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言,你……放手。”
直到今天,安似錦才發現她嫁過的,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畜生。
說他是畜生,甚至都是對那些小動物的侮辱。
“跟我回去。”
一陣熱風,朝著安似錦撲面而來,風中夾雜著古龍香水的味道,這是樊洛言身上的香味,曾一度讓她沉迷。
可是現在,這股味道只會讓她覺得惡心。
她不再掙扎,冷眼如刀,掃過箍著她的那只大手,落在他那張俊臉上。
樊洛言心一驚,帶著恨意的安似錦,令人心生怖意。
他的手上不由得松了,而安似錦,此刻卻并不急著將被握得通紅的手收回來。
“似錦……”
“我認識你四年,居然到了今天,才將你看透。”
兩人的關系進一步鬧僵,是樊洛言想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那就法庭上見。”
安似錦已經是豁出去了,就算拼個魚死網破,她也要讓自己,讓自己的孩子,和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劃清界限。
樊洛言沒想到安似錦居然能說出這樣的狠話來,他一直以為,她對他只不過是一時之氣。只要給她一段時間,她就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他不相信,她能輕而易舉地,忘掉他們四年的感情。
這四年間,他們分分合合多次,每次都能重修于好。
他不相信她能狠下心來,說分手。
“似錦,我們已經有四年……。”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還敢和她提感情。
她的憤怒,她的怨氣,都來自于她們之間四年的感情。她曾經苦苦維持了四年的感情。
“別在我面前提感情,那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而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默不作聲地停在了路邊,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將手肘忖在車窗上。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拉扯不斷的兩人。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炎熱,還是車內氣氛詭異得出奇的原因。司機抹了一把冷汗,提議道。
“boss,要不要我……。”
路一帆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去打擾兩人,司機只得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邊扯著面帕擦著額上的冷汗,一邊觀察著路一帆的舉動。
而安似錦的一句話,終于讓樊洛言意識到一個他一直試圖逃避的問題。
他真的要失去似錦了。
不是這樣的,他不顧她的掙扎,不顧天氣炎熱,將她扯進懷中。任她的粉拳落在他的身上。拳頭捶打胸膛的疼遠不及心里的痛。
“似錦,原諒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安似錦知道頸窩里的觸動和濕膩的感覺,代表著什么意思。她不是聾子,自然能聽得出他話語中的那份哽咽和沙啞。
或許他曾經,是真真切切愛過她的吧。
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不怨天,不怨地,怪只怪他們都太年輕。生生地將一段良緣撕碎。
也許是前世的姻也許是來生的緣錯在今生相見徒增一段無果的恩怨。
“我們,協議離婚吧。我會發表聲明,證明我們離婚的原因,只是因為性格不合。”
面對軟弱如小孩的樊洛言,安似錦也放下狠話來。她倒更希望他一直那樣無理取鬧,至少,兩人都可以做到瀟灑轉身,她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開始新生活。
她試圖推開他,他發現了她的意圖,一邊拼命地搖著頭,一邊用盡了全身力氣,將她扣在懷中。
“似錦,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我們可不可以,不分開。”
他是真的慌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似錦的決心,無關憤怒,無關路一帆。
她累了,她厭倦了這段婚姻,她對他,必然是留有感情的。可是這份情,已經無法拴住她。
她已經決定與過去決裂,在沒有他的未來中,開始新生活。他知道,所以心慌。他明白,所以不舍。
正是正午,太陽正烈的時候,毒辣的陽光死死地定在兩人的身上。他身上的,和她身上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感情的幾起幾伏,她已經精疲力竭。身下的那雙腿已經麻木,有了癱軟的前兆。
就在她正為身體的不適和樊洛言的不肯放手不知所措的時候,路一帆喚她的聲音,就在身后,如天籟一般響起。
“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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