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添云和舒楠并肩從電影院走出來，天色已近黃昏，街上人來人往，不少店鋪都已經亮起了燈光。

“餓了嗎？”

舒楠關懷地問著，讓舒添云陪著他聽了一整個下午的演唱會了，不餓才怪呢。

舒添云正準備搖頭，回答說不餓，可是肚子卻在這個時候，不爭氣地響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勺點頭，還是決定果斷聽從肚子的差遣。

“嗯。”

“前面有一家餐廳不錯，我們吃了東西再回去吧。”

舒添云點點頭，順從地隨著舒楠在人行道旁，緩緩地散步。

街道的另一邊就是一條環城河，河風吹來，帶來了絲絲涼意。

這地方，的確是個散步的好去處。

“你最喜歡哥哥哪一點？”

舒添云低頭微笑，她早就猜到舒楠可能會問這個問題，將從似錦那里套來的答案，一一生搬過來。

“我是通過一篇雜志認識他的，那時候他已經過世，編輯引用了他的一些經典名言在文章里，其中有一條，我記憶猶新。”

舒楠一言不發，認真地聽著。

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突然認真起來，還真讓舒添云有些不習慣，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哥哥說：我對人有感情，對屋子沒有的。死物對我來說，是沒有所謂的。如果有朋友說喜歡我的衣服，你拿去吧。家人說喜歡我的車子，你拿去吧。那些東西對我是沒影響的，我最重視的是朋友，是愛。我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才成為他的fans的。”

聽完舒添云的敘述，舒楠也忍不住有感而發。

“是啊，他是極重感情的。”

“那你呢。”

舒添云隨口問道，不過是想找點話題。

但是舒楠對這個問題，顯然要認真許多，他靠在一棵樹下，拿出手機，翻開一段視頻遞給舒添云。

舒添云疑惑地接過來，原來是張國榮在熱情演唱會中的視頻，在唱最后一首歌的時候，他曾了一段發自肺腑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由，去選擇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想說，我始終會做回最真實的我。”

當視頻中的哥哥說到這兩處的時候，舒楠居然也跟著輕輕地哼念出來。

雖然張國榮是不少中國人心中的傳說，是一個時代的傳奇。但是對從小就生活在國外的舒添云而言，他還是陌生的。

至少比真真實實存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而言，‘哥哥’是陌生的。

所以比起張國榮先生的視頻，她更關心的是舒楠的心境。

此刻的舒楠，指間夾著一支香煙，背靠在樹上，盯著路上來往的行人發呆。他的側臉映在夕陽下，就像一幅靜默的油畫。

舒楠絕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他的行蹤，舒添云都一一打探過，不是出入酒吧，就是泡在高級會所里。

這樣一個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居然也有黯然神傷的時候，著實讓舒添云吃驚不小。

“怎么，不認識我了？再這么盯著我，小心我把你騙回家吃了。”

舒楠又掛上了那個一如既往的痞壞笑容。

可是這一次，他已經騙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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