那這寧城一戰(zhàn)自是不可避免了。
短短一日,駱將軍就拿下寧城。
寧城郡守在閆唯云駐進賀嶺時,就已經受了驚嚇,后來見閆唯云并沒有攻城的打算,心才稍稍放下。這不,受傷的心靈還未平復,勸降書就到了手里,忙著給上官齊發(fā)了求救信,還未得到回復,五萬大軍就攻了上來。
五千守城將士怎敵五萬大軍,駱將軍進攻一輪下來,寧城郡守就投了降,開了城門,迎接南國太子殿下。
寧城之戰(zhàn),上官塵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莫馨羽和上官塵從北門進入寧城的第二天,上官齊的五大軍就在寧城南門叫囂了。
這次領兵前來的是上官齊的表弟——寧晉偉,同時也是寧昭儀的親哥哥,上官沁兒的親舅舅。上官翼在位時,他任都尉,雖是上官齊帳下一個參軍職務,卻因著皇家這層關系,他在軍中的影響力非常高。
沈毅與上官冰兒成親當日,借著迎親滿天過海,領兵攻進皇宮,上官齊當時也在宛城,身邊人手不多,靠著寧晉偉掩護才避過沈毅軍。后來寧晉偉獨身逃出宛城,召集大軍前來,與上官齊會合后。上官齊才敢與沈毅軍一拼,不過沈毅軍的軍隊作戰(zhàn)能力強,上官齊不敵,反被沈毅軍圍困。要說救得上官齊性命的,除了水城郡守楊洪軍外,這個寧晉偉更是功不可沒。
后來上官齊回到南云郡后給寧晉偉一個統領三軍的大將軍職務,可見是怎樣的器重,現在派他前來,也就證明,這上官齊是公然與上官塵為敵,是公然造反了。
戰(zhàn)爭持續(xù)了兩日,天枰就由勢均力敵慢慢偏向上官塵這邊,因為上官塵這邊的武器比寧晉偉那邊要稍稍先進那么一點點。
說是一點點,其實那是自謙。
經過莫馨羽改造的小型弓弩射程更遠,精準度更高。普通強弩一次只能發(fā)射一支箭矢,可經過名匠與莫馨羽共同研究改造過的強弩,每次發(fā)射的箭矢都可高達十支。至于拋石機,那就更加先進了,拋出的不是石彈,而是落地即炸的火彈,雖然爆炸的威力甚小,但是在這沒人見識過火藥的封建時代,還是把對方士兵嚇得屁滾尿流,一日后退了兩百里扎營。
上官塵沒有下令乘勝追擊,讓莫馨羽領兵三萬留守寧城,自己則與駱將軍領兵兩萬前往宛城。宛城被北國占領,現在是一位曾姓官員帶領四萬大軍駐守宛城。莫馨羽本不同意這個時候攻打宛城,只是上官塵卻說南國祖先的陵墓在宛城,各位皇兄的尸體被北國侮辱,未能進入陵墓安葬。作為上官子孫,自己兄長的尸首都不能安葬視為不義,先祖陵墓不能守護,那這個南國太子不當也罷。所以,宛城必戰(zhàn)。
莫馨羽知道,這不過是展現給世人的一副忠義樣子。真正原因,乃是宛城與冀城寧城成三角之勢,若是軍隊全力攻打上官齊,往南方進行,而宛城來攻,冀城和寧城將成北國之物。所以不得已,只得攻占宛城,收復宛城。何況現在沈毅軍不再,收復宛城也很容易。只是,莫馨羽明白,收復宛城的同時,他們就得面臨同時對戰(zhàn)西、南兩面的局勢了,既要對戰(zhàn)上官齊,又要對戰(zhàn)沈毅軍。
上官塵剛離開寧城不到兩日,寧晉偉就卷土從來。火彈的數量有限,御敵一次之后,便已所剩無幾,寧晉偉的打算,莫馨羽看的清清楚楚,先是派了一萬士兵前來探路。莫馨羽為了引得寧晉偉上鉤,自然沒有用火彈,拋石機上扔出去的只是石彈。寧晉偉以為莫馨羽的火彈已經用完,放下心來,五萬大軍齊齊開進寧城城下。這時莫馨羽才拿出剩余的十幾顆火彈,寧晉偉摸不清莫馨羽這邊的實際情況,被火彈震懾得匆匆退了兵,卻不知道錯失了一個攻進寧城的良機。
兩兩相望,相互對峙,莫馨羽不敢追擊,寧晉偉也不敢攻城,只是偶爾派出一小隊探探虛實,雖是如此,陸陸續(xù)續(xù),零零總總加起來,寧晉偉卻還是損失了一萬大軍。
而莫馨羽這邊就不一樣了,三千女兵帶著研制的刀傷藥材到達寧城。早在東河城,莫馨羽已經讓大夫教給她們簡單的醫(yī)術,并親自給他們做了專業(yè)的護理培訓,她們對受傷的士兵比普通軍醫(yī)更加細心,包扎傷口更加專業(yè)。以前受傷較重的士兵基本不能保住性命,可有了這些刀傷圣藥,有了這批類是現代護士女兵的專業(yè)照顧,莫馨羽這邊的將士死亡人數大大降低。
這期間,莫馨羽更是利用風向,把裝有毒藥的天燈送入齊軍大營的上空,這些毒藥是鳳凰木提煉而出,沾身即中,不會即刻喪命,卻讓敵方的將士輕者頭暈腹脹,重則嘔吐腹瀉,無力出戰(zhàn)對戰(zhàn)。
如此,過了二十日,上官塵那邊傳來收復宛城的消息,據說是宛城百姓給南軍開的城門。
緊跟著北國震怒,派遣沈毅軍領兵十萬攻打南國的消息也傳到了寧城。莫馨羽聽到此消息時,正在給一群護士長講解如何消毒,抑制細菌感染。這些女兵身著白色大褂,帶著白色口罩,當然,這些都是莫馨羽設計的,包括護士這個稱謂也是剽竊了現在人的智慧。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以后我可能也不會在給大家做示范了,下去互相交流一下,教給底下的護士,前線戰(zhàn)士們的生死,就交給你們了。”說完在對著右前一位女子說道:
“邱大夫,你隨我來一下。”
“是,公主”
莫馨羽帶著邱大夫進了議事的營帳,劉副將跟隨其后,營帳里閆唯云對著一幅山河地形正在研究,見到莫馨羽進來,對著莫馨羽行了禮,莫馨羽點頭,直接坐上主位。
“信,我已經看了,這時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沒想到,歐陽振宏如此病重下,雙王斗爭如此激烈下,還能派給沈毅軍十萬大軍,看來我們的好日子結束了。”
“不,應該說,我們上了弦的厲箭必須射出了。”
“是啊,準備了這么久,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么?”
莫馨羽看著角落里低頭默立在旁的邱大夫,這位女子訓練時不多言多語,領悟也快,不驕不躁,辦事穩(wěn)重,是個可以重用的人。
“邱大夫,南國與北國即將開戰(zhàn),以后受傷的將士會更加多,但是現在的三千護士,遠遠不夠,所以,必須繼續(xù)征女兵。我會派人護送你到冀城,以后那里將是我們的護士訓練營,你就負者培訓新護士,你可愿意。”
邱大夫聽了立馬跪下:
“貧女聽從公主的安排,定不辜負公主的厚愛。”
“等第一批護士出師,你就升為太醫(yī)院提舉司的副提舉吧!”
“貧女謝公主厚愛!”
莫馨羽點點頭:
“恩,那你先下去吧!”
莫馨羽拉開書桌的暗格,取出一幅卷軸和一封信件:
“劉副將,征兵一事就交與你去辦理,細節(jié)我都寫在上面了。”說著,把卷軸和信件遞給劉副將。
“而這封信,派人速速送回東河城,交給閆太師,不可延誤。”
營帳里只剩莫馨羽和閆唯云,莫馨羽往椅子后躺了躺,看著帳篷頂上,閆唯云的聲音傳來:
“公主早已料到這些事情的發(fā)展,也做好了準備。”
“哪有料到,若是早料到了,也不會讓塵兒去宛城了,本以為北國這個時候自顧不暇,不會管我們。抱著一絲僥幸,卻把我們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兩難境地。”
“公主怪殿下嗎?”
“怪,怎么會,塵兒的考量也是正確的,宛城那個曾郡守是個十足的小人,若不把他擺平,只要我們前腳攻進康城,后腳冀城、寧城就得失守。到時我們在回攻,同樣會引得沈毅軍出兵。”
以前沈毅軍鎮(zhèn)守宛城時,那人不知得到了上京里誰的支持,擠走了沈毅軍。后來南國兩方聯盟,他敵不過南軍,又推了沈毅軍出來,他卻躲到后方。
南軍戰(zhàn)敗,功勞全被他占,沈毅軍回京城,他卻在邊界私自收受賦稅,弄得民聲怨起,引起暴亂。四殿下派人鎮(zhèn)壓后,發(fā)落了宛城大小官員,他又再次投機保住了自己。
這一年趁著北國雙王內斗,他又搞了許多小動作,把宛城百姓當奴隸似的壓榨,不然塵兒也不會這么快就攻破宛城,要知道,宛城里駐扎的軍隊可比塵兒的多出一倍。
所以,沒有辦法,宛城是必收的。
上官塵讓駱將軍領兵一萬留守宛城,自己則領兵另一萬回到寧城對抗寧晉偉的大軍。上官塵趕回寧城時,莫馨羽已經離開,留下一封信,讓上官塵放心與上官齊對戰(zhàn),北軍,就交給她吧!
雖然,她沒有能力收復被北國占領的領土,但是她可以保證,只要有她在,定不會讓北國軍隊染指南國其他的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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