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的伙計們毫不因一股腦涌進的人潮而顯得不知所措,有條不紊各斯其職,不一會將看熱鬧來的人全部安排好。同時,韓諾也將一切準備妥當,所有人將目光都集中在舞臺上,這個女兒節必將注定因這兩個女人而精彩。
“各位朋友,我韓諾在這里舉目無親,幸得謹,飛揚和宇軒的相扶相持,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肝膽相照的朋友,是我的親人。大家都知道我的好妹妹艾萌已經不幸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做任何有可能傷害到他們的任何事,絕不允許。不過,我相信秦家兄妹不是這種人。他們想和我們交朋友,我完全相信他們的誠意,但這位秦小姐似乎對我個人偏見頗深。我不喜歡朋友之間心存芥蒂勾心斗角,所以在這里接受秦怡悅的挑戰,她出招我便接著。如果她贏,我不再參與任何意見。但如果我贏,我也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完全尊重她的意愿,但我要讓所有人記著在我的地盤上就必須無條件尊重我,這是我的規矩。”舞臺上傲立的身姿,堅定而挺拔。臺下所有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慕容謹三人心中更是激動,即便是下一秒就失去生命也不會覺得可惜。
“一堆廢話,本小姐要你輸的心服口服。”秦怡悅高傲的走上舞臺,頭上的發飾叮當作響,甚是好聽。
“比什么你指出來吧。”
“江湖兒女,比武你敢不敢。”秦怡怕長劍握在手中,向韓諾走近幾步。
“哼,看鞭。”于韓諾而言不存在敢與不敢的問題,輕抖手腕,極光如一條飛馳的銀龍直襲秦怡悅面門,鞭如閃電打得秦怡悅措手不及。秦怡悅自小得名師指點,不驚不慌,長劍出鞘,劍尖巧妙的擋開鞭梢化去攻勢。秦怡悅不甘落后,手腕反轉用一招秋風掃落葉斬向韓諾腰間,韓諾纖腰后仰,劍鋒貼著衣服劃過。兵器相交,火星四濺。一招一式,揚揚灑灑,瀟灑至極。兩道倩影越戰越快,劍影鞭風將二人包裹其中,五十幾招過去只有內行可以看得明白。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論武功招式,內功修為秦怡悅都高出韓諾許多。但韓諾犀利的鞭法加上她獨特的搏擊招式,一時兩人難分勝負。
韓諾的近身搏擊之法配合她醫術的精準手法,即便是蕭林厲飛揚這些直根直底的人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何況是任性驕傲的秦怡悅。“住手,別打了。”蕭林出場喝止。
兩人聞聽各自收招看慕容謹,兵器仍時刻保持警戒。“你們武功在伯仲之間,難分勝負,此局兩人平平,比其它的吧。”
“這…。”秦子墨見妹妹點上風,略微遲疑。
“一場比斗何需生死相搏,韓諾的武功不是你看見的那么簡單,不想你妹妹出事還是見好就收。”凌風淡淡的語氣,有讓人深信不疑的魔力,蕭林二人聽言對其更加佩服。
“如何?”韓諾收起極光問道。
“好,我們比別的。”秦怡悅也將長劍收起,身在當局她的感受最深切,面對韓諾之時她心中竟有無名的畏懼,她已經輸了,暗中對韓諾的看法有稍許改觀。
“你有什么擅長的,說吧。”韓諾端過一杯茉莉花茶一飲而盡,似乎她們只是在游戲。
“好大的口氣,琴棋書畫你挑。”秦怡悅乃是世家名門之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
“一一比過。”一揮手,有人已擺好一張古箏。“你是客,請。”
“那就不客氣了。”秦怡悅提長裙坐到琴旁,調調音色。青蔥細指撥動,音符在琴弦上跳躍,靈動惋轉,悠揚清遠,猶如天籟更勝天籟。美妙的樂聲縈繞在耳際,仿佛沐浴在春風里,嬉戲在山泉中,疲憊的心在這一刻釋放,所有的憂愁隨著音樂飄遠,而自己置身于無邊的快樂與幸福之中,美哉!妙哉!
任性潑辣的秦怡悅能彈出如此恬靜溫馨的曲子,她一定不是個外強中干的繡花枕頭。
“我仿佛乘著琴聲去旅行了。”一個精通間律的男子感慨,微閉著雙眼細細回味。
“真是太美妙了,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是啊,空谷幽泉,綠柳紅花,美啊。”
底下的人贊不絕口,凌風三人也是臉露贊美之色,又不僅為韓諾擔心。秦怡悅看在眼里頗為得意。“該你了。”
“好。”韓諾走到琴前,掃視一眼從人,玄身坐下,她的眉間帶著王者的自信,絲毫不受到任何影響。琴聲起,雄渾的曲風,磅礴的氣勢,蕩氣回腸。仿佛三山五岳,江河湖海游戲在十指之間。是怎樣的女子有如此的氣魄與胸襟,這琴聲讓人熱血沸騰,一展心中抱負的豪情澎湃在心海。秦怡悅的琴聲幽靜柔美,韓諾的曲調激昂霸氣,帶著唯我獨尊的邪魅氣勢。
片刻的沉靜后爆發雷鳴般的掌聲,那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熱誠的贊譽,是人性心靈的相通。一直都知道韓諾與眾不同,此曲過后慕容謹三人對她更是愛惜。
“一首笑傲江湖送給在坐的江湖兒女。”
“真是人上有人,舍妹輸了。”秦子墨言道。
秦怡悅微咬下唇,面露不甘。“我們比棋。”
“我認輸,我不會。”會便是會,不會便是不會,沒什么可丟人的。當初韓諾學過圍棋,但她不喜歡這么費心思的事,上了三節課氣跑兩人老師。
眾人一陣唏噓,不過隨后又對她的直率而心生敬意。秦怡悅也為之動搖,內心開始有了變化,慢慢理解師父的話。“書法如何?”
“沒學過,認輸。”名動天下的醫仙竟然不會寫字,這可是爆炸性的奇聞。
“你不會寫字?”秦怡悅瞪大雙眼,看外星人一樣盯著韓諾。
“確切的說我不會用毛筆,字我能看懂卻不會寫,而我寫的字你們不懂。”韓諾只會寫一手簡體硬筆草書。
“不用毛筆那怎么寫字。”看熱鬧的人疑惑不解。
韓諾兩次不戰而敗,秦怡悅心中惱火,這是一種侮辱。“哼,畫你總會吧。”
“當然,我韓諾會便會,不會便不會,絲毫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你會,說明你比我強有什么可惱火的。我不是全才,充其量勉強只算個人才。”秦怡悅的小心思韓諾豈會不了解。“既然你不會,我也不占便宜,這兩局不算。”秦怡悅當著眾人宣布,心胸之豁達讓人敬佩。
看到韓諾嚴肅的態度她心中舒服幾分。“隨你!來人,幫秦怡悅準備文房四寶,給我取一張紙一支碳棍。”韓諾吩咐,隨后有人馬上準備。一邊是上好的筆,上好的顏料,上好的紙;而另一邊一張宣紙一根燒到一半黑乎乎的木碳。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秦怡悅指著兩張桌子問,因為氣面便臉頰紅潤,更加嬌艷動人。
“不,我韓諾尊重自己的對手,因為能成得上我對手的人不多。我不會用毛筆自然也畫不出好的畫,所以我用我的方式作畫,你盡管發揮就是。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韓諾悠閑的邁著方步,她懶洋洋的樣子讓人又愛又恨。
“什么問題?”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咱們的畫風不同,如何憑定勝負呢?”
“那你的意思?”
“從在座朋友中選出二十人讓他們評判,誰的支持率高誰贏,而且要以半個時辰為限。”韓諾歪頭看著她,臺下的幾個男子笑的高深莫測。
“好,依你。”秦怡悅一口答應,轉身開始調配色彩不再理睬無關的事物。
韓諾則不緊不慢向前走幾步,來到臺前。“各位,我要畫一幅人物畫像,需要幫忙。不知哪位愿意幫這個忙,若覺得我畫的好畫像可以免費贈送。”韓諾不是名家,畫不值錢,但她的人值錢,畫也就跟著值錢。蕭林第一個愿意,但韓諾直接無視過去,弄得他一陣郁悶,合計著如何‘教訓’一下這個女人。
臺下人群中,能親近美人,許多男子躍躍欲試。一個個神情興奮,你看他,他看你,沒一個人主動登上舞臺。玫瑰花香卻有刺扎人,久居京城的公子哥們多少對韓諾行事做風有所耳聞,心中極想卻不敢輕易邁出一步。
韓諾心中一陣失落一陣嘲諷,世上的男人多是有賊心沒賊膽。“原來我韓諾人氣這么差,你們是不相信我的畫技,怕給你們畫破了相,還是你們怕我把你們怎么樣?他們三位各個都是人中翹楚比之各位如何?我們朝夕相伴尚且平安無事,難道各位還怕韓諾吃人不成。”一番輕蔑諷刺的話觸動男人的自尊,一些人面帶羞愧之色,一些人眼含怒意而有一些人紛紛站起想要登臺。
韓諾一直都是男人心頭的寵兒,今日如此沒臉子叫她情何以堪。
“哈哈。”韓諾一陣大笑,笑聲肆意,仿佛天下間最好笑的事莫過于此。
“你笑什么?”有人問。
韓諾傲然站在臺上,府視眾生,儼然就是無冕女王。“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只要我喜歡。敢愛敢恨才是真丈夫,你們真給男人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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