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云楓在心里如何猜測,云楓一走,原本空蕩蕩的房間里,空氣突然一陣扭曲,接著便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事情辦妥了嗎?”
“回稟主上,屬下已經找到了李氏貪贓枉法,勾結叛逆的證據,并按主上的吩咐給了一份給楚老板,相信明天早朝就會有人呈給慕皇。并且,李氏一族的人屬下也已經派人盯緊了,絕對一個也跑不了。”
“很好,你下去吧。”
“是。”
空氣一陣扭曲,那黑衣人再次憑空消失。
瀲玉看著再度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間,緩緩笑了起來。
翌日一早,瀲玉起了個大早,陪著東方清羽一起用了早膳,東方清羽便提出一起去落霞山賞梅。
落霞山就在京郊,每次臨到傍晚,夕陽西下時,天邊的彩霞便仿佛掛在山頭一般,是以被取名為落霞山。
后來有人在落霞山頂種了臘梅,因山頂寒冷,臘梅花期格外得長,這落霞山便又成了觀賞臘梅的好去處。
只是落霞山山勢陡峭,能上山頂的人倒是寥寥無幾,一般人能上半山腰已是不錯了。好在朝廷曾出資,修了一條通往半山腰的棧道,又沿途修了一些小亭子等落腳點,倒有不少人前去賞景。
至于更高的地方,由于山勢陡峭,棧道修來極為不易,當時修的時候不少人落下山崖摔死,這棧道便沒在修下去。
不過以東方清羽和瀲玉的本事,要想上落霞山頂,倒并不困難。
瀲玉沒閑心在國師府等消息,便覺得去賞景也是個不錯的注意,想了想便同意了。
只是沒想到,當二人坐著馬車來到落霞山腳下的時候,那里竟然已經有不少游人。
天還在飄著雪花,雖然不大,氣溫卻極冷。
東方清羽先一步下了馬車,便拿出帶來的傘撐開了。瀲玉下車時,便看見東方清羽正撐著傘站在馬車邊上,臉上含著淺淺的笑意,朝她伸出一只手。
看著他,瀲玉也不由得笑了笑,將手放在東方清羽伸出的手上,緊緊握住了,小心地走下馬車,由著東方清羽拉著她朝落霞山角走去。
東方清羽穿得依舊是一身白衣,上面卻沒了圣院的標記,瀲玉則披了件火紅的披風,烏黑的秀發隨意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加上他們都沒坐有國師府標記的馬車,并沒人認出二人的身份。
畢竟東方清羽本就一直呆在圣院里很少出來,認識他的人即便在圣院里也是少數,至于瀲玉,雖說她是國師,可以她的身份,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看見的,加上她如今的模樣和平日里實在相距甚遠,即便真有認識她的人,一時間怕是也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不過雖然沒人認出二人,可二人過人的相貌還是引來了不少探尋了目光。
雪白底色的油紙傘上畫著一只鮮艷的紅梅,倒和二人的衣服顏色相得益彰。
二人剛走到落霞山腳,便有人過來自薦,說是對這一帶很熟,可以帶二人上山。
這些都是附近農家的少年,平日里守在這落霞山腳,為游人帶路,就為了掙點賞錢,對落霞山一代倒是真的極為熟悉。
不過這熟悉的也都只是半山腰以下,半山腰以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上去的。
好在沿途種了許多梅花,即便不上山頂,也有得是景致可以看了。
對于那主動靠上前的人,東方清羽雖沒有刻意給他冷臉,但臉色還是有些冷。
“這錢你拿去,我們不用人帶路。”
給了那少年一錠銀子,東方清羽便拉著瀲玉走了。
山腳除了游客,一些領路的少年,還有一些賣吃食的攤子,此刻正冒著白白的熱氣。
瀲玉二人是用了早膳才出來的,此刻自然不餓,也不看那些賣吃食的,直接往山上走。
棧道上的積雪倒是已經被人清掃了干凈,不怕走在上面會打滑,二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去,沿途也引來不少窺伺的目光。
只是見二人衣著不凡,倒也沒有什么沒眼色的人上前打擾。
二人看似一步步地在走,速度卻是極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半山腰。
這里的人已經很少了,畢竟半山腰不比山下,越是往上,氣溫便越來越冷。
半山腰的亭子里已經坐了人,不過卻燒著火盆,想來也是無法適應這半山腰的嚴寒。
瀲玉看了看亭子里還有空位,便問東方清羽:“還要繼續上去嗎?”
東方清羽只是瞟了眼亭子里坐著的人,便言簡意賅地說道:“當然。”
他特意邀瀲玉出來就是為了和她渡過美美的二人世界,又豈會讓外人打擾?再者,待會兒有外人在,誰知道瀲玉會不會有變成往日那副冷漠拒人千里的模樣?
不滿地瞪了眼坐在亭子里的游人,東方清羽緊緊拉著瀲玉說道:“我們還是上去吧,山頂沒人去,正是觀景的好去處。”
對此瀲玉自然沒什么意見,且不說她也不喜歡周圍有外人在,再者她特意跑來這落霞山,自然要去山頂看看才不枉這一趟。
“不如,我們比比誰能先到山頂?誰要是輸了,可得答應贏的人一件事情。”
答應一件事情……
東方清羽想著這句話,便一口答應下來:“好,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
說完也不給瀲玉回應的機會,東方清羽身體便凌空而起,張開雙臂如大雁一般往山頂飛掠而去。
“你……”瀲玉瞪大了眼看著先她而去的東方清羽,一時間無法相信以東方清羽的性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忍不住跺了跺腳,瀲玉叫道,“喂,你等等我啊!”
話音未落,瀲玉也已經飛身而起,身輕如燕般,足尖輕輕一點便飛身而上十幾丈的距離,接著再輕輕一點,就這樣急速而上,不僅沒有落后于東方清羽,反倒有反超的趨勢。
東方清羽感受著身后追來的瀲玉,為了不輸,自然也趕緊加速,一時間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互相追逐著,一個憑借術法,一個憑借絕頂的輕功,誰也不肯讓誰。
他二人互相追逐,東方清羽手里依然還握著那一把白底紅梅的油紙傘,瀲玉則一身火紅色的披風,加上姿勢優美,倒是形成了一道極美的風景,讓半山腰以下的人忍不住駐足,抬頭觀望,紛紛猜測起二人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