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海棠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讓兩名宮人將清荷押著,往長春殿走去……
“皇后娘娘,既然您執意要處置清荷,那妾身也回千秋殿去了。妾身告退!”陰麗華見郭圣通不為所動,看來,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陰貴人也回去好生反省反省,將你宮中的宮人宮女們好生調教,下次再有藐視本宮、不守宮規的,本宮可是會重處了!”郭圣通一如一只驕傲的孔雀般,昂首向長春殿方向而去。
“恭送皇后娘娘!”千秋殿的宮人宮女們都為清荷的事情驚嚇不名,見郭圣通離去,一個個都松了口氣。
“娘娘,清荷她不會有事吧?”平日和清荷一起侍候陰麗華的宮女梅兒輕聲問道。
“等會就知道了,也許吧!”陰麗華懶懶地踱著步,轉身看到一棵紅楓枝葉繁茂,枝丫甚至橫到了園中石子鋪就的小徑上,不由輕嘆一聲:“唉,也只能如此了!”
說罷示意宮人遞上花剪,便要去將那多余的枝葉剪去。
突然,樹叢中不知從哪兒串出一只地鼠,嚇得她花容失色,花剪落在地上,人也軟軟地倒了下去。宮人們頓時亂作一團,梅兒上前將陰麗華扶住,正高聲讓宮人去叫御醫,卻見陰麗華朝她眨了眨眼,隨即會意,叫過一個宮人吩咐道:“貴人受了驚嚇,快去請皇上過來看看!”
看那宮人飛也似的跑去,梅兒這才將亂作一團的宮人們叫過來,抬過一乘軟轎,將陰麗華抬了回去。
剛到千秋殿門外,光武帝已急匆匆地趕來,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不必參拜了,都免禮!”看宮人宮女們準備下拜,光武帝出聲制止道,他沒有那么多時間來看他們跪拜,心中只記掛著陰麗華的狀況。
“陰貴人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暈倒?叫了御醫沒有?你們怎么侍候的?”一連串的話,夾雜著參天的怒氣,讓一干宮人宮女們嚇得不敢吱聲。
“皇上,快看,娘娘醒啦!”梅兒一直在陰麗華塌旁侍候著,這會兒見陰麗華輕扯自己衣袖,又微微睜開雙眼,是以急忙向光武帝劉秀叫道。
“醒了?”劉秀聽說陰麗華醒了,忙幾步跨到床邊,關切地看著床上佳人,問道:“愛妃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間會暈倒不醒人事?”
“回皇上的話,娘娘剛剛在御花園修剪枝葉,不料在樹叢中看見一只好大好大的老鼠,將娘娘嚇了一跳……”梅兒見陰麗華佯裝無力地話也說不出來,便在一旁向光武帝解釋道。
“怎么會有老鼠?以往愛妃修剪枝葉,卻從未聽她提起過遇見老鼠之類的呀?”劉秀皺了皺眉,看來,這皇宮中是該展開一場滅鼠大戰了。
“回皇上,以往之所以沒有老鼠,那是因為娘娘身邊的侍女清荷,每次娘娘修剪花木之前,都會前去查看一番,是以,老鼠才不會嚇到娘娘……”梅兒按照陰麗華回程途中悄聲授予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今日怎么回事?那個叫清荷的侍女到哪兒去了?你們之中就沒有一個人能替娘提前去趕走老鼠的么?”劉秀皺眉問道。
“奴婢們該死!”梅兒和一干人等都嚇得跪了下來,看光武帝并未發火,又接著說道:“以往清荷提前查看時,娘娘每次也都說無妨,不需如此謹慎的……誰知今日,恰巧清荷又被皇后娘娘押回長春殿去了,奴婢們一來也是害怕老鼠,二來也沒有清荷姑娘仔細和膽大,所以……都怪奴婢們不好,請皇上責罰!”說完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皇上……”躺在床上的陰麗華輕輕的喚了一聲,劉秀趕忙轉過頭來,關切地看著她。
“愛妃,你好生休息,御醫馬上就到了。”劉秀輕聲安慰道。
“臣妾無妨,只是從小便對那老鼠怕得不行。”陰麗華輕咳了一聲,又抬起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一干宮人,嘆道:“這也只怪臣妾太過膽小,不干她們的事,請皇上不要責罰她們……如今,我身邊的女官犯了錯,已是在受罰,總不能再讓我宮里的小丫頭們都受罰,到時,臣妾宮中豈不是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了……”說完俏皮地一笑。
劉秀被她這一說,也不由得輕聲笑道:“若是沒人侍候你,朕便親自來,讓朕來好生侍候侍候你,哈哈……”
“皇上,宮人們都在這兒呢……”察覺他話語中的曖昧,陰麗華不由得紅了臉,索性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愛妃莫要生氣,朕不逗弄你便是。倒是你那個宮女,犯了何事,怎么會被皇后責罰,以致讓愛妃受到如此大的驚嚇?”劉秀看她轉過身去,忙將話題扯到一邊。
“那丫頭也是不曉事,她本是要侍候臣妾侍弄花草,卻怠慢了皇后,因此受到處罰,倒是應該。只是,臣妾宮中的宮人們大都隨臣妾,一個個膽小的緊,只怕明日是無法再去御花園了……”陰麗華故作憂思地道。
“這有何妨,不過是偶爾怠慢了些,叫她以后注意著也就是了,也無需太過責罰。既如此,來呀,傳朕口喻,速去皇后宮中,將那清荷接了過來,就說朕要見她!皇后那兒,朕晚些時會去看看……”劉秀對身后侍立的小太監說道。
“諾!”小太監得令,轉身飛快地向長春殿跑去。
“什么?皇上要見她?”郭圣通正準備將清荷好生“調教”一番,卻不料小六子飛也似地跑來,說皇上要見清荷,不由得脫口而出。看來,那個陰貴人從自己這兒沒討到好,便去皇上那兒告了一狀,好啊,咱們走著瞧!
想到這兒,郭圣通揚眉道:“臣妾謹遵皇上圣諭!”說完,示意海棠拿出一錠金子,遞與小六子,道:“公公奔波辛苦,還請在本宮這兒喝碗茶解解熱,再走不遲!本宮還有事,正想要請教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