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子先后開口,這水長風不由得重整起精神氣兒來:“來人,去請二小姐到前廳來。”
“是,老爺。”一個婆子應聲退下,到摘月閣去請二小姐去了。
眾人眼見二夫人才倒勢,這二小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不敢輕易小瞧了去,忙屁顛屁顛的跟著跑去道喜去了。
大夫人現在是當家的主母,有皇子前來提親本就是鎮國公府上的大事,她必定會留下料理,因此水若馨也一并留下,侍奉在側。
不多時,二小姐水若琴梳洗一番,換了身明艷的衣裙進了前廳。那二夫人雖然還未蘇醒,但這皇子提親畢竟是件大事兒,帶著小女兒家的羞澀急忙趕來。
一個身著煙紫色云花緞織彩蝶錦衣,一溜邊的水鉆金絲滾邊,精心梳理了一個雅致的仙游髻,一支嵌著七色雀羽的金釵斜插入鬢,襯著雪白的肌膚,更顯得水若琴嬌媚動人:“若琴見過爹爹,見過眾皇子。”
一聲嬌呼,水若琴面帶嬌羞的盈盈一拜,眼角還在偷瞄著坐在一旁的四皇子云天陽。
“恩,”水長風略微點了點頭道:“今日你也著實受了些驚嚇,改日讓大夫人為你厚辦嫁妝,也算是爹爹的一番心意。”
“若琴謝過爹爹。”水若琴忙起身回道,大眼里浮上了一層水汽:“還求爹爹不要再怪責娘親,畢竟娘親為府上盡心竭力這么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水若琴乘著她老爹心情好,趕緊的為二夫人求情,想要免了這家法伺候。
水長風眉頭一鎖,語氣中微帶薄怒:“眼下二皇子、四皇子前來提親,這等家事休要再提!”
男人最怕在人前掉面子,這鎮國公今日本就是連里子都給掉完了,怎能不惱?
水若琴小嘴一扁,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老爺,”大夫人見狀忙岔開話題:“二皇子和四皇子正等著呢。”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回到在場的兩位皇子身上,二皇子云天玉開頭就明白的道出求娶的是嫡女水若馨。四皇子求娶二小姐水若琴這是皇上親口下的旨意,就等他云天陽說話了。
這畢竟是一個女兒家的終身大事兒,水若琴面上浮起一層紅暈,帶著一股子的期盼和激動,低垂著頭,耳朵卻豎得尖尖的,聽著動靜。
十三皇子云天樂對著四皇子云天陽說道:“今日難道是兩位哥哥心意相通?竟同時求娶國公的兩位女兒,這真乃我朝一大喜事,想必國公和父皇一定很欣喜。”
聽罷,水若琴抬頭對著云天陽拋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目光。
二皇子云天玉俊臉帶笑,朝著水若馨斜了斜身子,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的拉近,越發顯得親密無間。
一個絕世佳人,一個貌比潘安,早眾人的眼中,那就是金童玉女的最佳組合。
水若馨微微蹙眉,朝著旁邊兒不露痕跡的跨了一小步,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果不是在二皇子府中曾和云天玉私下有約定,希望借著他皇子的身份查出設計陷害碧兒和娘親的人,不然斷斷不會同意這‘假提親’。
水若馨跨步移動時,卻不想腳下一絆,身子眼瞧著就要朝前倒去,偏偏手上還扶著大夫人,如果她借力一拉,必然可以輕松穩住,但大夫人必定卻會失去平衡摔倒。
水若馨只得咬牙閉眼,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啊——”大夫人一聲驚呼,瞬間將眾人的目光給聚攏過來。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如期而至,水若馨卻發覺自個落在了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水若馨抬頭,對上了眼前的云天玉,只見他面露擔憂之色,鳳眸里卻隱含了一絲笑意:“娘子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為夫回府了嗎?”
一句調侃之言,讓素來臉皮甚厚的水若馨連脖子根兒都紅透了。
“二爺說笑了,剛才不曉得哪里跑來的野貓,恬不知恥的絆了我一下,”水若馨恨恨的瞧了一眼在自己腳下的黑錦銀紋蟒靴,腳下一用勁,重重的踩上。
云天玉眉眼間笑意未減,但嘴角卻輕微的抽了一下,水若馨心情舒暢的直起身來:“多謝二爺出手相扶,若馨感激不盡。”
每說一個字兒,腳下就用一份勁兒。
“只要若馨小姐平安無事,本爺就放心了。”云天玉大手一覽,單手扣住她的腰身,把她從自個的腳上挪開,擦著水若馨的耳邊低聲說道:“再踩下去,為夫就只能臥床休息,再勞煩娘子伺候了。”
水若馨嘴角一扯,真想再狠狠的賞他一腳。抬腳挪開,卻怎么也掙脫不那雙大手。
“呵,”水若琴掩嘴輕笑一聲,語中帶諷道:“姐姐這還真是迫不及待了呢,還未嫁給二皇子,這人就先過去了。”
水長風兩夫妻尷尬的互望一眼,想起自個年少輕狂時也做過這等事,不由的微紅了老臉。
小十三則意味深長的和云七遞了個眼色。
四皇子云天陽眼瞧著云天玉白凈的大手緊緊的攬住水若馨的細腰,一臉陰褻,狹長的雙眼中怒氣叢生。
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讓他分外的惱火,大步一躍,行至水若馨面前,伸手緊緊的握住她雪白的皓腕,疾聲說道:“本爺還未立下休書。”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是個什么情況?
云天陽拉著水若馨的小手,冷聲道:“今日本爺就是來向國公求娶嫡女水——若——馨,望國公成全。”
“什么?!”還在一旁做著新娘子美夢的水若琴被這一聲兒給生生的打破,美目大瞠的看著眼前的三人,語中帶著一絲不信和顫抖:“四爺不是來迎娶我的嗎?姐姐不是早就被你休了嗎?這到底是為何?”
云天陽冷眼瞥了一眼小臉煞白的水若琴,冷聲道:“那日梅園里,父皇已判我誤休之罪,我也未曾立下休妻文書。既有婚約在前,難道本爺就不能提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