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早早地起床,這本不是我的個性,每次都需要人叫,而因為他的離開,第一次這樣早起,我想以后沒有他的照顧,我會慢慢地獨立,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我一定會堅強起來,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就不信我于紫蕭會找不到幸福,一定會有愛我同時也是我愛的人的,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的,我不斷給自己心理的暗示。
打開房門,太陽已經露出半個頭,新的一天開始了,我深吸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我把快樂因子借給自己來抵住傷心的侵襲,我要讓快樂打敗傷心,在我無數(shù)次的暗示之后,我居然也有笑容,雖然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假,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但總比苦著一張臉要好很多。
“怎么起這么早?”天宇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他剛才看沒看見我對自己實行的催眠術。
“睡不著,就起來了?!蔽译S意地答著,再看他的臉,似乎也挺疲憊的,“你昨天也沒睡好?”
他摸摸自己的臉,“是呀,我這個人認床,換地方就睡不好。”然后他繼續(xù)說:“今天我不能送你了,我得回去了,出來這么長時間,飛燕結婚的大日子,父親一定會責怪我的!”他歉意地說。
“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來到這里?!?/p>
“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的,在后面的路上,你要小心,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我把車和人給你留下,他們都很可靠,我已經交待過了,有他在,我也好放心一些。”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現(xiàn)在好了!”我伸展雙臂給他瞧。
“聽我的,我走了,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如果哪天不想再走了,想安頓下來,我永遠歡迎你,記住了嗎?”他真誠的話語讓我想哭的感覺,我忍著眼睛中打圈的眼淚,點點頭。這十幾日是他經常陪著我,給我了很多關懷,不知道此刻離別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他拍拍我的頭,轉身接過馬夫遞給他的韁繩,就這樣走出了我的視線,似乎他不曾在我的眼前出現(xiàn)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似乎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一個個走進我的生活,又悄悄走出我的視線,不曾留下任何痕跡,我靜靜地站立著,任思緒飄遠,任那一絲絲的傷感再次爬上心頭。
我對車夫說:“老六,我們也走吧!”我長嘆一聲,再次踏上北上的路,這一路不知道要遇到什么,我對前途感到渺茫,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白家兄妺,這一別也近一個月了,是不是他們也該往回返了,碰到的機率能有多大,誰也不知道,也許在身邊錯過也不知道,我錯過過太多的人和事,這一切不能說愿誰,這可能就是我的命運。
坐在車里,走了一天的路,我感覺身體都快被馬車晃散了,腿也開始有些腫脹,酸得不得了,我向前伸了伸腿,放松一下自己的雙腿,又用手幫忙按摩,總是坐著也不舒服,真想下地走路,可是我的腿哪有馬快,想快些追上隊伍,就得趕快趕路?!袄狭?,我們天黑前能到哪?”
“前面就是減鼻鎮(zhèn),聽說因為有三座山像鼻子的形狀,就這樣起名叫三鼻鎮(zhèn)。我們就快到了,前面已經能看到炊煙了?!?/p>
“哦,是這樣。”我也鉆出車棚,坐在副架駛位,呵呵,這要是寶馬車不知道要多快,多舒服呢,可惜這不是寶馬,是老馬,只能這樣一天天靠它的體力來帶著去我想去的地方。如他所說,我們很快到了三鼻鎮(zhèn),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天沒進食,感覺有些餓了,雖然路上,老六給我準備了食物,卻不能下咽,此時有食欲,感覺真是幸福,吃好東西,心情就會好起來。
在客棧,我點了幾個特色菜,還有二兩酒,我倒了一杯,剩下的全給了老六,老六卻不領情,“紫蕭姑娘,趕路不宜喝酒,會誤事的。”
“沒事,我們明天大不了晚些走,我如果不喝酒,怕晚上睡不好。”我也是想借助酒精催眠。點的菜當然吃不了,但為了補償我的小肚肚,這也不算過,同時也算是答謝老六的照顧。
飯菜做得很香,可能是因為我餓了,風卷殘云般吃得干干凈凈,老六也吃得只打飽嗝,我們兩人都心滿意足,各自回房睡覺。也許借助酒精的作用,我居然上床就睡著了,睡得很沉也很香,只是到半夜,我似乎聽到有聲音,我還以為是外面的聲音,可是仔細聽聽不像,仿佛這聲音是從房間內傳出來的,我睜開帶著眼屎的眼睛,發(fā)現(xiàn)在黑暗中有個身影,正在翻我的包裹,是賊,這是我的第一印象,我悄悄下地,我可不想把我緊有的財產奉獻給夜行客,抓起桌邊的茶壺悄悄地湊上去,狠狠地砸向那顆黑色的頭顱。只聽嘩啦一聲,茶壺碎裂,可是黑衣者紋絲未動,在我的預想中,他會應聲倒地,而此時他則轉過身來,眼睛放射迫人的寒光,手中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嚇得我倒吸口涼氣,連忙退出危險地帶,而他則向我逼來,我嚇得面如土色,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抓賊啊,我的聲音似乎還沒有傳出去,他就已經欺身向我刺來,我連忙躲閃,聽到聲音,店里的人都開始有了反應,我這才心里有了些底氣,理直氣壯地對黑衣人說:”你快跑吧,要是讓人抓住了,你會坐牢的,如果不快跑,就等人抓好了?!澳侨寺犃宋业脑?,猶豫一下之后,快速向門口奔去,我的一顆心隨著他的離去算是放在了原位,可是沒等他拉開房門,門就被揣開了,進來一個人,黑衣人看去路被堵死,立馬把我當成人質,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匕首已然按在了我的脖子上,感覺脖子有絲涼冰冰的,心底立時向上升起一股寒氣,那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感覺,此時汗毛都豎了起來,原來的膽子全都沒了,不過我仍裝作鎮(zhèn)靜地做黑衣人的思想工作,”大哥,你只是為財,不是為命,你我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不讓他們抓你,放你走好不好。“
”死丫頭閉嘴。“黑衣人不耐煩地吼著,我能感覺到他的匕首在我的脖子上抖動,我可不想被誤殺。此時房間已經被提著燈籠的人照亮,我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燕南,他怎么來了,這個問題還沒等在我的頭腦里出現(xiàn),就被冰涼的匕首刺沒了,因為我感到有一絲疼痛傳來。
”好痛。“我蹙起眉頭叫嚷著。
”你不要傷了她,我們放你走?!俺嗄辖辜钡卣f,然后轉身對大家說:”大家給他閃開一條路,不要讓他傷著這位姑娘?!八砗蟮娜撕茏杂X的讓出一條路,黑衣人拿我做擋劍牌,此時我才知道做人質的感覺可不好受,他押著我退出房間來到院子,見沒有什么危險,把我往前一推,自己卻憑借著黑夜的掩護,幾個翻跳已然出了客棧。我被推出之后,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差點就來個狗啃屎,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接到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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