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吵醒你了?”
路一帆不做回答,安似錦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才是病人,說著就要將他趕去休息。舒添云卻已經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從房里鉆出來了。
“何止啊,你還吵醒了我。夢里都還一帆一帆地叫,春夢吧你。”
舒添云有起床氣,往往她這個時候說的話,最不經過大腦。此話一出,讓安似錦瞬間風中凌亂。
她在夢中叫了路一帆的名字?這一點或許可信,但是她敢保證,她剛剛夢見的,絕對不是舒添云腦海中想的那種限制級畫面。
“你一大早的就發什么抽。”
安似錦羞紅了臉,嗔罵道。舒添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打著哈欠,鉆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咦?添云還在睡覺,那早餐是誰弄的?”
空氣中還彌漫著考賣面包和咖啡的香味。難不成真有田螺姑娘做早餐不成。
不對,田螺姑娘沒有,但是她身邊可站著一個田螺漢子。
“你受了傷,還做早餐?”
她的眉頭深深皺起,身子不再麻木,終于能夠撐著沙發站起來。只是她望著蹲在地上的,極不安分的病人,滿臉不悅。
路一帆站起身,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將她皺成一團的眉頭像是撫平一團皺紙一樣,輕輕撫平。
“我只是在旁指點,真正的大廚是你的寶貝兒子。”
ansel?一個七歲的奶娃娃能做飯!路一帆果真將資本主義的剝削本質發揮到極限。
“你就不能叫醒我,他懂做什么飯,要是燙著了怎么辦。”
雖然面對的是安似錦喋喋不休的碎碎念,可是這一刻,路一帆卻覺得無比幸福。他們就像是一對平常夫妻一樣。會將對彼此的關心,放在點滴小事之中。
“不行,我得去看看。”
安似錦說著,就要沖上樓去,被路一帆在樓梯口攔住了。
“似錦,我有話想對你說。”
有話?她反正是自由職業者,又不用上班,有話等會兒說也不遲。安似錦本想拒絕,但見到路一帆臉上浮起的凝重之時,想起了他背部的傷。
難不成,是和那個有關?
安似錦只得點點頭,洗耳恭聽。
“什么話?”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這么多年,路一帆沒少幫她安似錦的忙,開口要求她幫忙的,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安似錦想都沒想就點了頭。見她如此爽快答應,路一帆反倒不高興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安似錦柔軟的雙頰。
“傻丫頭,你都不問問是什么事就答應了?萬一我要把你賣了呢。”
她這樣不設防,讓他高興,也讓他心焦。一方面,他希望她單純如小孩,他就不用費盡心力去揣摩她的想法。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她精明世故一些。這樣他就能夠放心地放她一個人生活,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膽。
安似錦偏著頭,如清澈般的眸子,正落入路一帆的眼里。
“你會嗎?”
一句話就堵死了路一帆,這讓他不禁啞然失笑,他險些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在變成一個沉默安靜的安大作家之前,是一個出色的經商管理人才。她雖沒幾次實戰經歷,但是口才卻秉承了商學院學生一貫的犀利。
果真是,一語中的啊。
路一帆只得輕咳了幾聲,湊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樣的距離讓安似錦有些心亂。當心跳的頻率不受控制,臉上也泛起紅暈之時。她險些就要神游太虛。腦海中禁不住回想起舒添云的那句‘春夢’。更是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我需要一個秘書,幫我處理一件棘手的生意。”
他的氣息落在她雪白的玉頸上,氣落出,酥癢一片。她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幾步。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穩住心神。
“秘書?你不是有陳秘書嗎!”
“這件事比較棘手,一旦走漏消息,將會損失慘重。所以,我必須保證經手的人,還是我的心腹。而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只有你!”
安似錦好不容易穩住的心跳,因他的這一句我信任的只有你,又開始砰砰亂跳了。
這次無論她做多少深呼吸都無濟于事,心跳得歡,正在胸口大唱交響曲。怕這早就被路一帆勾走的心會不安分地從胸口蹦出來。安似錦只得撫著胸口,喘著粗氣,愣愣地望著路一帆,顯然不能一下子消化他的話。
“我帶了一些資料,就在車上,等一下便取出來給你看。”
就在這時,ansel的小腦瓜出現在欄桿上。
“helen,路叔叔,上來吃早餐。”
他們的對話不得不終止,路一帆笑著回應ansel,安似錦這才想起自己尚未洗臉漱口,只得轉身鉆進洗手間和舒添云搶地盤。
沒多時,舒添云的一聲尖叫就從衛生間里傳了出來,驚醒晨鳥無數,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清晨獅吼記。
ansel已經對舒添云每天必有的開嗓子不以為意,聳聳肩。幫著正在倒咖啡的路一帆遞杯子。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ansel一愣,正在倒咖啡的路一帆也驚住了。ansel跳下凳子,跑到門邊,墊著一個小木凳,踮起腳,勉強才能對上那門上的貓眼,瞇著一只眼,向外望去。
院子,馬路,樹。就是沒看見按鈴的人。
ansel正在疑惑呢,又聽得一聲按門聲響起,他一驚,趴在貓眼上又望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任何人影。
路一帆見他這番模樣,知道事有蹊蹺,放下手中倒了一半的咖啡,走上前來,問道。
“是誰?怎么不開門。”
ansel從凳子上跳下來,搖搖頭回答著。
“不知道,沒看見人。”
路一帆不信,從貓眼中朝外忘,結果和ansel見到的一模一樣。別說人了,連輛過路的車都沒有。
他不信那些神鬼之說,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在惡作劇,只是這一大早的,到底是誰這樣惡趣味?
“誰啊?”
ansel忍不住開口問道,門外傳來了一聲嘆息聲。
“唉,這才幾個月不見。以前在法國可不是這個樣子啊。唉,我還是回法國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大一小兩人都精神一震,連忙打開鎖扣,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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