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她的寶貝女兒,還被罰關禁閉,這口氣不在小賤蹄子身上討回來,她著實不甘心。也的確發現,這丫頭,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看來是覺得有侯爺夫人撐腰,膽子大起來了。若是不趁著還未出嫁這段時間好好教訓教訓,真把自己當侯府少奶奶了。
呸,不過是做個填房,還是個妾。
肖氏恨恨想著,派人看緊了司馬香,一回府,就命人關在屋子,又將莫莫禁足在院子里,派了好幾個粗實婆子盯著不放。
司馬仙嘉此次被關禁閉,不住跳腳大罵司馬香,再經由劉嬸傳到司馬香耳朵里。她聽得多了,壓根沒放在心上。
劉嬸過來送飯時不住的嘆氣,司馬仙嘉從小跋扈慣了,哪里受過如此的苦楚,劉嬸一邊心疼她一邊無奈的跟司馬香嘮嗑,邊說邊搖頭不已:“大小姐關了這幾日,只怕都關出毛病了,老爺也真是狠心?!?/p>
司馬香急忙八卦的問:“什么毛病?”
“哎,她罵別的也就算了,這幾天氣急了,居然連小野種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氣得老爺又說要多關她幾天?!眲鹱焖椤?/p>
“啥?”司馬香從床上蹦起來。這詞兒還真他媽夠新鮮啊,不是明擺著罵他爹戴綠帽子么,司馬威不發彪才怪。
這句話不但侮辱了司馬威,還侮辱了她死去的娘親梅雪。雖然二人并未見過面,但這段時間耳濡目染,連勢力的伙房管事提起梅夫人,都是一臉敬重,這個女人,早已經在她心中,被奉上神秘、美麗、優雅、端莊的標簽,誰都不能褻瀆。更何況還是一起生活過,愛護有加的司馬威。
簡直是自尋死路。
“我看小姐一點也不像野種,這神情,和大小姐一模一樣呢?!眲鸢素酝?,覺得不對勁,腦子一熱,信口安慰?!安贿^大小姐還不如小姐呢?!?/p>
“咋個說?”司馬香還是很有興趣聽八卦和夸獎的。
“都是關禁閉,二小姐就安靜的帶著,大小姐成天吵鬧。常伯勸大小姐,大小姐就質問說,那個賤女人當初難道不是有孕才進我家門,司馬香不是野種是什么?”劉嬸力圖討好司馬香,繪聲繪色學著,把常伯語塞的樣子學的惟妙惟肖?!俺2敲春闷獾娜?,都被她罵的無語了?!?/p>
“哈哈,哈哈。”司馬香仰天大笑,司馬仙嘉啊司馬仙嘉,等你把府里的人都得罪光了,且看你如何立足。
肖氏卻心疼女兒,恨不能將司馬香拖出來打一頓,可現在人家是文昌侯府的人了,聘禮都收了。只得咬著牙對司馬威道:“老爺,如今之計,只怕是要關到大婚那日了?!?/p>
說罷便將如何在司馬香車上發現包袱和碎銀子之事說了,添油加醋告訴司馬威,司馬香只怕是要逃跑。
司馬威覺得關著新娘不妥,卻一時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點頭道:“別苛待她,把身子養好些?!?/p>
肖氏重重答應了。司馬仙嘉受母親命令,只得咽下這口氣,等待大婚之日到來。
司馬香被關著倒也自在,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過了兩天。
沒事干便練練瑜伽,甚至于想到要參加古代的婚禮,心里還隱隱約約有一絲期盼,想著好容易穿越過來一趟,嫁衣也被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倒不如順著命運,看給自己安排一個什么樣的差事。
莫莫在院子外面被打發著做事,倒也沒人管她。司馬香偷偷叫她到門邊,讓她去找把刀來。
誰知道肖氏為了防著她逃跑,早就把刀具等東西收起來了,莫莫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生銹的鐮刀,把木柄打掉,將刀片順著門縫遞進去。
司馬香每日半夜便多了一個活動,挖地道。
破門而出是沒有用滴,四五個粗實婆子就在院子外面虎視眈眈,每日還要來查崗,白天不行,只能半夜。
從床底下挖了好幾天,司馬香累得手都抽筋了,卻連一米深的坑都沒有挖到,倒是白白耽誤了三四天,想著距離大婚不過四日,哪里來得及,只能再想辦法。
門被鐵鏈鎖著,窗戶是被木板釘死的,司馬香每日只瞧著院子后面,這里因靠近給事中府的最里面,她的院子外面,倒是什么都沒有,雜草叢生,只是不知道院墻外面是什么?
半夜閑來無事,只得撬最里面窗戶上的釘子,一點一點,每晚撬上幾顆,連續兩日,那釘成十字形的兩塊木板,倒是松動了許多,眼見快要成功了,心里不由得一喜。
看看天色也快要泛白了,趕緊將破鐮刀片丟進地道,往床上一躺,打定主意也就這兩天,一定要想辦法跑路,還得帶上莫莫。否則她留在這里,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眼睛才剛剛閉上,幻想了一下出去后的生活,就聽見遠遠的傳來一陣嘈雜,很快又歸于平靜。待靜下心來當真準備睡著時,突然“哐當”一聲,一團黑影從她撬開的窗戶邊上橫沖進來,嚇得司馬香“啊啊”尖叫起來。
一只炙熱的大掌就從后面捂住她的嘴,讓她心有余悸的顫抖個不停。
“不許叫,否則殺了你!”司馬香這句話是聽清楚了,趕緊住了嘴。許久才定下神來,發現身后不是東西,是個人,臥倒在她身后的床上,兩條腿死死的纏住她,不讓她動彈。
采花大盜?不是吧,這么衰!
司馬香試圖轉過身去,可才一轉身,脖子上就抵上一塊冰涼的東西,她不用回頭,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那是一把刀,或者匕首,只要后面這人稍微一用力,自己可就身首異處,一命嗚呼了。
倒霉,倒了血霉。
司馬香是個識時務者,自己一沒錢二沒色,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的仇家除了司馬仙嘉,不會有別人。這人突然闖進來,除了偶然因素,只怕還是偶然因素。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小聲道:“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p>
頭稍微歪一歪:“特別是這刀,能不能先拿下去?”
那人狐疑的思考了半天,似乎在想要不要聽話,就聽見遠處又傳來一陣嘈雜,伴隨整齊的步伐,還是大規模的集體活動。
司馬香屁股往后稍微頂一頂,脖子往下偏了偏,身后那人突然“悶哼”一聲,持著刀的手,顫抖一下,刀便拿了下去,換上的是一句急切的問句:“有沒有地方可以躲人?”
司馬香見他沒剛才那么兇,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指了指床底下,那人從床上一個彈跳起來,狐疑得看了司馬香兩眼。
司馬香也借著微微的黎明之光看著那人,全身通黑一片,嘴巴和鼻子被一塊黑布巾包著,頭上也帶著黑布巾,只是看那緊身黑衣,全身的線條不錯,不算瘦弱,略微精壯,凹凸有致。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夜行衣?在電視上看到過無數次,沒想到真的被自己遇上。
本想讓他脫下來給自己試穿下,想到這可是真的古代,不由得一下子焉巴了。那人將刀移開,想了想,大手一拎,把司馬香拎在手上,這才俯身去看那床底下的乾坤。
待揭開那蓋著的稻草,看到一米長的深坑,那黑衣人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難以置信,少頃,仔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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