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國家叫做有莘,都城叫做金城,是有莘的第一大城市。有莘是一個泱泱大國,政治比較清明、經濟十分繁榮、軍事十分強大、文化十分悠久。有莘的第二大城市叫做哲奴,它是金城的屏障,也是有莘的軍用城市。有莘是一個非常好客的國家,每年都會有數以萬計的人來到有莘。
每一個來到有莘的客人,都會得到殷勤的接待。有莘的皇帝叫做劉漢,是一個有名的賢君。劉漢一共有五名兒子,分別是劉寧、劉羽、劉平、劉晉、劉瀟,這五名兒子都是一母所生。劉漢的妻子復姓歐陽,是一個有名的賢后。歐陽氏與劉漢夫妻感情非常,劉漢對歐陽氏的寵愛,超過其他嬪妃。
歐陽氏與其他嬪妃相處得非常融洽,整個后宮非常和諧。在五名兒子之中,劉漢最疼愛的是劉羽,因為劉漢覺得無論是文韜武略還是相貌,都覺得劉羽最像自己,而歐陽氏也是最疼愛劉羽。雖然如此,但是他們兄弟五人相處得非常融洽,從來都沒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情況出現,這令劉漢和歐陽氏覺得很自豪。
后來歐陽氏因病去世,劉漢非常傷心。后位懸空,劉漢沒有打算再立新皇后。因為歐陽氏在劉漢心目中的地位,是沒有人可以代替。在歐陽氏去世之后兩年,劉漢也去世,由劉羽繼承皇位。劉寧被封為秦王,劉平被封為楚王,劉晉被封為燕王,劉瀟被封為韓王。劉羽繼位之后,除了沿用劉漢之前的政策之外,又推行新的政策。
而且劉羽又規定,將士要經常練習騎射,這樣才有能力對付敵人。劉羽會陪著將士一起練習,將士備受鼓舞。劉羽還會經常派人走訪民間,劉羽所做的這些事情,使他得到比劉漢還要高的民望。
金城有一名老百姓叫做邱福順,他的妻子姓范。邱福順和范氏有兩個可愛的女兒,分別叫做邱婷和邱靈。每天邱福順就會到市場買菜,范氏就留在家里照顧邱婷和邱靈。雖然日子不是很富足,但是也和和美美。有一年的中秋節,邱福順拉著邱婷和邱靈的手逛街,那晚的人很多。
雖然邱婷和邱靈還是很小,但是面容已經是出奇地漂亮。邱福順對邱婷和邱靈說,自己要給范氏買一些東西。還叫邱婷好好照顧邱靈,邱婷笑得甜甜地說,自己一定會和邱靈乖乖地等他回來。邱福順剛剛離開,一名人販子就把拉著邱婷的手的邱靈抱走。人販子一邊走,邱靈一邊大聲哭喊“姐姐”。
突然手里面暖和的小手不見蹤影,邱婷立即著急地喊邱靈,可惜人販子和邱靈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自從邱靈失蹤之后,范氏就一直茶飯不思、以淚洗臉,邱婷不停地自責。邱福順沒有責怪邱婷,因為她的年紀還是很小。不久之后,范氏就撒手人寰。既失去小女兒又失去妻子,邱福順極為傷心。
有一天,邱福順走著走著就來到一家賭坊面前。邱福順目不轉睛地望著賭坊,神推鬼擁之下走進賭坊,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邱福順覺得,只有在賭坊里面,自己才能暫時忘卻煩惱。邱福順越賭越輸、越輸越賭,原本就不是很富裕的家庭,現在生活得更加苦。
邱婷拉著正想要進賭坊的邱福順,撲通一聲跪到在大街上,聲淚俱下地懇求:“爹,婷兒求求你,你不要再賭好不好?婷兒求求你,你不能再錯下去。”圍觀的老百姓越來越多。邱福順看著邱婷這樣于心不忍,想拉起仍然跪倒在地上的邱婷,說:“婷兒,你先起來,爹對不起你。爹實在是無可奈何,爹也不想這樣。”邱婷似乎下一個很大的決心,咬牙切齒地說:“爹,你到此為止好不好?如果你不答應,婷兒就一直跪著不起來。”
邱福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雄厚的聲音打斷:“哼,你爹不能收手。他欠我們賭坊五千兩銀子,還想收手?不要癡心妄想了。”邱婷驚訝地問:“爹,是真的嗎?你告訴婷兒,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邱婷覺得,邱福順根本不可能欠下這么多銀子。邱福順低下頭,不敢正視邱婷清澈的眼睛:“婷兒,我……我真的欠下他們五千兩銀子。”
邱婷站起來,緊握拳頭說:“你們不要為難我爹,我爹欠的銀子我來償還。”為首的人問:“你拿什么來還?”邱婷平靜地說:“只要你們不纏著我爹,你們想要什么都可以。”為首的人手大力拍大腿一下,說:“好,爽快。不愧是金城第一美人,我就要你邱婷。”邱福順立即站出來阻止:“婷兒,千萬不要答應他。爹的債爹自己來還,爹不能害了你。”
邱福順心里面很清楚,如果讓邱婷落入那伙人的手中,一定會遭受到不堪的屈辱。自己錯了一生,不能再把自己的女兒也撘上去。邱婷眼泛淚光地說:“爹,恕婷兒不孝,未能繼續盡孝。”邱婷轉過身對為首的人說:“好,我答應你。”為首的人哈哈大笑:“不僅人長得美,而且還很聰明。”說完就讓邱婷跟自己走。
邱福順大聲叫罵:“婷兒,不要,不要跟他走。王守財,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站住。”邱福順嘶吼的叫罵聲在邱婷的轉身處湮滅,他跌坐在地上,一會兒之后失聲痛哭,不停地說“婷兒”。一雙骯臟的手,伸向邱婷漂亮的面容:“婷兒,我的美人,這臉長得真讓人銷魂。”邱婷立即躲開:“請王老爺自重。”
原來為首的人叫做王守財,是賭坊的老板,也是金城有名的惡霸。據說王守財跟很多官員都有交情,所以有很多老百姓都怕他。王守財輕浮地說:“哼,你都自愿歸屬到我的名下,還裝什么清高?如果美人不愿意,我也不強求。”王守財吩咐身邊的人,把邱婷帶下去,明天送去花傾樓。
花傾樓是金城數一數二的妓院,每天都會有很多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前去。邱婷的心中不免大驚,她沒有想到自己要淪落到這種地步。邱婷拼命掙扎,想要脫離王守財制肘。王守財說:“邱婷,我勸你不要想逃走。如果你逃走了,你爹還在。”邱婷怒視王守財。王守財吩咐身邊的人,把邱婷帶下去。
在集市上面,一名小販說:“王嬸,我跟你說,婷兒被賣去花傾樓了。”大嬸驚訝地問:“婷兒?是福順的女兒邱婷嗎?”“沒錯,就是她。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姑娘。為了替邱大叔還債,把自己押給別人。婷兒長得多美多清高,這么清秀的孩子竟然要被送到那么骯臟的地方。”大嬸嘆息地說:“我是看著婷兒長大的,她從小就討人喜歡。婷兒真的很孝順,為了福順把自己給搭進去。”
當王守財帶著邱婷到花傾樓的時候,花傾樓的老板娘驚為天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貌美的姑娘。花傾樓的老板娘在心里盤算著,邱婷勢必會為花傾樓賺取很多銀子。花傾樓的老板娘吩咐婢女,把邱婷帶到廂房。隨即給王守財大筆的銀子,王守財眉開眼笑。花傾樓的老板娘吩咐婢女,讓邱婷沐浴、更衣。
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人群漸漸變得散亂。邱婷望這被窗欞局限的天空,夜色就快渲染整個金城,她心里的余悸不免變深。身上的錦衣被邱婷抓得起褶皺,邱婷在心里叫自己認命,自己命該如此,無論怎么掙脫都會掙脫不掉。門外尖細的女聲,提醒著邱婷那個令人唾棄的身份:“婷兒,今晚可是你第一次登臺,記住要精心準備,知道嗎?”
邱婷輕聲回答:“我知道了。”之后門外就沒有聲音。邱婷心想,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墮落下去,自己要逃走要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自己要帶著邱福順逃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邱婷看著外面的夜夜笙歌、鶯歌燕舞,心想自己絕對不能和她們混為一體,自己不能做這般茍且之事。
邱婷打開窗戶,向下面望一下。邱婷給自己打氣,說:“邱婷,即使再高你也要逃走,死了總比在這里做這么骯臟的人好。”邱婷咬了一下嘴唇,閉上眼睛狠下心來跳下去。傷口的劇烈疼痛,如猛獸一般侵襲著邱婷。驚心怵目的血順著粉色衣服流下,在粉色衣服上面綻放出一朵朵妖治的花。
邱婷覺得不能在等,等到被他們發現就晚。邱婷強忍著劇烈的疼痛站起來,跛著腿向遠處跑去。花傾樓的老板娘走到邱婷的廂房前面,問:“婷兒,你好了沒有?馬上就要開始了。”回應老板娘的只有空寂。老板娘繼續問:“婷兒,你聽見我說話嗎?”見遲遲無人回答,老板娘立即走進廂房。只有空寂的房間,本來應該在房里面的邱婷已經不見蹤影。
還有那才散到半程的迷迭香,以及讓老板娘氣得要昏過去的大開著的窗戶。老板娘大聲呼喊:“來人,邱婷逃跑了,快給我追。”花傾樓的人聽見老板娘的聲音,立刻去追邱婷。冗長的巷子被黑暗籠罩,有一個身影漸行漸遠。邱婷回頭看一下那片仍然是燈火通明的花傾樓,以及若有若無傳過來女子的嬉笑聲,不由得松一口氣。
邱婷慶幸自己跑出來,如果沒有跑出來的話,自己就會站在臺上被臺下的男人望眼欲穿。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遠處依稀可見,以及那一陣陣駭人的叫罵聲。邱婷不由得心驚,她沒有想到花傾樓的人這么快就追過來,隨即忍痛向更黑的深巷跑去。邱婷悶哼一聲,緊接著倒在地上,傷口摔在地上的痛楚讓額上的細汗越冒越多。邱婷想看清楚是誰,在這么緊要的關頭把自己撞在地上。
傳到邱婷耳邊的,是輕薄的玩笑聲出自一名玩世不恭的男子:“好漂亮的姑娘。沒有想到今天會有艷遇。”邱婷沒有說話,緊咬著唇站起來,張望一下后面。邱婷看見火光越來越近,知道不能在等。錐心刺骨的疼痛殘忍的侵襲著邱婷,把她打敗得體無完膚。邱婷覺得,如果自己懂得武功的話,就不會落下今天這種地步。
邱婷扒開那名男子想走,卻被那名一把拉住:“等等,你受傷了。”邱婷掙扎地說:“你……你放開我。”那名男子緊張地說:“不行,你傷得這么嚴重,我不能見死不救。”邱婷說:“我求求你,你現在放我走,就等于救我一條命。”那名男子不解地問:“你怎么了?”“我……我被別人追殺。”邱婷說完便被刺骨的疼痛襲暈過去。
那名男子抱著邱婷,一邊搖著她一邊著急地說:“你醒醒。”在這個時候,花傾樓的人追過來,為首的人問:“小子,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粉色衣服、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從這邊經過?”原來抱著邱婷的人就是劉羽。劉羽一時心血來潮微服私訪,想看看老百姓生活得怎么樣?晚上,劉羽想自己一個人到外面走走,還不許其他人跟著。
走著走著,劉羽就撞見邱婷,接下來就發生上述所說的事情。景天指一下反方向,說:“有,她往那邊跑去。”劉羽心想,如果不是邱婷身上有傷,不緊急醫治會釀成大患的話,自己一定會好好懲罰他們。看著一大堆人像一群狼一樣往反方向奔去,劉羽感覺到一陣陣好笑。看著懷里的邱婷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蒼白,劉羽就抱著她奔跑在冗長的黑巷之中。
一名太監看到劉羽回來之后,即可低下腰恭迎。這名太監姓張,是劉羽的貼身太監,也是太監總管。張公公看見劉羽的懷里,抱著一位姑娘不免問:“皇上,這是……”劉羽惱羞成怒地說:“朕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你過問?”張公公看見劉羽發怒,嚇得跪倒在地上:“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
劉羽說:“沒事,今晚早點睡吧!”見劉羽沒有發怒,張公公點頭哈腰稱是。“叫身邊的侍衛不要裝扮得太正統,隨隨便便就可以,這次朕是微服私訪。”張公公說:“奴才遵命,回頭奴才會叫他們穿得隨便一點。”看著劉羽抱著邱婷漸行漸遠的背影,張公公陷入一陣沉思,卻完全忽略邱婷的驚世容貌。
張公公見已經是子時,劉羽仍然守在邱婷身邊,不禁擔心地說:“皇上,如今已經是子時,不然會有傷龍體,你應該就寢。”劉羽見張公公老催自己,耐心被消磨完,不禁大吼:“朕不是叫你去睡?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張公公委屈地說:“皇上息怒,你這樣會傷到你的身體。你是九五之尊,龍體傷不得啊!”
劉羽沒好氣地說:“朕叫你去睡覺就去睡覺,不用管朕。”張公公還想再說什么,劉羽恨恨地說:“你再說可是,朕就叫人拖出去把你給斬了。”見劉羽發出狠話,張公公只好悻悻退出去。邱婷模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邱婷挪動一下身體,感到全身的痛楚。
微微的顫動,驚醒趴在床邊打瞌睡劉羽。劉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邱婷醒過來眼睛里面閃過一絲驚喜:“姑娘,你醒了。”劉羽見邱婷想要起來,便扶著她靠在床邊。邱婷望向四周,疑惑地問:“公子,請問你是……我怎么會在這里?”劉羽笑著解釋:“在下姓劉名羽,那天晚上見到姑娘受傷暈倒,就把姑娘帶到這里。”
劉羽覺得邱婷長得很漂亮,比起自己后宮的嬪妃還要漂亮。他覺得自己沒有福氣,直到現在才遇見邱婷。那晚的一幕在腦海里面呈現出來,邱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邱婷望著眼前的劉羽,就是那晚輕薄自己的人。劉羽見邱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免感到奇怪,便靠近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臉色一下子變得這么奇怪?”
見劉羽離自己越來越近,邱婷地手拉著被子一步步往后退,知道無路可退就吼出來:“你別過來,你走開。”劉羽看出邱婷的心思,松了一口氣回到旁邊:“姑娘,你可以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怎么樣。”邱婷不作答,只是警惕地看著劉羽,姿態并沒有放松。劉羽說:“姑娘,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對你怎么樣,你用不著這樣。我是男人,既然是男人說話就會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邱婷不安地問:“你……你真的沒有對我怎么樣?”“真的沒有,不信姑娘你可以自己看。如果我真的有那個心思的話,我就會趁姑娘你睡著的時候……”邱婷瞪大眼睛望著劉羽。劉羽說:“姑娘,真的沒有。”劉羽問邱婷叫什么名字?邱婷見劉羽不是壞人,更何況救下自己的性命,也沒對自己動歪心思。
邱婷不禁悔恨,方才對劉羽口氣那么不好,劉羽一定會感到很失望。邱婷說:“小女子叫做邱婷,多謝恩公相救。如果恩公以后有難,我一定會為恩公赴湯蹈火。”劉羽笑了一下,說:“沒事,只是小事一樁而已,只是那晚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追姑娘你呢?”邱婷閃爍其詞:“不瞞恩公,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劉羽叫邱婷說出來,“我爹好賭,欠下賭坊五千兩銀子,沒有能力償還。賭坊的王老板逼我爹,我不愿見我爹再這般下去,便答應自己還債,王老板答應卻食言,馬上就把我賣到花傾樓。”劉羽聽見邱婷這樣說不免火大,他大力用手拍床一下,說:“真是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逼娘為娼。”
劉羽問:“邱姑娘,難道你就這樣屈服了?”邱婷搖了搖頭,說:“我想了很久,絕對不能這樣墮落下去。我一直自認清高,那種地方這么骯臟,怎么可以和那些風塵女子混為一體?”劉羽繼續問:“你不想淪落為妓,所以你就逃出來。”邱婷點了點頭。劉羽嘆了一口氣,說:“這么美的人跑出來,花傾樓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邱婷聽見劉羽這樣說,不好意思地望著劉羽,并且說一聲“恩公”。邱婷問劉羽,自己昏迷多少天?劉羽回答三天。邱婷驚訝地說:“我居然昏迷三天這么久。”突然邱婷想到什么,叫一聲“爹”便急著要下床,卻因為傷痛作祟而跌倒在地上。劉羽見邱婷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便跑過去把邱婷橫抱起來。
見劉羽抱著自己,自己的手生怕掉下來而搭在劉羽的脖子上面,邱婷不禁難耐地撇過頭去:“恩公,你這是做什么?”劉羽說:“把你抱回床上去。”劉羽覺得這樣的邱婷,簡直是太可愛了。邱婷驚慌起來掙扎地說:“恩公,你放我下來。我要去見我爹,我怕我爹被王老板他們帶走折磨。”
劉羽小心翼翼把邱婷放回床上,生怕又碰到痛處:“你好好躺在這里養傷,我去找你爹,跟著把你爹帶過來。”邱婷微微作揖,說:“那就勞煩恩公了。”劉羽囑咐說:“沒關系,我待會兒就會回來,你要乖乖聽話別亂動。”邱婷點了點頭。邱婷坐在床上,慢慢流下眼淚:“爹,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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