酂侯府內(nèi)外鼓樂宣天,嗩吶吹得震天響,長長的鞭炮一響,嚇得圍觀的人群大笑著散開。
“新郎官,到了,請下馬迎接新娘子嘍!”穿得大紅大綠的媒婆高聲叫著,陰識苦著一張臉,跳下馬背,心里不停地埋怨著自己的皇帝妹夫,下什么圣旨,讓自己娶媳婦,而最讓他無語凝咽的是——竟然只通知自己成親的時間、地點,連自己的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唯一打聽到的是新娘子居然是鄧晨新認的義妹!義你妹啊,不知從哪兒撿來的義妹,莫名其妙地就要讓自己娶了她,自己單身習(xí)慣了,不挺好么?再說,說是要娶,也是娶那個刁鉆的丫頭好不好,那樣自己的生活也不至于太過無趣……
一邊在心里默默地把劉秀和自己妹妹數(shù)落了一遍,一邊不情不愿地在媒人的推搡下向鄧晨府中走去——新娘已經(jīng)打扮一新,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鄧晨嘻嘻地笑著,湊到陰識身邊就打趣道:“表弟,你如今娶了我妹妹,咱們可是親上加親了哦!”
“親你妹哦!”陰識在心里暗罵,但面上仍強裝出一副笑臉,悄聲問道:“表哥,你這妹妹是在哪兒認的呀?姓甚名誰?是哪家姑娘?”就差問容貌如何了。
鄧晨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吊他胃口道:“瞧你問的什么話,我妹妹就是我妹妹呀,什么叫在哪兒認的?好像我隨便出門就可以撿個女子當(dāng)妹妹似的。”
“我的好表哥,你就告訴表弟我嘛,表弟感激不盡!”陰識討好地說道。鄧晨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心道:如果我是個女子,或許會被你這招打倒,可惜,我不是,只好繼續(xù)吊著你啦!也不說話,和等在門口的馮異、耿彥等人打鬧著,將陰識簇擁上馬,往陰識的府邸而去。
唐兒頂著大紅蓋頭,在轎內(nèi)側(cè)耳傾聽,只聽轎外吹吹打打,很是熱鬧,卻不知新郎是誰,隱約中還聽到自家大少爺?shù)穆曇簦牡溃核瞾韰⒓游业幕槎Y了,只是新郎卻不是他,即使心中情根深種,又有何用?只不知他心中是否對自己有情,知道自己要與別人成親,他心中是何感受?
兩人就這樣,一個在轎內(nèi),一個在轎外,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熱鬧的人群個個喜氣洋洋,恐怕只有兩位新人心中郁悶難當(dāng)。
好不容易到了陰識的宣候府,拜完了天地,接著便是送入洞房了,唐兒心中咚咚地劇烈跳動,只機械地跟著新郎牽著的紅綢往新房走去,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今日宣候娶親,皇上親自前來賀喜,不如請新郎將新娘的蓋頭挑開,讓新娘給皇上嗑頭謝恩,大家說,這樣可好?”
原來是鄧晨的聲音,唐兒心中頓時漏跳了一拍,“宣候”——難道,與自己成親的,竟然是他?!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自行將蓋頭揭了起來,正與陰識的目光對上,頓時從臉頰直紅到了耳根……
“哈哈,新娘已經(jīng)迫不及待啦!新郎倌,你可別讓我們失望呀!”一見新娘竟然自己將蓋頭揭了起來,喝喜酒的眾人都開始起哄,唐兒這才發(fā)覺自己冒失的舉動,一時竟不知如何自處。
“好啦,不要再取笑兩位新人了。唐兒,本宮為你安排的這樁親事,你可滿意?”陰麗華走上前來,盈盈地笑道。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貴人!”唐兒見陰麗華上前為自己解圍,感激地上前參拜一番。
陰識也從巨大的驚喜中愣證過來,忙上前與唐兒一起跪在劉秀和陰麗華跟前,驚喜萬端地道:“微臣多謝皇上、娘娘賜婚!”
“愛卿平身!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不要太過拘禮,你今天可是天下最大的官,趕快和新娘敬酒去吧!”看來,劉秀也受到喜氣的感染,想要痛飲一番了。
“是,皇上。”陰識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新娘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連忙開心地把劉秀和陰麗華讓到堂中上座,帶著唐兒挨桌敬起酒來。
眾人正開心的把酒訂祝,一名宮人卻輕輕湊到劉秀耳旁說了幾句,接著只見劉秀面色一沉,低聲道:“你去叫他進來!”堂中其他人見他神色有異,都紛紛找借口離去。
宮人快步跑出去,領(lǐng)著一名武將來到劉秀跟前,卻原來是馮異。
“馮將軍,具體情況怎樣?”劉秀收了收心神,低聲向馮異問道。
“稟告皇上,赤眉匪軍作亂,據(jù)五百里加急快報,已經(jīng)將當(dāng)?shù)氐目な亟o殺了!情況萬分緊急,請皇上派末將前去,一舉將赤匪剿滅!”馮異鏗鏘有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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