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懶散的坐在梳妝臺前,任有著心蓮搗鼓著她的發絲,編成一個精致的發髻。她不喜這些繁瑣的步驟,看著心蓮手巧著盤著,她打著瞌睡。
若是平時,她定不會讓心蓮給她盤這么繁瑣的發髻。平日里,她也只是簡單的打理自己的發絲,簡單的用木簪子襯托。
宴會在御花園中舉行,各色的果蔬點心早已擺放在臺幾上,花色點綴,極其艷麗。月尚辰身著黃袍,面帶笑容,端坐在上位。
花瑤席地而坐,意興闌珊的坐著。大紅的鳳袍襯著她的肌膚更加的雪白,她郁悶的稍稍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席地而坐,坐時兩膝著地,臀部貼于腳跟,這種坐姿她覺得不累,只能稍稍移動自己的身子緩解一下。
她的腳傷所不嚴重,可被御醫從肉中取過石子,傷口擴大,隱隱有些疼痛。
“風國項王爺到!煙雨郡主到!”不遠處,太監的呼喊聲讓花瑤坐直了身子。
她好歹是太后,該有的儀容也是要保持的。
當看清走進矮胖的人影,花瑤臉上顯過驚訝,睜大了眼睛。隨后眼睛又微微瞇起,發出危險的信息。
他的身旁站立著一個美艷的女子,不是妖艷的美麗,但是給人小家碧玉的感覺。一身水藍色的撒花煙羅衫,頭微微低下。
“風南項見過月帝。”
“樓煙雨見過月帝。”黃鶯一般動聽的聲音,給人一種翩然于世的感覺。
“項王爺,樓郡主,遠道而來,請上座。”月尚辰伸手示意風南項坐在左下側的位子,而月尚辰右下側的座子就是花瑤。
風南項坐下抬頭見對座的花瑤,一臉的震驚,張大的嘴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花瑤見風南項的驚愕的表情,心情愉悅,暗笑了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混蛋自己送上門,她可不會這么容易放過他。
風國的王爺,傷風敗俗,居然來她月國玷污她國的女子。
她要讓他好看。
而他身旁這么好看的女子,難道是他的妃子。若真是,豈不是糟蹋了。
慕子寒不知從哪里出來,不知不覺得已經站在月尚辰的右側。他穿著一身太監宮服,倒是讓花瑤著實驚訝,而這身宮服穿在他的身上,獨獨沒有將他凌烈的氣質所掩蓋,到也不覺得突兀。
“宰相大人到。”
“怎么是他?”花瑤低呼了一聲,引來了慕子寒的眼神,她忽覺自己失禮,稍稍低下頭。
當今新上任的宰相大人,盡然是畫舫上那個儒雅溫和的男子。
再次抬頭看時,上官玥早已入座,就坐在她旁座上。
上官玥倒是沒有什么驚愕的表情,仍是淡然的笑容,而這笑容似乎就是他隨身攜帶的面具。隔離了他人,也將自己最真實的表情所掩蓋。
宴會燈火通明,眾人舉杯向皇上敬酒。
“微臣敬太后娘娘一杯。”上官玥站直身子側身面朝花瑤,花瑤瞧著他嘴角淡笑,有些晃神。
心中疑惑,為何上官玥突然向她敬酒,雖然她酒量差不想喝,但也不可推脫。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愿上官大人為月國謀福,為圣上分憂。”
“微臣定盡心竭力。”
“本王竟不知,月國太后娘娘竟如此美貌,本王也竟太后娘娘一杯。”風南項舉杯。
他并不似那日在巷子里,猥瑣。此時他淡笑的面容,竟有些憨厚。
花瑤想,他就是這種憨厚老實的模樣,獲得小王爺的稱號的吧。此時竟沒有為羞辱過他而閃躲,他是算定了她不會將他怎樣吧。
“哀家謝過項王爺,聽聞項王爺聰明才智,騎馬射箭更是不在話下。”花瑤嘴角輕扯,“不知,哀家是否可以問項王爺一個問題。”
風南項被花瑤夸了幾句之后,尾巴有些翹,臉上的笑顯得著實自滿。
“太后請,本王必會給太后娘娘解憂。”風南項自信滿滿的樣子,讓花瑤心底暗笑,看我不整你。
月尚辰若有所思的瞧著一臉奸笑的花瑤,這么多年的相處他豈能不明花瑤這種笑之后的含義。他不阻止,只是小口抿酒瞧著她。
旁座的上官玥手中的酒杯一滯,暗想,她似乎挺喜歡問人問題。
花瑤停滯了片刻,“項王爺,不知你和老虎搏斗,你覺得是自己的勝算大還是老虎。聽聞有人可以赤手打死老虎,而項王爺您呢?”
“自然是本王勝。”風項南好不猶豫的說道。
話音剛落,只聽慕子寒低笑了一聲。隨即收斂笑,站在一側不動。
花瑤抬頭瞧了一眼慕子寒,沒想到他怎么快就明白自己在戲弄這個矮胖的項變態。
老虎是情獸,風項南和老虎搏斗,贏了就是比情獸還情獸,輸了便是情獸不如,平手也就是與情獸一般并無差異。
所以風南項不管是怎樣的回答,都是錯的。花瑤心中大笑,但也不顯露在臉上,提起酒杯。
“項王爺果然雄偉,哀家先干為盡。”
月尚辰輕酌酒水,嘴角揚起,真是對這個小太后沒有辦法。上官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直安坐在風南項旁坐得遲旭飛笑的從容,說道:“項王爺令人敬佩。”笑的不加掩飾。
而風南項也是大笑,以為眾人盡被他的英雄氣慨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