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紈绔知道出來了,你不知道我去求了三回,皇后娘娘都不允許我去看你。”暗處沖出來了一個人影將君紫離的雙眼蒙住了,使得她身體瞬間緊繃,忽然搖頭莞爾一笑。
聞到他身上的獨特梅花香,她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被喚醒,這個人——是洛飛揚,當朝國舅洛羽的獨生愛子,也就是君紫離的表兄,這人從小和君紫離一起長大,是唯一的一個解君紫離的人,也是她唯一一個敬若父兄的人。
“我是紈绔,——你就是風流成性的采花大盜!母后不讓你見我還對了。”
洛飛揚聽了這話,不知道是笑了還是哭,堂堂洛相嫡親公子被人這樣說,說話的還是自己一起長大的親表妹。她武功出神入化卻被車攆了,最為珍愛的《夏日荷花圖》毀了,書房在大火中燒燃殆盡,這個方梨被賜婚還是輕的,要他看來死一萬次都不能消他心頭之恨,膽敢傷害他視若珍寶的明珠。
“算了,看在你劫后重生后的份兒上,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還好嗎?”見她不語,洛飛揚松開了手,和君紫離并排走著,狹長的眼中帶著某種笑意,看了眼默默跟在他們身后的燕懷秋,靠著她的肩膀淡淡說道:
“燕大將軍的獨子,這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一貫的行徑,你很好奇?”
君紫離這才看清了洛飛揚的輪廓,濃濃的粗眉,若狐般狡黠的雙眸,張揚的笑意帶著無限的縱容,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比自己多了一份陽剛之美,又不讓人討厭,看來他真的喜歡自己。
平時,君紫離張揚跋扈的行為,他也是助紂為虐之中的一員吧。是啊,當朝洛相幫助當今皇帝登基為帝,因而權傾朝野,當朝皇后又是洛氏所出,二十幾年圣寵不衰,風光正濃,唯一的表哥洛飛揚又因為十二歲那年,娘子關一戰成名更兼文采出眾。如此顯赫的背景,這個便宜老爹怎么敢將他封為太子?這怕就是君紫離快滿十八周歲,還未被分為太子的直接原因。
君紫離偏著頭,并沒有在意燕懷秋注視的目光,緩緩說道:
“表哥,我的身份除了父皇之外,在東臨國應該是最尊貴的了吧!”
“嗯,你問這個做什么?姑母讓我來告訴你,雷浩的話帶到了,可是,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洛飛揚專注的觀察著君紫離微蹙的眉頭,是因為方梨的緣故,還在怨恨吧!
“是真心話,我將為此付出我全部的努力,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次也一樣,父皇十幾日來還未查出當日的馬車是誰家的,說實在——還是讓我失望了!”君紫離輕輕揚眉,看著洛飛揚暗下來的俊臉,“以表哥之見,會是誰家的?”
“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敢傷我洛家的人休想安寢!”洛飛揚看著遠處的湖面,恨不得將旁邊平靜的曲水湖粉碎。
父皇,你是否也是這樣想的呢?
“呵呵,表哥,別太認真,我不是沒事嘛!”君紫離親昵的挽著洛飛揚的胳膊,淡笑,嘴角的兩個酒窩,明亮而可愛。
燕懷秋看著身前兩個人的溫馨和諧,這才是一家人的感覺吧!雖然,他們說什么他聽不到,但是從這個荒淫無道的大皇子這里看到純純的淺笑,還是出了他的意料。
這時,本來平靜的湖面上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了兩只鴛鴦,五顏六色的羽毛撲哧著水面,終將湖面的寧靜打破,周圍的路人也被這對漂亮的鴛鴦吸引。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君紫離被鴛鴦勾起的興趣淡了下來,剛要轉身離開,只見湖面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再去看那鴛鴦停留的地方,只是蕩著波浪,哪里還有鴛鴦的影子。誰這么可惡,將自由的鳥兒抓住?
“原來是方家的船,如此豪華,南詔國的谷米公主一定也在船上吧!”
“快看,抱著鴛鴦的不就是方梨公子和谷米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百姓雖然說著話,但是并沒人敢靠近君紫離這邊,金城的人誰人不認識大皇子!
可是這些話還是原封不動的傳到了君紫離的耳里。雖然君紫離的死,跟方梨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就是他讓她放棄了生的希望,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方梨?是兩個嘴巴,還是十只耳朵。
君紫離施展絕妙的輕功,緩緩飛起,墨衣潺潺,當洛飛揚回過神時,她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方梨的面前,更從谷米敏嘉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輕蔑,這使得他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糟糕。
去,長得帥就了不起了,攀上公主自己就成貴族?談個戀愛弄的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囂張什么!還不是一個人模狗樣的人。君紫離完全被心里不自主冒出來的心痛給惹煩了,這都是些什么人,少女懷春?像洛飛揚這么優秀的人在身邊,看不見,偏偏看上別人。看著方梨將谷米敏嘉小心的護在一旁,君紫離故意酸不溜秋的說道:
“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古書上說鴛鴦是神鳥,象征天長地久的愛情。平常人只要看一眼就是福分了!太貪心,——搞不好會是鏡花水月虛夢一場,若真是那樣,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谷米公主?方梨公子?——幸福不能太招搖!”
嬌弱可人的谷米敏嘉著一身粉色紗裙,纖纖白玉般的手撫著一直鴛鴦的羽毛,完美的套甲刺得君紫離有種想將它剁掉的沖動,微啟的紅唇更是吐出惡毒,“殿下說的是!可是,在本宮看來有天下人做證的愛情,更能夠天長地久,也能打消某些人的癡心妄想!”谷米敏嘉在看到方梨鼓勵的牽著她的手,笑得更加迷人輕柔。
“若,——心已死,哪里還生得出癡心妄想呢?——你說是吧,方梨公子?”君紫離看著面若冰霜小心呵護伊人的方梨,云淡風輕的笑道。
“殿下真有見地,方某自愧不如!”方梨緩緩行禮,心里納悶,今日的君紫離眼里是不屑一顧的倨傲,張揚,舉手投足間充斥著無與倫比的自信,看不出那日的一點忐忑不安和慕戀,他到底想干什么?
“方公子覓得佳人,本殿恭喜二位了,預祝二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不過,本殿過來是想請二位放了這對鴛鴦!”
谷米敏嘉嘟著嘴向方梨一邊撒嬌,一邊將手里的鴛鴦抓的更緊了,弄得鴛鴦不舒服的亂動。
“不放,這對鴛鴦是梨抓到的,自然歸我們,你休想拿你的身份壓我們。”
“本殿怎么敢拿身份壓你呢,到現在為止,你站在我東臨國的地盤上卻未見你向我這個皇子行禮!我——怎么敢拿什么身份,來壓你這么個高貴無比的南詔國公主呢?”君紫離看著快要嵌入鴛鴦脊背的指甲,終于忍不住了。
“放手吧,他們只是鳥兒,并不是什么亙古不變的神,能夠保佑你的愛情天長地久!”
谷米敏嘉強裝的柔弱終于裝不住了,看著貼心的愛人,眼里瞬時充滿挑釁和嘲笑,心里瞬間有了主意,“殿下若能打得贏梨,本公主就將鴛鴦放了,若殿下打不過梨,谷米只能違逆殿下的慈悲心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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