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二人竟走到一池殘荷敗草的荷塘里,京城的春天總是來得那么晚,時間雖到了,可這一大片荷塘里卻無一點新芽綠春的景色。
這殘荷深處到了夏天便連著藕,還能結出許多的鏈子,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到了盛夏能否開滿一池荷花?蓮子蓮子?只有生個兒子自己的地位方能永固。
想到這里,烏雅貴人便情不自禁地走到池邊,想伸手觸摸一下這冰涼的池水;善喜連忙阻止:
“貴人小心,還是別去了,這么涼的水萬一感冒了可不是小事兒!”
“這水再涼怕也是沒我這心涼啊!”
烏雅貴人有些凄涼地嘆息著!
善喜聽吧只好任由她:
“貴人別傷心了,從貴妃宮出來的時候貴妃不是說了這幾天便會安排您侍寢嗎?到時候一定能重獲圣心!”
“圣心從來不屬一人,它就像一顆隨風而走的蒲公英,落到哪那里便生根發芽,可它卻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不久之后風一吹,就又走了!”
烏雅貴人悲從心來,雙手撫摸池水,讓涼意滲透全身!
不料卻一個重心不穩跌進翅中;
善喜大驚失色連忙大聲呼喊救命,只怪自己不會水性眼睜睜看著主子在水里拼命掙扎,急的她直跳腳!
“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貴人落水了…。”
撲通一聲,一個身影迅速竄入水中,快速游向拼命掙扎著的烏雅貴人;
他敏捷低一把抓住烏雅貴人的脖子,將她死命地拖向岸邊;
善喜連忙接過來焦急地查看烏雅貴人!
幸好解救及時,嗆了幾口水的烏雅貴人便喘過氣來了!此事聞聲而來的巡查侍衛們連忙磕頭請罪,烏雅貴人微弱地擺擺手沒怪罪他們,讓他們退了下去!
定睛看時,救她的人原來是一個太監,他已渾身濕透,趴在地上不忘說道:
“快請太醫!”
烏雅貴人連忙擺手制止,若請了太醫便合宮皆知,那樣的話貴妃答應安排她侍寢的事怕又要延后了,自己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你叫什么名字?”烏雅貴人感激地問道。
“奴才李德全!”
“剛才多謝你挺身而救!”
“貴人哪里的話,主子有難做奴才的就該舍身相救,奴才不敢勞貴人稱謝!”
烏雅貴人滿意地點點頭,吩咐善喜扶她回去,又命救她的李德全也跟自己走;
李德全領命而去,臨去時還不忘偷偷向后瞧了一眼!
河池不遠處的幾株植物后正站著一名衣著簡樸地女子,看著這一切地發生,她露出了一絲微笑。
攙扶著烏雅貴人回到聽雪閣,善喜大聲呼喊綠茵,綠茵跑出來一看一聲“媽呀”地連忙過來扶著主子!嘴巴就開始叨叨叨地沒完:
“貴人這是怎么了?不是去了貴妃宮嗎?怎么全身落湯雞似地回來了?誰欺負貴人?太過分了!不帶這么欺負人地…”
烏雅貴人聽她聒噪的難受,很無奈地制止了她:
“扶我進去沐浴更衣,另外找一套干凈的太監服給李公公換上!”
綠茵連忙跑去安排了!
沐浴更衣后,善喜扶她偎在床上,怕她著涼;
李德全也已換了身干凈衣服候在一邊,知道這烏雅貴人還有話問。
果不其然,烏雅貴人覺得身上暖和不少,問道:
“李公公如今在何處當差?”
“回貴人的話,奴才辛者庫當差!”
烏雅貴人有些驚訝,辛者庫的太監?想想忽然意識到那荷池確實離辛者庫沒多遠。
“公公這么善良有正義的人在辛者庫當差倒是委屈了你!”
“奴才的命不好,被發配到辛者庫也是奴才該當如此,不怪旁人!”
李德全說完瞅了一眼正在喝藥地烏雅貴人,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哭訴道:
“奴才求貴人大發慈悲,可憐奴才!”說罷低低哭泣。
“公公這是作甚?你有什么事起來說,公公才剛也受了涼,跪著貴身體不好!”
“多謝貴人掛念奴才身體,奴才皮糙肉厚不會有事!奴才只求貴人能救奴才出辛者庫,日后跟著貴人定當鞍前馬后誓死效忠!”
烏雅貴人奇怪地問道:
“李公公,你知道我的位份,在這宮里不過是個貴人,你跟著我能有什么前途,何況我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奴才不求什么前途,奴才只求不再呆在辛者庫那種見不得天日的地方就好,跟著貴人不求什么別的,只求盡心伺候您,求貴人成全,奴才感激不盡!”
這個李德全說的如此誠懇,倒讓烏雅貴人想起當年自己隨家人在辛者庫做浣衣奴的那受苦日子,當真是不見天日!不管怎么說總算救了自己一命,看他說話和做事倒也還伶俐,不如就把他留在身邊算報答他吧!
不過此時得想辦法才行,把他從辛者庫調到聽雪閣必須做的順理成章才行!
“你救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我答應你,幫你這個忙,不過我不喜歡多嘴又不忠的奴才!”
李德全連忙叩謝:
“貴人放心!奴才就是一條狗,狗是最忠心的,奴才只知道主子不知其它!”
烏雅貴人被他這樣貶自己逗得笑了起來:
“你先回去吧,過幾天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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