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丟垃圾一樣把藍色的身體仍在地上,浮腫臉上的笑比周圍的冰還要更加沒有熱度。轉身走開,根本不想再看被丟在地上的那個身體。轉身的瞬間無數冰刃的拔地而起,從而形成的一個冰刃的牢籠將那團藍色圍困在中間——根本用不著去管他,在這里,想逃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浮腫的身軀卻在極快速的移動,只是轉瞬間就到了空間的邊緣。
是的,這一個空間是具備邊緣的。
這里是一個與魂殤的鬼域相仿的空間,但卻是冰的城堡與城墻,這里的天空也是冰一般的顏色。一切,都和這里的主人一樣。
抬起手來觸摸在一處冰墻上,本來光滑的冰壁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隨后不斷地擴大最后演變成一扇門。開啟也只不過是瞬間的事。舉步向前,進而白色身影的消失,縫隙重新合攏,那面墻又變成了一面光滑完美的冰壁。
冰殿前的空地之上,如今只留下了被冰刃的牢籠封閉其中的陸寒。
有些吃力地坐起來,強忍著胸口又變得劇烈的疼痛。
又一次面對他,這一次,真的落入了他的手里!
也許,所有都是注定吧。從來不肯信命屈服于命運的人,在現實面前也不見得會堅持下去。
未經情殤的允許所有人都是不可接近這里的。這里,便是魂冢的禁地。
丟掉如影相隨的闊劍,那樣的動作竟然也像是在丟棄一件垃圾一樣。臉上仍舊徘徊著那一種沒有任何熱度的笑,那樣的笑,愈顯得浮腫的臉的丑陋和怪異。桀桀的怪笑又一次從那張與過于蒼白的臉相比較太鮮紅的口中發出:“蠢貨!”聲音仍舊是尖銳刺耳的,極其怪異。一雙黑得有些過分的眼睛四下張望著,那張紅得過分濃烈的嘴唇更拉開了一些弧度。
迷霧……豁然出現,將情殤的身軀包裹其中……在這個似是虛擬似是真實又太過詭異的“世界”里,是否有太多事物都出現得沒有征兆?
白色的霧氣遮擋之下有很多的事物再難看清,只可以依稀地看見情殤腳步的移動至“禁地”更深處去……
一池水,上面盤繞著一樣沒有熱度的氣。
徐徐地走近。
每一步,依舊會留下冰晶一般的痕跡。
白色的布匹緩緩的飄落,就好像一朵云凄慘地落地。墜落的過程中與墜落時的無聲無息,于后只是悄然的趴伏著,靜靜地看著原來的所有的遠去。
迷幻的霧氣包裹之下的身軀繼續的挪移,已經到了池水的邊緣。又一次的墜落,這一次,有了聲息——沉重的落地聲,比白色的迷霧還要慘淡的顏色……
迷幻的霧氣包裹之下的身軀漸漸地走入池水,而那發著悶聲墜落在地的東西也終于在迷霧遠去之后顯露出全貌——完全沒有血色的慘白有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厚度,其上七個大小不均的孔洞,末端連接著更多厚重的東西。
池水流動的聲音。白色的霧氣仍舊沒有離開,仍將那一個身軀包裹其中,只有越來越濃的趨向,里面的一切都無法看清。
更多的水流動的聲音,有一些潑灑在水池的外面,濺在由冰晶構成的地表上,一瞬間的凝結,化成了冰的露。
除了水的聲音之外這里再無其它的聲音。在連水也靜止下來的時候,空氣流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
霧似是一直不去的,直到那身軀從池中走出后它仍舊包裹在它的周圍。
霧中的身軀走到那一對厚重的東西旁邊,緩緩地折下腰去將它拾起。輕輕的抖開所有的褶皺,在它全部伸展開的那一個瞬間終于看清排布在最上面的七個孔洞,似乎……是……
“誰?”又一次沒有征兆!霧氣瞬間散盡之后情殤臃腫的身體再一次出現。刺耳的聲音,尖利的喝問。“嘿嘿!魂殤的走卒?”曾被丟棄在地面的白衣又回到了情殤的身上,微微的揮動了一下衣袖,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寒氣的包裹下墜地。仍舊只是瞬息之間的事,一襲黑衣的人被極寒的冰封在里面,“找死!”情殤的笑聲真的難聽怪異已極!抬起一只浮腫的手看似不經意地朝那“冰雕”推去,被極冰包裹的黑衣人倒地……滿地的碎冰,其間,凝固的黑色無法如愿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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