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尖銳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聲音,讓安似錦頭皮發麻,只覺得有騰騰的殺氣直撲過來。她對舒添云使了一個眼色,舒添云會意,帶著ansel先行離開了。
“伯母。”
安似錦硬著頭皮回過頭,縱然七年未見這位厲害婆婆,如今看來,還是只覺得面前站著一座大山,直逼得人不敢直視。
“怎么,成名人了,有架子了,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樊母一開口必定帶刺,安似錦已經習慣了,一心只想著怎么擺脫她。
“伯母言重了,似錦不敢。”
這個時候,舒添云已經帶著ansel出了路氏酒店,安似錦長舒了一口氣,也放下心來。
“料你也不敢,今天來就是提醒你。你和洛言已經離婚了,別再糾纏著他了。”
縱然在她前面的是一位長輩,縱然已經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安似錦聽完她這句警告,還是覺得火冒三丈。
什么叫她糾纏著樊洛言!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比她更希望擺脫那場婚姻的鬧劇,是樊洛言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不休,到了她嘴里,居然成了她糾纏樊洛言了。
安似錦深吸一口氣,才將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
“伯母大可放心,我和貴公子的婚姻已經到頭,我絕不會主動去找貴公子,也希望伯母不要誤會。”
安似錦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樊母自然也直覺她心中不痛快,不過只要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不讓眼前這個女人去纏著洛言,她心里痛不痛快,她才沒有那么多心思去關心呢。
“最好是這樣,對了,剛才和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孩長得挺討人喜歡的,不會是你的孩子吧。”
她果然還是注意到ansel了。
安似錦心中警鈴大作,整個人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態。現在的她看起來倒沒有之前那么拘謹了,她冷冷一笑,對著正往ansel離去方向張望的樊母說道:“伯母放心,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有個單身媽媽。”
一句話的功夫,安似錦就已經前后就已經變成了兩個不同的人。樊母大驚,看著眼前這個七年前對她唯唯諾諾的媳婦,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那個逆來順受的安似錦到底還是變了,眼前的她,堅強獨立,氣場強大得她不敢直視。樊母也想不通為什么只以瞬間,她的變化就能這么大。面對這樣的她,她倒是有些后怕了。
“不是最好,希望我們下次不用見面了。”
“我也是這么希望的,伯母。”
樊母挎著包高傲地走出了路氏酒店,安似錦的身子卻在這一瞬間軟了下來。躲在酒店外面的舒添云和ansel見到樊母走了,這才進來扶住安似錦。
“似錦,你沒事吧。”
“helen,那是誰啊。”
一大一小圍在似錦身邊問東問西,倒讓她有了一些不適應,她站起身子,緩了會神。正想著要不要和舒添云商量著推掉這次的簽約,擔看著ansel那水靈靈盯著她的大眼,卻又于心不忍了。
“ansel,helen告訴你啊,剛才那位婆婆是老巫婆變的,以后見到她,要躲得遠遠的。”
安似錦本來想騙ansel離樊母遠點,豈料ansel將頭一偏,輕蔑地回道。
“helen還當我是小孩子啊,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老巫婆。不過我聽helen的話,helen讓我不要靠近那位婆婆,ansel就不理她,看著她就躲得遠遠的。”
對這樣的ansel,安似錦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將指責的眼光投向從ansel一生下來就寸步不離陪著ansel的舒添云。
“額,這是你肚子里跑出來的小鬼頭,別把全部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舒添云說著就已經帶著ansel逃到一邊吃早餐去了,安似錦無奈地搖搖頭,跟了上去。
星娛總部
安似錦一行人被前臺的招待人員帶到了一見小小的會客室,許是因為這是家娛樂公司的緣故,會客室也被布置得和家里的客廳一樣。
秘書和安似錦她們解釋說老板正在開會,命人為他們沏上一杯熱茶,讓她們在會客室稍作休息。
ansel閑不住,就和舒添云拌起嘴來。安似錦笑著聽他們打鬧的同時,也沒閑著,開始四下打量起這件房間來,這間會客室不是很大,卻很溫馨,一張可供四人落坐的美式沙發。正對著沙發的是一張澄凈的玻璃茶幾,茶幾上擺著秘書剛端過來的熱茶,并幾本時鮮雜志報紙。陽光從半開落地窗射進來,正好落在茶幾。一束束地被反射到房間的各個角落去了。
窗戶下面擺著一個有半人高的青瓶,插著幾株馬蹄蓮,花朵上還滴著露珠,想必是剛放上去不久的。緊挨著馬蹄蓮放著一個飲水機,燒水的聲音咕嚕嚕地在房間里響起。
負責接待他們的人去外面接電話了,她閑得無趣,拿起茶幾上的報紙,隨便翻了翻,發現全部是星娛旗下藝人的廣告。
這秘書倒是個會做事的,這擺明了是在不露山水地告訴他們,星娛公司是有大明星的,ansel能夠和他們公司簽約,說起來,該算是他的造化才是。
安似錦也不是那種喜歡揣摩別人心思的人,她投以一笑而過,正放下手上雜志的當兒,門就被人推開了。
身穿著一身稱職的西裝裙,咋著馬尾辮,精明干練的許嫃抱著一卷藍色的文案走了進來。看著正打成一團的ansel和舒添云,輕咳了兩聲,叫了一聲‘似錦。’
安似錦驚訝地抬頭,這才發現推門走進來的居然是許嫃。
和ansel簽約的星娛居然正好是許嫃就職的公司,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許嫃,原來你在這里做事!那這么說……”
安似錦猛然想起一件事,許嫃笑著讓開身子,緊隨她身后走進來的,正是安似錦剛剛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