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突然有一輛馬車停在府門。
莫府外,聚著的人一陣騷動。
春兒一見到掀開車簾的寒一茹,整個眼睛都亮了,一顆懸在心頭的石頭立刻落了地。
“小姐小姐,您可回來了。”春兒激動地跑上前,將寒一茹扶下了馬車。
“天啊,小姐,您怎么渾身濕透了,還一股子酒——。”
“嗯?”寒一茹眸子一凜,略帶警告地斜看了春兒一眼,讓她的話卡在了喉間。
這丫頭是忠實,可話也過多。
“多做少言。”寒一茹再次開口,聲音中,多了些寒意。
春兒怔了怔,有些惶恐,連忙低頭顫應道,“是是是。”
“璃兒啊,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是不是受欺負了?爹爹還正準備去找你呢。”話卻已然傳入了剛邁出府門的莫嘯天耳里。
他大步邁到了寒一茹面前,驚悅的臉上,有些隱隱的擔憂。
“我——”寒一茹有些遲疑。
“莫伯伯不用擔心,璃兒只是不慎跌落了酒壇,并未受傷。”赫連浠伸手輕掀起了車簾,沖著莫嘯天微微頷首。
璃兒?他什么時候與她如此親近了?
寒一茹淡淡地一掃,看見莫嘯天身后的莫傾雪臉變了顏色。
心下立即明白了赫連浠為什么要這樣做。是想給她找麻煩啊。
“哈哈哈,原來是賢侄啊。你怎么會與璃兒一起的?”莫嘯天面色大悅,眸底卻有些不安的憂慮。他不是中意雪兒么,怎么與璃兒走的這么近?
“是璃兒說上次我請了她,一定要還我才罷休。所以就邀了浠兒去街上玩了許久,也才會不小心跌落酒壇,我還說讓她換身衣服再回來,可璃兒說時辰不早了,怕莫伯伯擔心,便急著要我送她回來。是不是啊,璃兒?”赫連浠不著痕跡地給了她一個燙手山芋。
寒一茹低頭將手一點一點地攥緊,壓著情緒,末了抬頭時,表情淡然:“是。”
完全無視赫連浠臉上的得意之色。
“既然見到賢侄了,那正好不必麻煩了。選婿之事,明日就有了結果。還望賢侄明日準時到。”
“這個自然。”赫連浠頓了頓,似笑非笑地望向寒一茹,繼續笑道,“我也很想知道結果會是什么樣子。”
“好。”莫嘯天很高興。
“那莫伯伯,我就先回去了。”
“嗯。”
、、、、、
剛一推開房門,寒一茹的臉色一沉。
好大的一股殺氣。
“小姐,怎么了?”看見寒一茹將門推開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春兒滿是疑惑。上前準備繼續推完另一半的門。
“春兒,我餓了,去幫我那拿些吃的過來。”她適時地支開了春兒。
“是。”春兒本想多問一句,卻一想到那會小姐對自己的警告,沒敢多言,就退了下去。
“你是誰?”寒一茹很不喜歡屋子里盯著她的那雙狠辣辣的眼瞳。
客棧。
窗外身影一閃,似真似幻。
黑色的夜行衣如墨一樣緊緊地包裹著一個曲線玲瓏的身軀,她只身一躍,如蜻蜓一樣輕輕停在了窗外。
只是雙腳尚未著地,卻被一把折扇,輕輕劃落白皙的脖頸之上,是致命的地方。
“浠哥哥,是我。”宮羽箏立刻解釋,她知道赫連浠的武功足以瞬間使人喪命。
“早就知道是你了,要不,哪里還容得你說話啊。”赫連浠懶懶地笑了笑,轉過身去,垂目望了衣衫上快要滲出的血跡,順手打開折扇,遮住了。
“羽箏,你不好好呆在山莊里,跑到這里來做什么?要讓姨娘知道你不見了,這天下不就大亂了。”他慵懶地坐下,微笑道。
“浠哥哥,還說呢,你不說一聲就不見了好幾日,箏兒在山莊里好久見不到你,實在是無趣,所以就央求了母親帶我來見你。真是好不容易母親才答應了呢。”宮羽箏撒嬌似地沖著赫連浠,堵了嘟嘴。
“你是說,姨母也來了?”赫連浠有幾分意外。
姨母一向呆在赫連山莊從不出莊,怎么會應了箏兒突然來這呢?
“嗯。母親去解決點事情,馬上就回來了。”宮羽箏笑道。眸子彎彎上挑,一副很是解恨的模樣。按著母親的速度,人應該是解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