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桌的碟盤落地,楚函的眼眸垂了垂,而后直直的抬頭看著四王的怒容,平靜的開口“如果我跟你說,不是我你信嗎?”
“信”狠狠地咬牙,四王踏著滿地的殘核走向楚函,眼睛里憤怒的通紅??粗耐鯘M臉怒意的走來,楚函硬著頭皮仰著臉看著他走近。
“王爺——”在四王一步步逼近楚函之時,春兒突然挺身擋在了楚函身前,神情異常的堅定“整個京城誰都知道我們小姐嫁到四王府,四王爺與小姐恩愛異常,若今日我家小姐今日有閃失,那丟臉的不只王爺,不只小姐,還有嫣兒姑娘吧”
聞言,四王站住了腳步,神色凝重的看著擋在前面的春兒,哼笑出聲“愿聞其詳”
“那春兒就多嘴了”擋在楚函身前,春兒有意無意用后背推著楚函往后退,神色鎮定的望著四王冷笑的神色“別人會怎么說,乍聽之下,四王府有客人來,四王妃不懂規矩,弄傷客人,實屬不該,可是王爺有沒有想過,還會有這樣一種說法,四王府有客人來,穿著跟王爺一樣穿著喜服,王妃不堪受辱,出手傷了那客人”
“混賬東西”幾乎咬碎了牙,四王如豹子一般盯著春兒“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牙尖嘴利”
“謝王爺謬贊”微幅身,春兒一步步的將楚函推到廳外,對著四王施禮“若沒有其他的事兒,那我們主仆就別過了”
“哪兒那么容易”緊跟著上前一步,四王猛地抓起了春兒的衣領,只是揮手間,春兒的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的雪地上,登時,春兒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雪地。
“春兒”驚呼,楚函慌忙的想跑過去,卻生生的被四王拉了回來,重重的撞在門口的柱子上,頓時只覺得滿身酥麻。
“來人吶”厲聲開口,四王微瞇著眼看著院子里伏趴在地上的春兒,冷冷的開口“給本王掌嘴,打到這個丫頭懂事為止”
“…|”聞言,楚函渾身一怔,眼看著一干人走出去,將春兒拉起來,雙臂壓在雪地里,轉頭,有些著急的怒吼:“慢著!王爺罰錯人了吧?”
“我這是再替你教規矩”冷哼一聲,四王眼神凜厲之極。
“不必”倔強的抬起頭,楚函抬起眉頭冷厲的開口“我的人,我自己會教”
“你的人”冷笑著,四王眸波泛霜,“我教的就是你的人”
“你真。!”看著雪地里春兒的臉色愈加的蒼白,楚函的臉色一陣青白,憂心如焚,她心里比誰都清楚,不能再激怒這個男人,否則,春兒的后果不堪設想。
“我真如何”往前走了一步,四王唇角擒起一抹冷笑“你有本事就說下去?!?/p>
“王爺想怎樣”壓下所有的怒意,楚函直直的盯著四王,語氣里充滿哀求與無奈“說出來我就做”
“哼”冷哼,四王譏笑般的瞪著楚函“你這個女人一會兒一個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干什么,你能做的只有替她擋板子,別無選擇”
“…”無聲的咬牙,楚函提著衣裙走了出去,走過去拉起春兒。
“小姐”扶住楚函的手臂,春兒的嘴角還掛著血漬,臉色跟唇色都是蒼白“不要激怒他,春兒知道小姐疼我,但是小姐若是過來擋,事情會更復雜,只是幾巴掌,春兒受得住,小姐,春兒若不能陪在小姐身邊,小姐凡是要沉住氣,不要妄動”
“還不動手”廳門口,四王怒吼著“誰再遲疑,一并受罰”
“春兒……”看著有人強行將春兒拉走,淚水一下子涌上了楚函的眼眶,再想拉,根本無濟于事,如今的情形,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春兒受重罰。
小手攥成拳,楚函咬牙抿唇,直直的立在院中,泛起水霧的眼中含恨的看著廳門口站著的男人。
耳邊,春兒不能自抑的慘叫聲喊出,楚函,心如刀絞。
走廊處,有個身影閃過,后直直的奔向后院…
天空中突然有雪花飄落,洋洋灑灑遮住了午后的陽光,耳邊,春兒的痛苦聲愈加的刺耳,仰起頭,楚函任風雪拍打著眼睛,真疼啊,她的心,她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她全部的天地,而如今,她的天地就是這樣對她的,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有一滴淚珠滑落,順著臉頰滑到嘴角,滾燙的發咸。
“王爺”有家丁稟報“春兒昏死過去了”
“拖去材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能讓她去見王妃”四王站在門口,看著雪地里站的女子,冷漠的開口。
“是”有些遲疑的,家丁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雪地里,滿臉是淚的王妃,心中都有些不忍,但是沒有辦法,只好拖著春兒昏死的身體往外走。
看著春兒被拖著往偏院走,楚函淚如雨下,她想攔下來,為春兒治好傷,好好地疼惜她,偏院非常的簡陋,去那里跟地獄一樣,她不想春兒去那里。但是春兒說得對,現在說多錯多,現在能救春兒的唯一辦法,也只有不再言語。
“林楚涵”迎著風雪,四王走向已經在風雪矗立,變成雪人的林楚涵,冷冷的開口“你最好給本王記住你的本分,否則,本王就殺了那丫頭,命,就記在你身上”
“是”收拾神色,楚函垂著眼簾對著四王福身“以后妾身一定記住”
“很好”冷冷的開口,四王背起手高高在上一般對著楚函輕哼“既然你已知曉,我自不必隱瞞,我愛這個女子,至死不渝,我已請旨母后,擇日娶她進門,立為側妃,你準備新房吧”
“是”輕聲回答,楚函微微福身,心,除了恨,已不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