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最大的酒樓——飛鴻居,三樓一處雅致的小間里。
“哦——?”十三皇子云天樂疑惑的問道,“你確定要這么做嗎?這二夫人柳嫣然好歹也是二哥的姑母,這……”
說罷,偷空瞥了一眼坐在水若馨身旁的二皇子云天玉,只見他修長的身軀微微后靠在鋪著厚厚絨墊的長椅上,狹長入鬢的鳳眸微瞇,精致完美的薄唇輕啟道:“十三,就照著若馨的方去查。”
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的情感起伏,卻帶著一股子滲人的寒意。柳嫣然這番毒計,原本只是想要除去水若馨一人,卻沒想到連著得罪了兩位皇子,還有一個居然是自己的侄兒。
一身男裝的水若馨,青絲高束英氣逼人,溫潤小巧的櫻唇微微上揚著,白若細瓷的肌膚透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明明是一身簡潔普通不過的素衣錦袍,卻在她在人群中顯得那么的風姿卓越。
端起熱茶,水若馨徐徐的說道:“我爹爹鎮國公一年歲俸銀只有七百兩,祿米八百斛,就算加上御賜的田地、佃戶和自家的商鋪,年收統共不過千兩白銀。那二小姐卻可以肆意消費一兩黃金一小匣子的上等脂粉,摘月閣內平常所用開銷更是所耗驚人。”
頓了頓,水若馨接著對著十三解說道:“所以,若馨大膽猜想,那柳氏一個婦道人家,唯有挪用府內公銀,去外面放高利貸,才有此銀錢來項。望借著十三爺的方便在京城中到那些個賭場、妓院里去好好查找一番,必有所獲。”
“恩——?高利貸?”云天樂好奇的問道,“若馨大小姐怎就知道,小爺在賭場、妓院這些個地方就可以找著線索呢?”
這下連云天玉也睜開了鳳眸,不解的盯著水若馨,這又是個什么新鮮詞兒?
“咳咳,”口含熱茶的水若馨差點兒被嗆著,“這高利貸就是俗稱的放印子錢,驢打滾,至于這地方嘛……”
總不能告訴這哥倆,是她在前世里辦案時掃黃打非的時候所接觸到的罷,美目一轉,水若馨說道:“這余下的都是聽府內的婆子們閑暇時提及的。”
云天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方兒看上去有七分的可行,且待些日子,小爺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復。”
“多謝十三爺。”水若馨為云天樂斟了杯熱茶謝道。
“就知道謝十三,那爺呢?”這廂有人不滿了,“爺可是為了若馨大小姐在大義滅親啊,怎么人家就一點表示都沒有呢?”
水若馨無奈道:“二爺要若馨如何報答呢?”
云天玉一雙鳳眸朝著她手里的小茶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水若馨的眼皮兒在撲通撲通的直跳,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下,要她喂他云天玉喝茶,似乎不大方便滴。
“二爺,還有其他的方么?比如……給您老燉一鍋香辣煲?”水若馨試探的問道。
“嫁給爺。”
云天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兒。
水若馨連忙手端小茶杯,送到云天玉的嘴邊,在云天樂的一臉驚詫中喂了這杯熱茶。
柔弱無骨的小手,端著一個青瓷茶杯,越發的顯得手白如雪。云天玉俯身用嘴接著,在那氤氳的茶汽中帶了點兒少女特有的幽香,直沁入他的五臟六腑。
這邊兒,端茶的水若馨老臉又紅的像是一朵花兒了。
云天玉溫潤的雙唇帶著在不經意間拂過她細白的小手,如同一支羽翅輕掃過,那種酥麻如同一道電流,直擊入心坎兒上。
兩人的臉靠的很近,唇瓣抵著小手,曖昧的距離。
兩人微微加快的呼吸,互相糾纏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云天玉狹長的鳳眸盯著那欺霜賽雪的小手,止不住的想要一口把她吞進肚里去。
水若馨發現那‘無意’碰到的雙唇,居然離開了茶杯,就這么停在了自己的手上,小心肝兒不由的猛的一跳,險些弄翻了茶杯。
“咳咳。”被涼在一旁的某人不樂意了。
云天樂看著眼饞的說道:“我也要喝茶。”
頓了頓,補充道:“像二哥那樣的。”
“自己倒去。”
“自己倒去。”
剛才還在現場表演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斥道。
云天樂頓時有一種獨自在風中飄零的感覺。
就在三人還在為一杯熱茶引發的表演而爭執時,樓道間傳來了一陣兒婉轉如鶯啼的女聲。
“四爺,一個月后就是我們完婚的日子,若琴在千裁莊看中了一塊上好的錦紋金繡料子,到時候讓莊子里的繡娘給裁成嫁衣,可好?”這聲兒柔媚入骨,嬌弱動人。
話畢,上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那一臉癡情的看著走在身側男子的女人,正是鎮國公庶女水若琴。
那面若美玉,一雙奪人心魄桃花眼的正是四皇子云天陽。
聽著水若琴的話,云天玉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溫潤儒雅的微笑,眼底卻帶著一股子的冷漠疏離味兒,扭頭對著身后的內侍道:“去千裁莊把所有上好的衣料、繡娘都給包下,送到鎮國公府上。”
水若琴俏臉微紅,嬌羞的說道:“若琴只是希望四爺能看看那料子,若琴穿著是否好看?”
“本爺這些時日事務纏身,無暇顧及你,缺什么就只管差人到皇子府內取罷。”
冷冷的語氣中,帶著不可回轉的拒絕。
“我……”水若琴漲紅了小臉,還要再說什么,卻發現眼前的男人目光越過眾人,呈現出一份難得的異樣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