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家的主子們?nèi)税l(fā)現(xiàn),慕家的老爺子,悄無聲息的在夜里逝去了。因?yàn)闆]有留下遺言,所以慕家的家主之爭,顯得激烈異常。
在靈堂大吵大鬧也就算了,尸骨未寒,幾兄弟就已經(jīng)開始計(jì)劃著分家分財(cái)產(chǎn)。慕非白冷眼瞧著他的這些至親之人,眼神最終落到爺爺靈堂上的黑白照片上。
您機(jī)關(guān)算盡大半生,是否能想到,慕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緊緊的把握著手里的權(quán)柄不放,大伯二伯明爭暗斗大半生,自家的父親也在旁邊虎視眈眈。
分家是遲早的事,就看個人的本事,能撈到多少東西罷了。錢財(cái)真的如此重要么?比親情,比血緣更加重要么?掩下眸子,慕非白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靈堂。
而歐陽子衿,正舔著臉給聽著肚子的母親解釋自己一夜未歸的事實(shí)。各種借口都不好用,最后被罰抄寫大字一百篇。從小到大的招數(shù),但異常管用。歐陽子衿那一手的草書,就是因?yàn)槌瓡笞郑枚嗔耍啪毘鰜淼摹?/p>
搖頭晃腦的鋪開宣紙,心情頗好的開始抄寫。只覺得潑墨揮毫間,很有些意趣,一上午沒停,好歹也抄了四五十張。這可是前所未有的記錄。
歐陽子衿一邊寫字,一邊反省自己。一時的心軟換來橫禍,以后她再也不會多管閑事了。就是在家里,也要防著些,云叔叔終究不是她的血親。瓜果蔬菜拿出來沒什么,那些水,吸取教訓(xùn),她再也不會拿出來了。反正,她已經(jīng)悄悄的給家里人喝過了。只要不是重大的外傷,他們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八九十歲。
此次,要不是小白剛好晉級,有了一個新能力,修改了慕家人關(guān)于泉水的全部記憶,她真的是要糟糕了。
“子衿,出來吃飯了。”
歐陽若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干凈利索的放下毛筆,高聲應(yīng)了句,然后顛顛的吃飯去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所有的煩心事,都比不上家人的一句關(guān)心來的實(shí)在。
相對于歐陽子衿的平靜和安寧,慕家是吵翻了天。終于在慕家老太爺下葬的那天,大家分家了。慕家旗下的公司,被幾兄弟瓜分,老太爺?shù)乃椒恳卜值囊桓啥簦税岵蛔叩睦险渌亩急皇展巫吡恕?/p>
慕非白的父親,成了最大的贏家。慕老大和慕老二斗得你死我活,最終被他鉆了空子。慕家三兄弟,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各立門戶了。
耽擱了幾天,慕非白終于又回到學(xué)校上課。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和園子嬉笑著的歐陽子衿。眼里終于帶上了暖意,雖然不知道有些記憶為什么模糊,但他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喜歡上歐陽子衿是不爭的事實(shí)。
歐陽子衿感到臉上一道灼熱的視線,忍不住扭頭看去。意外的對上了慕非白深邃的雙眼。眉心微皺,“小白,不是說記憶已經(jīng)完全修改了了么?他怎么還記得我?”
“主人,你不是說只修改關(guān)于泉水的記憶么?你是他同學(xué),記得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小白翻了個白眼兒,人的大腦構(gòu)造復(fù)雜,它在能耐,也只能是修改其中的一小部分,做不到消除。而且,一次性修改那么多人,它也很吃力的好不好?
歐陽子衿語噎,回過頭,繼續(xù)和園子說話。直到走進(jìn)教室,她才松了口氣。那天慕非白的舉動,她確認(rèn)了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也就是因?yàn)樗g接的讓她被綁走,雖然隨后平安無恙,但心里總是不爽的。何況,指使那些人的,還是姓慕呢!
腦子里紛亂著思緒,老師的講話根本就沒聽見去。別人用了空間,都能隨心所欲的或者,到了她這里,確實(shí)要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捂著。小說就是小說,成不了真。人心的欲望是無止境的,空間又是一個絕大的誘惑,要真是泄露了,她真的要四五葬身之地了。
告誡了自己謹(jǐn)慎的原則,歐陽子衿溜達(dá)到甜品店視察工作。好些天沒有過去,也不知道那些人與沒有偷懶。
“子衿,你等等。”慕非白悄無聲息的擋住了她前進(jìn)的路,抿著嘴唇,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她。
歐陽子衿站定,她不知道給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他。本來以為是要好的同學(xué),沒想到卻是被派來監(jiān)視她的,怎么都讓人接受不了。
“我有話和你說。”
“你說。”歐陽子衿點(diǎn)頭,并不移步。
慕非白瞧了四周好奇的打量著的同學(xu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扭頭就走。歐陽子衿欲要掙扎,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念頭,“你是要讓大家看笑話?還是想要成為明天校園報(bào)刊的頭版頭條?”
又是那個僻靜的角落,那個吻,似乎還在發(fā)燙。
一把甩開他的手,歐陽子衿心里是惱怒的,是憤然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了,面的這個刻意接近的人,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呢?
“子衿。”慕非白不由她反駁的擁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歐陽子衿面無表情,定定的望著高遠(yuǎn)寧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喜歡你。不要拒絕我。”
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渴求,帶著難過,帶著不可抑制的情深。歐陽子衿推開他,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才默默的轉(zhuǎn)身。
“如果你只想說這個的話,那我就走了。”
“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因?yàn)槲乙婚_始的目的不單純么?”慕非白的記憶已經(jīng)被修改,他以為自己最開始接近她,是因?yàn)槟切┦^。拉著她的手臂,喘著粗氣詢問道。
“不是的,我單純就是不想談戀愛罷了。”歐陽子衿嘴角勾起,扭頭對他笑了笑,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掙脫他的束縛,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慕非白頹廢的做到墻邊,怔怔的說不出話。他總感覺有哪里不對,但也說不上來。望著她遠(yuǎn)去的方向,帶著些許落寞和憔悴。不過都是一閃而逝罷了。
“我是不會放手的。”斗志似乎重新燃起,慕非白邪魅霸道的一笑,抬起手,摩挲著指間,那里似乎還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和溫度。
歐陽子衿不知道慕非白的打算,深呼一口氣,背著書包往家里走。兩個人的糾纏,才剛剛開始,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能放下心底的戒備,真正的接納他;或者是有另外一個人出現(xiàn),陪伴她走過這漫長的一生。
未來是位未知的,我們無從知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隨本心罷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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