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言看著如天外來客一般的舒敏,心中只能暗嘆就算是這么多年不見,她還是那個七年前的驕傲大小姐,不論是容貌,還是說話的樣子,都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了。
聽說她結婚了,對方還是入贅在舒家。舒家和樊家算得上是世家,樊洛言離婚的那段時間,舒敏結婚,那時候的樊洛言,哪里有心情參加婚禮,就只派人補上了禮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結婚后的舒敏就這樣和樊家疏遠了,雖然聽樊母說一直和舒敏保持著聯系,但是樊洛言還真是有好幾年沒見著她了。
“舒敏?”
樊洛言驚呼出聲,他的驚呼卻讓舒敏誤聽成是一種探尋式的詢問,淺笑嫣然地走下樓來。
“難為樊大哥還記著我。”
舒敏的出現倒是成功地轉移了樊母的視線,她將舒敏拉到樊洛言面前,夸贊道。
“今兒個見到小敏,真把我嚇了一跳。早就聽說小敏有本事,舒家在她的打理下井井有條。這人也越長越漂亮。”
舒敏笑著回著。
“伯母這是在怪小敏沒有早點來看你嗎。”
樊母臉色有些緊張,生怕舒敏誤會,連忙解釋道。
“伯母哪里敢咯,小敏你現在是貴人事忙,能記得我這個老媽子我就很滿足了。”
“小敏說笑呢,以前一直在國外打拼,現在回來了,肯定會抽空多來看看伯母和樊大哥的。”
舒敏掩著嘴笑著,舉手投足之間,風情無限,愣是看得樊母打心眼里喜歡,若不是舒敏已經嫁了人,樊母肯定會把她和樊洛言湊成一對,這樣她便順心順意了。
其實想讓舒敏當自己的兒媳婦是樊母打小的看法,舒家也就這個舒敏有點出息。也最得舒家的那個老古董器重,只要能把舒敏娶進門,還怕她身后的金山銀山不是她樊家的。只是當時樊洛言年少,好好的,被一個家世出身都比不上人舒敏一半的安似錦占去了心神魂魄,任她怎么反對那門婚事,就是不聽。這也是自打安似錦進了們,樊母就沒有過一天好臉色的原因。
知母莫若子,樊母的心思,樊洛言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只是他現在忙著去找點冰塊趕緊把臉上的傷敷下去,至于結婚,別說舒敏已經嫁人,就是她現在還沒嫁人,他的妻子自始至終只可能是安似錦一個人。他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和其他的人結婚。
“媽,你和舒敏慢聊,我先上去。”
樊洛言只若一陣風似地竄上樓去,樊母見到他的背影,這才想起剛才的事情來,自然是悔恨一個不留神,就被樊洛言逃脫了。
“這個孩子,真不聽教。”
樊母的感嘆一字一句地落入了舒敏的耳中,她笑著挽上樊母的手,寬慰道。
“伯母也不用太擔心,樊大哥那么大個人了,自然會知道分寸的。”
樊母拍著舒敏的纖纖玉手,眼里心里除了滿意,再無二字。
“唉,要是我們家洛言能有你這樣的賢內助幫他就好了。你看他喜歡的那個安似錦像個什么樣子。要說這窮人都一個樣,一心想攀龍附鳳,騙了兩個錢就走。洛言娶那安似錦的時候,還不是說得好聽,說什么一輩子在一起。唉,洛言哪里知道什么分寸,一些事若不是我這個做媽的在旁邊幫襯著,他哪里能有今日。”
舒敏又連聲附和了幾聲,眼光卻瞟向了樊洛言離去的方向,那抹身影離開得那么快,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今天,從來都不肯為她多做停留。
你若是不仁,我定然不義。她冷笑著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口,眼中漸漸閃現寒光。
“伯母,我剛就想問了,樊大哥臉上是不是有傷,被人打了?誰敢打樊大哥啊。伯母剛才可是為了這件事再和樊大哥爭吵?”
提起這件事,樊母心頭的那股火又開始騰騰地往上升了。
“可不是,你說這孩子能成什么大器,被人打了都不敢說。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小癟三,看我不弄死他。”
樊母的眼中閃過狠毒,在她的世界中,只有她和她的兒子,其他的人,都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樊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啊,依我看,他是想保護打他的那個人,不然誰愿意打落牙齒和血吞啊。”
舒敏扶著樊母在客廳的皮質沙發上坐下,樊母提起這件事就一肚子的火,本來還在納悶,是誰有這個雄心豹子膽,敢傷害她的寶貝兒子,被舒敏這么一提,才覺得不對勁。
“對哦,我那個小子雖然傻,也不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
樊母想了想,一個名字就在她心里成形,前前后后聯系起來,就已經在心里確定了罪魁禍首就是她錯不了了。
“肯定是她,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一回來就開始耍手段,她當我樊家是什么,她想玩弄就玩弄的。”
舒敏的嘴角噙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臉上還是裝出嚴肅的樣子,問道。
“伯母說的,可是樊大嫂,我雖然和大嫂打交道不深,可是大家都說她是個好人啊。”
舒敏若是不說這話還好,正在樊母氣頭上的時候,把安似錦夸一番,無疑是在樊母心頭的怒火加上了一把油,由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什么大嫂,那種有心機狠毒的女人,已經和我樊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了。小敏啊,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七年前那個女人還是個小狐貍精的時候,就能把我家洛言刷得團團轉,如今從國外回來,肯定比七年前更厲害了。我去見過她一回,那氣勢,我都鎮不住,更別提我家那個傻小子了。嗯,這件事錯不了,肯定就是她。就算不是她,也和她脫不了干系。不然我的那個傻兒子不會這么袒護打他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樊母對安似錦的恨意更是深了,當著舒敏的面大吐口水,把幾年前安似錦做過的,沒做過的那些芝麻小事都拿出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舒敏自然要裝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她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伯母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