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婼?”寬厚的手掌撫上肩頭,急忙望去,入眼的卻是鄭承志擔心的眼光。失落,還是不禁蔓延。
“則么了?”靠著颯婼坐下,鄭承志輕聲問道。畢竟是褚曉的小師妹,看她那么難過的樣子,自己心里也不擇么好受的。
“呦,鄭老板什么時候這么空了?都有時間來管屬下的瑣事?”倔強的笑出聲,不想再有人來欣賞自己的懦弱。
“颯婼……”轉頭,看進颯婼的眼中。鄭承志只好無奈嘆了一口氣,扯開了話題。“明天你就要去四王府了,今晚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問吧。”轉頭看向屋外。
淡淡清冷的月光,如紗魅影。
“你究竟為何一定要我娶那柳霧?”
“你不是知道嗎?”颯婼不回反問,雙手緩緩抱緊雙腿。
“不,我不知道。一開始我以為你要利用我討好柳霧用來飛黃騰達,可如今看來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告訴我到底為什么,我們今后再見面就難了。”鄭承志語氣輕柔,卻不可抗拒。
“呵呵。”抬頭望向那可見的一小塊天空,颯婼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無力。“你可知在我們逍遙派將衣袍贈與他人是何意思?”
想起褚曉臨終前的那一眼和那青色衣袍,鄭承志不禁疑惑。褚曉臨死前并未留下一言解釋,或許颯婼能為自己解開那個謎題。
“是何意?”
“衣袍,護的是后背。在逍遙派里將自己的青袍親手贈與他人,便表示這無限的信任和期望。師兄他希望你能帶著他的故事,好好活下去啊!”頓了頓,颯婼隨即道:“你當真以為我是任人搓圓捏扁之人?不瞞你說,我是那逍遙派少主,為了師兄的意愿,我自是要護你終生安康。我早就查過你的身世,你家父是禮部侍郎鄭雄。你是逃家出來的,自是不知前些日子禮部侍郎鄭雄因為一件無須有的罪名被四王爺西獨給判下了牢。我安排的一切,只不過想到時候四王爺西獨可以因為柳霧的面子放你們家族一次罷了。”
“則么會這樣?”震驚于颯婼之言,久久平復好心境的鄭承志半響才又問道:“既然是莫須有的罪名為何不能去翻案,要我娶妻不也是辜負了褚曉更對不起柳霧嗎?”
“你以為翻案這么容易?豈不言這個是莫須有的罪名,單是四王爺西獨判下的便可讓人好好琢磨了。據我調查四王爺西獨為人雖然不是那種貪官污吏,心思也絕不單純,怕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也只當下時局紛亂,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四王爺西獨一定是拉攏你父親不成反起了殺心,即使僥幸讓你躲過了這劫,日后也定不安生。所以除了讓你娶柳霧為妻,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換而言之,難道你認為不娶柳霧就這么等著株連九族,就是對的起褚曉?鄭承志!你可知當初師兄可是把所有的盼望放在了你的身上。要是連你都走了,這個世上還會有誰記得師兄?記得你們之間的故事?”
“我……”癡呆在原地,鄭承志心里一時間也是思緒萬千。
“鄭承志,你好好想想吧!這婚你必須結。待你成親之日,我也便離開這帝都。這里,沒有什么可以讓我留戀的地方了。”搖晃著起身,颯婼邁步就要出了房門。
“颯婼,你是否真心愛過一人?”身后,鄭承志的問話緩緩傳來。
“你讓我娶柳霧,那談何容易?只要一閑下來,我就會想起褚曉,想起他的笑,他的好,他的聰明,他的俊朗。如今你要我則么不想?則么不念?則么微笑?則么去習慣和另一個人的相處?你讓我則么辦啊!沒有他,我都把哭當成了笑……”
故意壓低的嘶吼,像是瀕臨崩潰的野獸最后的呢喃。
“對不起,鄭承志。我只知道在這個世上,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和責任。”
自己又何嘗沒真心愛過一人,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故事中的一切,只是冷暖自知罷了。
可當時的颯婼萬萬沒料到,自己此番前往四王爺府邸,竟是一切悲劇的導火索。
那些個她無力想逃離的東西,在那一刻,卻是再也逃脫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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