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可是要在國內(nèi)定居了?這倒是好事,什么時候有時間,回家去看看吧?!?/p>
安似愷一心只想著要說服安似錦回家去,對她,家中二老可是心心念著。粗心如他,卻不曾注意到身邊的安似玉已經(jīng)臉色鐵青。
安似錦瞥了兩人一眼,正想答話,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安似錦不得不把想說的話放在一邊,接過電話,方知是許嫃打過來的。
“似錦,你趕緊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落下一張貴賓卡在你的書里面了?”
書里面?許嫃向來就有喜歡拿各種各樣的卡做書簽的習(xí)慣,在大學(xué)里面還鬧了一回笑話,她有一次借了教授一本著作,拿銀行卡做書簽夾在書里面,可是還的時候卻忘記拿出來了。那教授后來發(fā)現(xiàn)了銀行卡,還以為許嫃要賄賂他。在她入黨做品行鑒定的時候,給了一個建校以來的最低分。許嫃不服,找教授討說法,這才弄清楚這一樁烏龍事。雖然后來誤會化解,她如愿成為一名黨員,但是這件事可是足足被幾個損友笑了好幾個月。
“哪本書?我?guī)湍阏艺?。?/p>
“就是放在你書架左上角的那本《剎那芳華》。我昨兒個閑來無事翻來看過,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又當(dāng)成書簽夾在那里了?!?/p>
許嫃聲音聽起來很急,顯然這張貴賓卡對她很重要。
安似錦按著她的指示取下那本書,翻開一看,果然見一張金色的VIP卡夾在書頁內(nèi)。她拿起卡,嘆了一口氣。問道“在我這兒,你什么時候過來取?”
“真的啊,那就好。我現(xiàn)在離你家不遠(yuǎn),我馬上就過來拿,等我一分鐘,別出門?!?/p>
在許嫃再三交代,安似錦一再保證的情況下,這通電話才算掛斷了。
安似錦掛斷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無意識下走近了似玉的那幅《淚光》。
趁著似玉在,她可以將這幅畫還給似玉。
“似玉,這幅畫是你的嗎?”
安似錦的畫也吸引了似愷的注意。他聽似錦這么問,方將這幅畫和安似玉的懺悔系列聯(lián)系起來。
“這不會就是《淚光》吧。”
安似愷吃驚地上前打量,左右上下,前前后后仔細(xì)地鑒賞了一番,這才敢確定這是《淚光》——安似玉的真跡。曾有人非常喜歡這幅畫,本想著通過他找似玉買下這幅畫。他今天來看似玉,也有部分原因是受人所托。沒想到似玉早就已經(jīng)將這幅畫送給了安似錦。
看來,只能失信于朋友了。
“大姐……”
她派丁蕪送這幅畫來的時候,就沒有交代用意,她本以為安似錦已經(jīng)接受了她道歉的心意,但是她這么一問,又讓她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了。她盯著安似錦,神色慌張,臉色慘白,就像是等著宣判死刑的囚犯一樣。
見到這樣的安似玉,安似錦倒是不忍心了。
若真的把這幅畫給她退回去,似玉肯定會多想。七年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她也不希望似玉以為她還記恨于她。
“別擔(dān)心,我就是問問。看是不是你送過來的。”
安似玉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旋即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姐覺得如何?”
“好……”安似錦的話很快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安似愷見兩人的情形不對,搶著去開門,給兩人一個短暫的獨處空間。
安似愷打開門,便見穿著草綠色抹胸長裙,頭發(fā)被高高盤起,身材姣好,容顏靚麗的許嫃正站在門前。
這一瞥,讓安似愷差點沒失了心神。這樣的許嫃,如夏日里的一抹綠風(fēng)。讓人陡地覺得眼前一亮。
“你是……?”
許嫃見到開門的并不是安似錦,而是一個穿著休閑裝的青年男子,還以為是自己敲錯了門,特意看了看門牌號,確定沒錯才敢開口問道。
“這里是安似錦的家吧,你是?”
“哦,你好,我是安似愷,是她的弟弟,你是……許嫃,許姐吧。”
安似錦的幾個閨蜜,安似愷差不多都認(rèn)識。像個男孩子的蕭蕭,大大咧咧的向薇,義薄云天的唐凌希,還有精致講究的夏依。唯一不是很熟的,便是許嫃了。
安家還保留著安似錦在大學(xué)時候的照片,其中就有她們寢室的合照。安似愷曾見過許嫃的照片,所以就算不曾見過她本人,也能認(rèn)出來。只是沒想到在照片上看來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孩子,能有這么大的變化。
“我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似錦在嗎,麻煩幫我把她叫出來好嗎。我時間比較趕?!?/p>
原來是星娛的客戶今天在一個酒店里舉辦酒會,貴賓卡就像是邀請函一樣,沒有貴賓卡不能進(jìn)去。許嫃都已經(jīng)換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才發(fā)現(xiàn)貴賓卡不見了。這才趕緊跑過來拿卡。
安似愷愣愣的,在許嫃又催了兩回才回過神來,正準(zhǔn)備讓她進(jìn)門去找安似錦,豈料安似錦拿著貴賓卡已經(jīng)和安似玉走出來了。
“你的卡在這里,這個習(xí)慣還是不改,看你以后怎么辦?!?/p>
安似錦將卡遞過去。許嫃連連道謝,隨口說了幾句,便慌忙跳進(jìn)了送她過來的轎車內(nèi),揚長而去??礃幼舆€真是分秒必爭。而安似愷看到安似玉已經(jīng)挎包走了出來,一副準(zhǔn)備離開的模樣,這才從對許嫃的驚鴻一瞥里回過神來問道“二姐要走了?”
安似玉點點頭,顯然神色有些黯然,雖然很好奇兩人在那不足一分鐘的獨處時間里說了什么,但是也還是很識趣地不再多問。
“是啊,我還得去超市買點東西。你陪我去吧。”
安似愷點點頭,他自然是不放心安似玉一個人在外面晃蕩了。若是暈倒在大街上,那可就是他這個做弟弟的罪過了。
“那好大姐,我先隨二姐去買東西。什么時候想回去了,就打個電話給我。”
安似錦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安似愷陪著安似玉哉烈日下走著,時不時說兩句笑話,想逗她開心,卻不想安似玉擺著一張冷臉,就是笑不出來,最后居然還哀怨地嘆起氣來。
出事了,出事了??隙ㄊ谴蠼阏f了什么在氣頭上的話,讓二姐記心里去了。
安似愷的心中,警鈴大作。正在心中措詞怎么安慰安似玉,她卻幽幽一嘆,自己先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