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馨羽睜開眼,心里做出決定,出了山洞,莫馨羽箭步往水源處趕去,一到水源處,就看見部下等在一旁。
看到莫馨羽,將士們才齊齊放心,一個小將迎了上來:
“公主,您沒事吧!我們剛才見假南軍殺回,就與他們打斗了起來,假南軍已經全部解決了。可是卻不見公主您,公主曾吩咐過,若是走散就到水源地帶集合,所以末將就只是派遣的幾個小兵小心找尋您的蹤跡,不敢大肆搜山。并且我也聽公主的,水源附近絕不點火。”
“恩,你們做得很好,今日天色已經晚了,石油遇火即燃,所以不宜在開采,你先帶領大家回洛城,讓山下的將士也撤了。等下次在上山開采。”
“是,公主,我這就帶領他們回去,那公主您不跟我們一道?”
“我還有些其他事,你們先走。”莫馨羽偏頭看了看遠處的將士,往后走了幾步,小將也知趣的跟著莫馨羽上前幾步,遠離了將士,莫馨羽才低聲說道:
“回到洛城后,你親自安排一兩馬車到山下等候,不用留人駕車,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閆軍師和劉將軍,明白嗎?”
小將雖有疑惑,也不敢多問,遂點點頭說道:
“末將明白。”
莫馨羽任不放心,加重語氣道:
“若有任何風聲漏出,本公主拿你是問。”
小將立刻誠惶誠恐的說道:
“末將一定保密,絕不敢多言。”
莫馨羽打發了人離去,心里也沒有好受,就算此人不說,可畢竟要帶一個人回去,還要需要大夫解毒,又能瞞多久呢?
莫馨羽背著歐陽玉卿到達山腳時,已有一輛馬車在此等候了,很普通的一輛馬車,也沒有車夫。只有一張字條:“末將護送張家大爺及小孫女投奔東河城親戚。”
莫馨羽暗嘆:小將辦事牢靠,還頗有頭腦。
莫馨羽駕著馬車回到城門時,城門還未上鎖,守城的將士見是莫馨羽,嚇得話也說不清楚,斷斷續續下莫馨羽也弄懂了守城將士的意思:王參將護送張大爺出城,說一會而就會回城,讓先不忙上鎖。
莫馨羽點頭:
“王參軍做得對,我們的百姓,應該受到我們的保護,本公主在路上也碰見他們了。本公主腳受了傷,不能騎馬,張大爺把馬車讓給了本公主。張大爺年邁,孫女又小,騎馬不便,傳我命令,速速送一輛馬車前去。”
守城兵一聽,覺得公主對百姓真是太好了,完全是公主中的典范。雖然公主的樣子,實在不像傷得不能騎馬的樣子,也許是不好拂了張大爺的一番好心吧!小兵暗暗給莫馨羽找了借口。
莫馨羽不知道小兵的心里已經把她美化了,繼續說道:
“另外,你悄悄去找孫大夫,讓他到本公主小院來,北軍壓境,本公主受傷的事不宜伸張。除了你知道,誰也不能告訴。”
公主居然把這么大的事交給了自己去做,那豈不表示,公主即將會重用自己了,小兵心里一陣竊喜。別說伸張,他可以保證,就算敵人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把公主受傷的事說出去。更不會說他今晚去找孫大夫是公主吩咐的,不過是自己吃壞了肚子找李大夫開止痛藥罷了。
至于受傷這么重大的事,公主卻要瞞著閆軍師、劉將軍等所有人,而獨獨告訴了他這樣一個小小守城兵的真真原因,就不是他那守城兵的智商能夠想得到的了,這個時候,公主開始重用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擊昏了他的頭了,哪里還能想到這么多。
莫馨羽回到小院后,沒有驚動任何人,閆唯云巡了一天的城,劉將軍練了一天的兵,有王參軍為她掩護,他們應該并沒有發現她沒有跟隨采石油的將士一道回城。
莫馨羽把歐陽玉卿背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有自己的臥室,他們才不會進去。
等到大夫到來時,莫馨羽已在書房等候了。
“孫大夫,我軍中了北軍埋伏,受了點輕傷,你來幫我看看。”
“請問公主傷在何處?”
“腿上,劍傷有毒,好像是一日醉。”
這一日醉的毒性的確兇猛,莫馨羽不過在腿上劃了一刀小口,在抹了歐陽玉卿傷口處的血沾上一沾,才一會功夫,就有眩暈感了。
“啊,什么,公主中了一日醉?”孫大夫聞言,已經驚嚇住了,這一日醉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要人命的啊!
“公主中毒有多久了?”
“大概,兩半時辰了,我割了傷口處的腐肉,還自己找了幾味草藥止血。”莫馨羽把歐陽玉卿的情況說了一下。
“難怪公主能夠支撐到現在,請公主,把左手伸出來,讓老夫把把脈。”
莫馨羽伸出左手給孫大夫把脈,孫大夫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搖頭的,莫馨羽不知道孫大夫有沒有把出,自己才剛剛中毒,并且中毒還不深。
孫大夫把完脈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遞給莫馨羽說道:
“這里有幾粒緩解毒性的藥丸,公主先服下,待老夫前去開方子煎藥,公主的毒還未加深,吃了這藥丸,配上老夫的湯藥服下,定能解毒。”
莫馨羽接過藥瓶,看著孫大夫緩緩說道:
“有勞孫大夫了,現在非常時期,本公主中毒一事不宜伸張…。”
沒等莫馨羽說完,孫大夫連忙弓身說道:
“公主放心,老夫明白的。”
莫馨羽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我是說,包括閆軍師和劉將軍也不能告訴,以免他們擔心。”
孫大夫不知道公主所謂的擔心,是真的不想他們擔心,還是另有其意。單從今晚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守城兵來通知自己公主受傷一事,還是小心翼翼避開所有人的偷偷前來時,就明白,公主受傷一事不單純。現在公主又刻意提醒自己‘不宜伸張’,他雖不明其意,但也絕不敢忤逆,三緘其口才是王道。
“公主放心,老夫不是話多之人。”
“那就多謝孫大夫了。”
等孫大夫走后,莫馨羽就回了臥房,自己吃了一顆藥丸,在給歐陽玉卿服下一顆。
這藥丸的確有效,莫馨羽服下后,頭也不在眩暈了,只是手腳還有些無力感。
等了半個時辰,孫大夫端了藥來,孫大夫說,服下這碗藥,毒性會解大半,等明早,他在讓小徒煎一碗過來,以后每頓也都會煎一碗過來,連服三日,毒性即可全解。藥丸就可以不吃了,把它捏碎了涂在傷口上即可。
因為莫馨羽是公主,是千金之軀,孫大夫也不宜給莫馨羽清洗上藥,莫馨羽就讓他留了藥具,自己清理傷口。
打發了孫大夫,莫馨羽端著湯藥,急急回了臥房。
歐陽玉卿早已昏死,湯藥已經喂不進了,莫馨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扳嘴,又是撬牙的,一碗藥整整喂了半個時辰,才喂完。
然后又把歐陽玉卿的傷口清理、上藥、包扎,把歐陽玉卿收拾妥當后,眩暈的感覺又來了,她匆匆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眩暈才有所扼制。
夜深人靜之時,莫馨羽悄悄出了小院,往孫大夫住的地方而去,孫大夫住得不遠,出門左轉穿過兩個巷子就是。莫馨羽潛進了廚房,果然灶臺上,有一副還未倒掉的藥渣。聞了聞,正好與剛才歐陽玉卿喝下的湯藥味道相符。這就是莫馨羽讓孫大夫前來,而不讓其他大夫診治的原因。
孫大夫有個徒弟,年齡小,愛貪玩,做事也不太勤奮,孫大夫為了此事,還打過小徒弟幾次,可小徒弟還是沒能改掉。莫馨羽可以斷定,半夜讓這小徒弟煎藥,他一定不情不愿,但又是給公主辦事,他也不敢太過馬虎,可是,只要煎好藥送了出去,剩余的收尾工作,他一定不會做好。就如這藥渣,他也懶得不會倒掉,莫馨羽取了一個碗,把藥罐端起,果然還能倒出一些湯藥。她把這來之不易的小半碗湯藥喝掉,才翻墻出了孫大夫家。
第二天早上,孫大夫的小徒弟送藥來時,歐陽玉卿還沒有醒,莫馨羽中毒本就較輕,雖然還有余毒,但休息了一夜,頭腦也清醒了,只是臉色還不太好。
同樣,莫馨羽把湯藥全部喂給了歐陽玉卿,昨晚服了藥,歐陽玉卿的毒緩解了不少,這次喂藥就顯得輕松多了。
早膳后,閆唯云和劉將軍來到了莫馨羽的書房,是為了采尋石油一事。
首先出聲的是劉將軍:
“怎么會遇上北軍,還是扮成南軍的北軍,他們去渭吟山做什么?這次我們做得如此隱秘,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回去啊?”
“可能也是為了石油,不過兩軍相遇,我想可能是巧合。”閆唯云一直都很聰明,昨晚下屬回報后,他一想,就想通了關鍵。
莫馨羽坐在案桌后,余毒未消,昨夜還勞累了大半夜,臉色很是不好,怕引起兩人懷疑,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應付:
“為了什么,暫且不斷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北軍里有兩組勢力,甚至是三組。他們不和,并且在內斗。”
“聽說王參將說,他們自相殘殺。”劉將軍說道。
“是,所以,我斷言他們內部不和。”莫馨羽肯定的說道,然后又細細分析:
“本來北國內部就有矛盾,而且矛盾還不淺。這個時候,照說是不該對我國出兵的,而北皇也不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但是卻調派了北國半數的兵力來攻打我國,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閆唯云點了點頭接過去說道:
“看他們上次攻城,就有問題,探子回報,說是大將軍江建忠不愿撤兵,是監軍歐陽玉卿下令撤的兵,明明能夠攻下洛城,卻又臨陣退縮。”
“有沒有可能,他們知道我們城里埋有火彈,才撤的兵。”劉將軍猜測道。
“這不可能,埋火彈的士兵是你的親信,而且行動突然而緊急,可以說,他們還在城外與公主對戰時,我們城內的火彈還正在掩埋,所以他們不可能收到消息。”閆唯云反駁道。
“閆軍師分析得當,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這段時間,我軍好好休養生息,若敵方不動,那我們也暫時觀望。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南國,我們也不能自己送上門去。現在他們被我們的鳳凰木藥粉牽制,暫時不會對我軍出兵,但是城里的防御還是得做好,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讓敵軍專了空子。”
“公主說的對,我們還是不能放松,那石油還去采嗎?”劉將軍問道。
“暫時先不忙,過幾天吧!”
“那城里的防御圖,公主在看看吧,昨天我和閆軍師做了一些調整,覺得這樣布局更為牢固。”劉將軍說著把一張羊皮卷攤開在寬敞的書桌上。
商討一直持續到午時,直到陳媽敲門說該用午膳了,才結束。莫馨羽沒有留兩人一同用膳,一是,他們礙于身份,不會留下來,二是,莫馨羽現在的情況也不宜多留他們。劉將軍先一步出門,閆唯云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轉過身,看著莫馨羽,聲音平靜的說道:
“公主的意思,我們不會忤逆,也不敢忤逆,只求公主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也不等莫馨羽回答,自顧出了門,莫馨羽怔住,他是知道了嗎?或者僅僅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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