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府,門前守著十多個衙差,仵作與多名捕快在府里取證。
“頭兒,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取證的女捕快跑到一名皮膚黝黑且面帶嚴(yán)峻的女捕頭身前報告道。
“頭兒,簡府上下二十二人,一個不留。”勘察的女捕快也跑來報告。
“頭兒,簡府里沒發(fā)現(xiàn)少任何財物。”另一名勘察的女捕快道。
白彤抿著唇聽著手下的報告,她握緊腰上的佩刀,狠狠道“我要的是有用的報告。”
旁邊的女捕快道“仵作檢查死者身上的傷口,兇徒是一刀斃命,刀法無比精準(zhǔn)且力度恰當(dāng),估計是江湖人所為。”
“天香樓!”白彤咬牙切齒道。
女捕快們聽了不禁一驚,不置可否地問“頭兒,你懷疑是天香樓干的?”
“對,不僅是這次,之前有許多些高貴達(dá)人慘遭滅門也是天香樓所為,只是找不到證據(jù)且朝廷與江湖本就各歸各管,才讓他們逍遙法外。”
天香樓被武林中人名為邪派,是以男子為組織的特殊派別,作風(fēng)獨行獨斷且狠辣殘酷,作案數(shù)目已經(jīng)達(dá)到天數(shù),不論大的小的都沒得到解決,天香樓的人神出鬼沒,來去無影,根本找不到天香樓的所在之地。
“頭兒,那這簡府之案依舊堆一邊放?”其中一女捕快問。
白彤神色沉重,揮了揮手道“先把有用的資料整理好,這次我們要暗中行事。”
這次不能再不了了之。
*
日落西山,金黃色的火燒云爬滿整個天際,把人們的眼睛都染成金色,別有一番風(fēng)情。
董玉被人點穴扔進(jìn)馬車?yán)镙d走,眼睛被他們用黑布蒙住,她非常納悶,到底他們捉她有何目的?
天香樓,分檀。
男子解開董玉身上的穴道,她也自己解開蒙著眼睛的黑布,瞇著眼睛緩緩睜開,還好這里光線不太強(qiáng)烈,有些昏暗。
前方幾步臺階上擺放著一張虎皮毯子的貴妃榻,榻子上臥躺著一位妖嬈佳人,他鳳眼微瞇顯得慵懶多情,眉眼如絲盡是嫵媚,三千墨絲如海藻般披散垂肩,幾簇被他捏在手心上把玩,櫻唇抿出一道傾城弧度。
董玉明顯也一楞,這樣一個絕代佳人不僅雌雄莫辨還妖嬈多姿,任誰第一眼也會被迷住。
她垂眸避開榻上男子的凝神,下一秒便聽上方傳來戲謔的笑意道“怎么,我不美嗎?”
“你很美。”她淡淡回答著。
“那你為何不看我?”他在意這個答案。
“已經(jīng)看過了。”
鳳驚羽對于這個答案不甚滿意,想了想便從榻上起來,步下臺階走到董玉的眼前,他身穿一件單薄的輕紗,胸前凸顯的兩顆紅豆摩擦著衣料,顯得若隱若現(xiàn)。
“你就是董玉,對么?”他問。
她抬頭坦蕩問“是又如何?”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男子,那些男子便都低頭退出廳堂,只剩下董玉與鳳驚羽。
“我叫鳳驚羽,一直替義爹打探你的下落,也就是你的親爹。”他微笑道,眼前的女子目光淡定,面對他的美貌只是霎那間的驚艷并無其他癡狂與貪婪。
董玉輕蹙眉心,聽說原來的董玉的家被慘遭滅門,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死去了,又何來個親爹?
鳳驚羽見她流露出狐疑便輕笑,走近她一步抬眸道“只要見了義爹,一切皆明白。”
董玉冷淡笑之,低頭看著才來到她下巴的美麗男子,說“不需要。”
他猛睜鳳眸,里面全是驚訝,問“難道你不想與義爹相認(rèn)嗎?義爹一直尋找你,思念你…”
“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她截下他的話,她對于那個所謂的親爹一點興趣都沒有。
鳳驚羽瞧出她的堅定,心下疑惑,看她身上的衣著樸素生活應(yīng)該是清貧,但他并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濃濃滿足,還有甜蜜。
“你娶夫了?”他問,雙手不禁攥起。
“嗯。”淡漠道,她現(xiàn)在只想回家。
“休掉!”他用著命令的口吻道,董玉聽了面露冰寒。
開什么玩笑,義爹早就把自己許了給她,即使從來未曾見過面,但他心里一直裝載著這位未謀面的妻主,日夜盼望著與她相見。
董玉不想跟一個神經(jīng)病說話,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
鳳驚羽沉著臉色看著她的背影,他的這個妻主性子還真是野性難馴,不過卻很讓他滿意,至少不是什么好色之人,且他并不反感。
董玉推開門走出去,路經(jīng)許多長廊,經(jīng)過身邊的都是清一色男子,個個臉帶面紗,對于她的自由行動并沒有阻攔,這讓她好奇了。
“請問,大門在哪?”她攔下一名青衣男子問。
青衣男子掃了她一眼,低頭指著西邊道“拐出長廊轉(zhuǎn)右就到大門了。”
“謝謝。”董玉感激著,她可以回家了。
拐出長廊轉(zhuǎn)右,果然見到一扇黑色大門佇那,她拉著門環(huán)打開,眼前是一片竹林,連接著大門口有一條石卵路。
清風(fēng)帶來淡淡的竹香味,吹散了她的耳鬢,她面帶微笑的邁步出去,這一個微笑如此的柔和溫潤,讓躲在暗角里的男子心中一暖,鳳眸閃爍著莫名意味。
他見過許多各式各樣英俊的女子,董玉的相貌也只是中上而已,但她莞爾一笑能填滿別人的心窩,溢著暖和。
*
董玉沿著石卵路走了半個小時,最終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她沮喪的盯著佇在那的黑色大門,誰來告訴她這是什么回事?
一股馥郁香味飄來,她認(rèn)得這味道,是那個叫鳳驚羽身上的體香。
“董玉,你是走不出這個布了陣的竹林,我要是不放你出去,那么你一輩子也出不了去。”
她靠在旁邊的竹木站著,冷眼掃視鳳驚羽,俗語說美人心毒,果然如此,越長得美的人心就如蛇蝎。
她忽然覺得宋子坡的小手段相對于鳳驚羽的,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鳳驚羽見她以一種沉默的批判目光來盯著自己看,不悅的啟唇問“在想什么?”
“在想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妥協(xié)。”她深邃的目光閃過精芒。
他輕撫胸前青絲,舉步走到她身前,問“結(jié)果呢?”
“我決定跟你去見我那所謂的親爹。”她淡淡的話如平靜的湖,聽不出一絲情緒。
“呵呵,我還以為你妥協(xié)休夫之事。”他鳳眸緊盯著她那雙澄清而平淡的眼睛,想透析藏在里面的所有神緒。
“我休不休夫與你又有何關(guān)系?”她倒好奇這神經(jīng)病的到底打算著什么。
他掀起絕代風(fēng)華的笑容,嬌美而柔媚,此時的他目含秋波,瀲滟如水,那眉如遠(yuǎn)黛,唇似蜜桃,他若想勾引一個女人,她是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因為義爹早把我許給你了,只有我才有資格成為你的正夫。”而他要的是絕對的忠誠,情有獨終的愛,否則寧可毀之也絕對不放縱。
天香樓的宗旨就是為世間一切受傷害的男子而成立的,對負(fù)心的女人嚴(yán)懲不貸。
董玉心中冷笑,沒想到自己被那素未謀面的爹給賣了,她還真得要好好跟他會一會了。
“等見了他之后,這些事再作決定吧。”她不想跟他多談,她的心情夠糟糕的,狠不得馬上捏死眼前人,但又打不過他。
“好,就這么說了,明日便起程回總檀。”他輕盈微笑,如同艷絕的紅玫瑰美麗動人,只可惜這一切在董玉眼中卻什么都不是。
她答應(yīng)過卿兒要回家的,絕對不在外面留宿,他現(xiàn)在懷了她的骨肉更需要好好補(bǔ)身子,她不在,他懂自己照顧好自己嗎?
而家里還養(yǎng)著一條狼,宋子坡這人是不會安份的,怕卿兒會著他道。
焦慮在她眸底一閃而過,誰也不知道此時沉默的她多想自己是一只小鳥,只要張開翅膀就能飛回她的愛人身邊,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