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一定要陸寒留在這里?之后就是這種所謂的保護?魂殤,你的這種方式,換一種說法,則是拘禁!”
魂殤已經伸出手來,而萱卻讓魂殤的手臂孤零零地懸在那里。對于魂殤之前的那一番話,萱絲毫不領情,那雙看著魂殤的黑色星眸里面仍舊地波瀾不驚。
“情殤那邊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們根本就無法得知。雖說……前幾天他襲擊陸寒的事確是事實,但又能說明什么?情殤準備虜獲陸寒的計劃,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
“呵!”魂殤發出的聲音無法確定是不是在笑。只是,在這個時候,魂殤面部線條的僵硬。這一聲“呵”,更像是在嘆氣。“那么,給你這樣一個解釋怎么樣?陸寒的精神力即使被我放棄了,也不會讓情殤得到。”
“這樣的話倒是更可信一些。”萱絲毫不為魂殤的語氣所動,仍舊不留情地說著。只不過……在場的兩個男人之中也只有陸寒才能夠感受到萱此時的緊張,那只被陸寒握在手心的手越發地冰冷,更多的汗水已經開始浸濕陸寒的掌心。
“然后呢?又會怎么樣?中止我們的交換,停止我們之間的這場‘游戲’?萱,你比我想象得更聰明,你已經很清楚,開始、中止或者停止,都不是你能說得算的事。我已經對你說過一次:那個故事你一定要知道她的全部,我必要你知道它的結局。”
“當然,一切由你!”明顯地感覺到萱暗暗地攥緊了拳,卻還在竭力保持著毫無情緒的聲音。“只是我不明白,那個故事為什么一定要講給我聽?對你來說具有什么意義?”
“跟我來。”再一次說著,那條早就伸出的手臂再一次地向前探出,張開了手。
連續幾分鐘的僵持,最后,萱也同樣的伸出手去。把另一只手放在魂殤的手掌里的同時,被陸寒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輕輕地掙脫,兩只手相連的最后一刻,她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掃過陸寒的手心。
心中的擔憂實實在在的擺在那里,但是,仍舊沒有開口,沒有任何行動上的挽留。這一刻,或許……已經開始相信魂殤的并無惡意。更何況,即使魂殤有什么不良的企圖,陸寒和萱,又有誰有能力抗拒!如果有那些不希望的如果的話,那么,陸寒只會盡全力地去做一件事情——和她擁有一個共同的結局。
看著她向魂殤的方向邁出的第一步,仍舊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卻在她邁開腳步的第一時間發覺了她身體的搖晃,雖不甚劇卻依舊顯示出了她的越發虛弱。擔憂,亦是無聲。沉落,直至心底。
“你還在確定一起留在這里于你于他都是正確的?”魂殤終于也發現了她的虛弱。仍舊是那一副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樣子,對萱問著。
“因為我知道選擇離開也不會是正確的事。”她微微地抬起頭來回答,并沒有再去看魂殤的臉。萱的額角,有瑩瑩的閃爍,那是汗水在微亮的空間內的閃光。
“執拗的女人竟然也會有人覺得可愛!”魂殤唇角的弧度更擴大了一些。在轉身帶著萱離開這里的同一時刻,發出的低沉聲音。
……
空曠的空間內如今只留下了陸寒一人。
獨自地站在那里。安靜的時候,才又一次感受到胸口的悶痛。或許這痛感一直都在,只是之前一直都被陸寒忽略掉了而已。如今一個人的安靜,所有的感覺又恢復了靈敏。太清晰的感覺!
以及,胸內那處的感覺,似乎要比外在的還要劇烈一些。只是因為它的隱隱,所以更加地難以發覺。
萱,你知道嗎?就像我并不如我希望的那般了解你一樣,即使是世上最接近我的你也并不能夠完全地了解我的心。
又或許,仍舊,是你有意無意的逃避!
……
“這是哪?”看著周圍的一切,眼里的茫然再也沒有力量掩飾。身體真的有些吃不消,雖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是,全身的乏力!不知為何作為一個虛擬的身體卻仍可以感受到心臟的位置,以及那里的不適感,就好像每次病發之前的感覺一樣。但卻沒有像每一次那樣的倒下去,仍可以強自支撐,一直被魂殤帶到了這個地方——
滿眼的雪,純潔的白……抬起頭,還是那一望無際的太純凈太透藍的天。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里并不是萱最常去最熟悉的銀皚雪原,并不是與魂殤第一次相見的地方,雖然仍舊不時地有企鵝蹣跚地跑來跑去,有雪狼疾竄過去的身影,雪人也時不時地舉著大棒經過……但這里真的已經不是銀皚雪原了。因為,就在那不遠處,眼睛視線容納的范圍之內,那一面扣在地上和天空一樣純凈透藍的“鏡子”——天池!
再怎么也不會弄錯它的名字。因為,八月十六日的凌晨,與陸寒的分別,那一場太美、太絢麗的煙花雨!
兩個地圖場景的混搭?似乎,還不止。放眼望去,記憶中各個帶有雪的場景都被融匯在了一起。
所以,才會出現茫然驚異的問題。
“在我的印象里,你是極愛雪的。”沒有回答萱提出的問題。魂殤的眼睛亦望著遠處,兀自地說著。“而我的記憶,也一樣停留在雪的天地里。”同樣是低沉的聲音。但是,那聲音中已經再無多余的東西。曾經的那種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感覺在這一刻已經不再,有的,只是原來就具有的那一種低沉。甚至,在此刻……似乎,并不是錯覺——更多的,壓抑。
其實,即使只是想象也早就猜測到——屬于魂殤的那一個故事,不會是一個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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