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蒙皇上的天威庇護,臣婦家宅平安,一切安好。”大夫人神色平淡,舉止優雅的行禮回到。
不知是否錯覺,水若馨覺得眼前的天子竟然暗自一嘆,轉瞬即恢復常態。
和煦的春風送著綿白如輕盈云朵的梨花,星星點點的落在水若馨的衣裙上,紅白明艷,百麗嫣然,恍如誤下凡間的九天仙子。
皇上云昊肅帶了一絲笑意,語中略帶了玩笑之意:“今個春日晴好,朕和皇子們微服出宮踏青,想不到在湖邊竟遇見了天女,更是聽聞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佳句,想必若馨大小姐已是心有所屬,才會有感而發,不知是哪位俊才少年能抱得美人歸?”
二皇子云天玉一雙鳳眸目光灼灼,落在眼前微紅了面頰的嬌人身上。
此時眾人的目光皆集中到了水若馨的身上,只見她微促紅了臉,盈盈一拜回到:“若馨只是對景感嘆,偶然想到一句罷了,并沒有什么特定的含義,也……并無旁人。”
那雙鳳眸清亮的目光黯淡了一瞬。
“哦?我朝男兒,哪個不是三妾四妾,佳人無數。”云昊肅面上帶了一絲尋味的:“聽詩中之意,大小姐心中所想卻是要夫妻兩人相攜到老,這……?”
“若馨只望有人能與小女子‘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杏眸中帶了一份執著,水若馨揚起小臉,一字一句的回道:“不然哪怕貴為國母,如果要和旁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夫君,每日獨自抱枕而眠,淚濕枕帕,那還不如不嫁。”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水若馨竟敢拿皇帝倆口子的事兒來說,不怕治她個大不敬之罪嗎?大夫人更是露出一絲慌亂之色,深怕她一番胡言亂語會惹來雷霆之怒。
“父皇……”
一旁干著急的十三云天樂忙上前想要為水若馨求情,卻被皇帝抬手止住了腳步。
皇上云昊肅初聞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卻即刻轉了面色,含了一絲贊許之色:“好久都沒有人在朕的面前這樣直言不諱了,難得,難得。”
“自從朕十六歲登基做了皇帝,在萬人之上,享著無盡的權勢和富貴,但朕也從那日起變成了真正的‘寡人’,”皇上云昊肅顯出一絲落寞:
“朕身邊的皇后、妃子、子女臣工,每人都對朕敬畏有距,巴結奉承,變著法兒的來揣測朕的喜惡愛好,卻不知朕的心中只是希望有人不要當朕是皇帝,讓朕當個普普通通的相公、父親,好好的陪著說會子話,這樣就夠了。”
皇帝這一番話,讓眾位皇子皆低了頭,面帶一絲愧色:心里只當皇上是天子,從未想過那還是自個的父親,血脈至親。只想著怎樣爭權奪勢,從未想著父皇只是需要孩兒在膝下承歡,克盡孝道。
水若馨心中陡生同情,看來這高出真的不勝寒,天子皇家也難得百姓中的闔家歡愉。
看著皇帝落寞的神色,她不忍道:“既然皇上喜歡嘮家常,不如就讓若馨陪您吧,就只怕到時候皇上會嫌棄若馨是個話簍子,喋喋不休,該把我一腳給提出皇宮禁苑了。”
“哈哈哈……”
云昊肅忍不住大笑起來:“只要大夫人和國公舍得,朕的宮門隨時為大小姐敞開。”
話畢,云昊肅對著身后伺駕的太監王喜吩咐道:“鎮國公之嫡女水若馨,蘭心蕙質品貌俱佳,更心地淳厚,深的朕心,特賜御前行走腰牌一個,鴛鴦萬金錦一疋,香文羅手藉三幅,碧玉膏奩一盒,各色異域進貢小玩意一箱。”
被突來的賞賜又一次砸暈了頭的水若馨,在大夫人的拽袖示意下,忙跪倒謝恩:“謝皇上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皇子一聽,皆瞠目大驚。
這錦布、膏奩和異域貢品雖然價值連城,可這御前行走的腰牌可是立朝來只有一品的御前帶刀侍衛才有,可以無論時日,不管宮禁,能隨意出入守衛深嚴的皇宮禁苑。
歷朝能有這腰牌的人只有區區幾人,還是歷代皇帝貼身心腹才能擁有,畢竟這關系到皇帝的身家安危,更能輕易的探聽到各宮的消息秘聞。
今兒就這樣輕易的交給了一個弱女子,讓幾位皇子心里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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