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徹將不斷掙扎的莫逸用力扔在床上,莫逸騰身欲起,卻被齊徹傾身壓下。莫逸眼神閃過慌亂,不顧流血的傷口,強自鎮定道:“齊徹,你滾開!”
齊徹雙臂支在她身體兩側,星眸含笑,道:“老實點兒,免得受罪。”說完撕拉撕開莫逸胸口的衣服,露出白色里衣。
“你!”莫逸驚叫一聲,扭身滾到床邊,卻被齊徹拉住腳踝拖到身下,繼續撕扯著她的衣服。
“齊徹!你去死!”莫逸揮動拳頭打向齊徹的鼻子,齊徹抬手握住她的手臂,道:“只不過要為你治傷,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莫逸氣的玉臉泛紅,水眸含怒,道:“治傷用扯衣服嗎?”
齊徹俯看著她笑道:“衣服染了血。”
“你!”莫逸騰地做起,道:“我回府治傷!”
齊徹從床頭取來傷藥,斜靠在床柱上,道:“今夜你別想出王府。”口中說著長臂一探將莫逸攬到眼前,目光沉寂如窗外的夜空。
莫逸剛要反抗齊徹突然將她摁在自己懷中,濃烈的酒氣順著鼻息鉆入肺腑,使莫逸十分不適,微微側身躲開,齊徹卻用食指從藥瓶中剜出一團淡綠色的傷藥輕輕抹在傷口上,動作輕柔至極。
傷藥敷在傷口上,那灼熱的疼痛竟然減輕了很多,莫逸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頭也慢慢展開。齊徹用一貼膏藥將傷藥固定在傷口上,莞爾笑道:“好了。”
莫逸卻沒有絲毫感激之情,只是冷冷起身躲開他溫熱的懷抱。
齊徹單臂枕在腦后,躺在鋪著紅色錦被的大床上,笑看著慢慢蹭到床邊的莫逸道:“那傷藥即可止痛又可留下疤痕,以后用再好的祛疤藥也祛不掉的。”
莫逸豁然扭頭瞪視著他道:“總有一天你會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齊徹不懼她的威脅,騰地坐起身靠到她身邊,曖昧道:“總有一天本王要你心甘情愿臣服在我身下。”
莫逸臉騰地紅了,既羞惱又痛恨,恨恨瞪視著齊徹。齊徹打個哈欠,重新躺回床上,道:“本王今夜乏了,你自便。”
莫逸憤然起身,站在床邊回眸看著齊徹,眼中充斥著濃烈殺意。
“想殺我,還是等你有實力再說吧。”齊徹攸的睜開雙眼,以手臂支頭笑看著莫逸。他見莫逸轉身欲走,伸手從床頭扯下自己的外衣扔到莫逸肩頭,道:“披上,免得被人看見血跡。”
莫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啟唇道:“明日你我斷袖流言怕會傳出,對王爺志在必奪的位置可是會有影響的。”
齊徹笑容不變,道:“這影響也可能是好的呢。”
莫逸面容一整,深深看他一眼,冷笑道:“王爺好計謀,與上次行刺圣駕行事一般,不過是以退為進。陛下必然會打壓王爺的勢力,到時王爺韜光養晦倒比現在木秀于林的好。”
齊徹聽了悠悠起身,白色寢衣斜斜掛在身上,露出大半蜜色胸膛,似是有意誘惑一般。莫逸轉了目光看向熒熒燈火。齊徹捏著她的下頜令她看著自己,嘴角含笑,道:“莫郎不愧為大華之碧,不禁容貌絕色,心思更是通透。不過,”他死死看著神色泰然的莫逸,另一只手撫上她鎖骨上的傷口,道:“莫郎,可要記得,誰是你的主人。”
莫逸猛然掙脫,后退幾步,道:“那是自然。”隨后轉身出門,道:“告辭!”便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齊徹整整衣領負手站在窗邊,借著朦朧月色看著莫逸愈行愈遠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門。
莫逸回到莫府后與暗衛連夜研制暗器及更加嚴密的易容術,早上莫逸服過一種特質藥丸,微微現出喉結,左臂上安了一個小巧的暴雨梨花針,以防萬一。
休沐日,莫逸應楚瀟之約到國子監帶一堂課。國子監有數十名講課博士,但偶爾也會邀請鴻學大儒及清貴文臣來書院講課。
夜晚,一彎新月掛在清冷的夜空中,將冷冷清輝灑下,莫逸裹著銀鼠大氅漫步于國子監后山的梅林中。
昨日才下了一場大雪,將萬樹千山染成素白之色。梅稍壓雪,幽香縷縷,不知不覺走到梅林深處。
莫逸撫掉粘在衣袖上的雪花,抬頭望向四周。此時夜色迷茫,白雪與如雪般的梅花被清冷月色敷上一層淡青色,說不出的凄清孤絕的美。
她極喜歡這樣的夜色,冰冷的風夾著從枝頭簌簌掉落的雪粒打在臉上融化成水,使她時刻處于清醒。突然,她停住散漫悠游的腳步,犀利的目光如冰賽雪般掃過四周。她微微皺起眉頭,抬腳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
這座梅林竟暗藏著九宮八卦陣,她從上古奇書中曾經見過,便依著解陣之法慢慢向前走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此時清冷如鉤的彎月已經攀到中天,而前面的梅樹卻越發茂盛,在梅林中隱隱露出一團暗黃燈火。
莫逸蹙眉思索片刻,便放輕腳下步伐輕輕靠了過去,原來是一座小巧雅致的二層小樓。一樓的窗紙上映著淡淡燈光,一個頎長修挺的身影映在窗紙上。而樓左側突然響起腳步聲,莫逸忙閃身躲到一棵粗壯遒勁的梅樹后,透過花枝縫隙閃目看去。
一個瘦高的身影裹著黑色披風大步走向門口,他身后跟著兩個侍衛著裝的男子,腰間跨刀緊隨其后。軒窗前的男子似是聽到腳步聲,身影慢慢走向門口。兩扇木門吱呀一聲慢慢打開,露出一張清艷風華的臉來,幽深若潭的眸子里映射著滿天星光,光芒璀璨,卻波瀾不起。
那極美的臉上泛起淡淡笑意,霎時若青蓮綻放于天池之中,令人心醉神迷,連藏在樹后的莫逸也不禁失神。他不卑不亢拱手道:“見過殿下!”然后修長身形一閃,引手請瘦高男子進屋。
瘦高男子大步走入房中,門啪得關緊,兩個侍衛手握刀柄站在房門兩邊,如鷹隼般的目光搜尋著樓閣四處。
莫逸屏住呼吸心下一凜,豎起耳朵聽著房內切切談話聲。斷斷續續傳出祭天、皇上幾個字眼,可內容卻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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