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豈會打無準備的仗。
她知道以前也有人想通過這樣的手段攀上總裁。但不是被開除了,就是被支配到子公司。總裁對她們,向來也只有一句話。“滾!”
今天她這般賣弄,路一帆沒有說那一字真言,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聽到他這一冷哼,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就是高興不起來。
早就聽說總裁和夫人不和,路一帆心里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安似錦。今天一早,也爆出了安似錦要和前夫復合的消息。按理來說,這時候‘乘虛而入’乃上乘之策。更何況她有足夠的自信,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沒有幾個能抵擋她的‘美色’。路一帆再冷傲無情,終歸還是男人吧。
這也是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獨闖總裁辦公室的原因。
“看來我這幾個月沒在公司,你們將辦公室的規矩都忘得差不多了!”
路一帆語氣不重,但每字每句都有致命的殺傷力。
“總裁……”
在各大客戶之間都能游刃有余的何姐,此刻卻慌張起來。
“你是嫌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那好,西部開發正向我討人呢。我何不做這個順水人情。”
西部開發聽名字就知道,那是專在XZ,青海之類的西部地帶發展業務的公司,該公司的老總和路一帆有過來往,曾直言希望高薪轉聘幾個人才過去。作為交換條件,就是提供遠低于市場價的西部物流。例如路氏飯店的客戶一向青睞有加的哈密瓜之類的水果,用西部物流這條線,可以替路氏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西部開發前景不錯,但是在那里畢竟不比A市。臟累苦都拋開不談。光是水土不服一條就夠人受的。更何況西部開發只能算是路氏的友誼公司,一旦作為交換條件送出去,和被路氏辭退沒什么兩樣了。
她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位子,她又怎么舍得輕易放棄。
“總裁……”
“滾!”
一字真言,終身判刑。
“三分鐘,新紀錄。”
底下已經有人在偷偷看表,他們可沒忘記上一個被boss吼出辦公室的女人灰頭土臉的模樣。不少人都為何姐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卻沒一個人敢上前來相勸。
辦公室里的好戲正在上演,無緣‘觀眾席’的,便是那正準備離開的陳文彬和送他離開的陳秘書了。
電梯上的數字在一層層地往下降,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人乘坐電梯,以至于這狹隘的空間中只有兩個男人并肩而立,各懷心思。
陳秘書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盤算著還有幾層樓才能到大廳,陳文彬卻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那個……你知道依然嗎?”
“依然?”
一個過世多年的人從一張陌生的口里蹦出來,再加上適才辦公室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得不讓陳秘書多長了個心眼,反問道。
“我剛才……。”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在門外等著的人迫不及待地擠進門來。陳文彬和陳秘書只得讓身出門。
“剛才如何?”
“沒事,你去忙吧。”
陳文彬將口中的話咽回肚中,恰巧這時有一輛黃色出租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那師傅搖下車窗,對陳文彬招呼著。
“老板,打車嗎?”
陳秘書這才注意到陳文彬今天居然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在這個情況下,也沒有多問。目送著他上車離開,又在原地站了有幾分鐘,才轉身走進去。
“路一帆怎么說?”
司機約莫三四十歲,略胖,微黑。是那種一扔進人群中就找不見的大眾臉。若不是他開口問話,陳文彬都還沒能認出他來。
“懸!他似乎有意排斥我,但是我又找不到原因。”
陳文彬脫下外套,傾身湊在司機的耳邊回著。
“七號,你得加把勁啊。頭兒費了那么多勁才逼蛇出洞。若是不能一舉拿下,那我們這八年精心部署的功夫,還有那些死難的……。”
陳文彬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安慰道。
“我知道,也只怪我自己不爭氣,不然也不會走到要求人的這一步。唉,你說這事也怪啊。以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路一帆絕對是想打垮舒氏的。我們目標一致,按理說應該很容易結盟才是。怎么到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拒絕了。”
司機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頭兒已經在想辦法了。不過這種人的身家,肯定十有九瞞,想查也不容易。對了……。”
司機單手開車,另一只手伸到駕駛座的夾層中,抽出一張薄薄的紙來,遞給了陳文彬。
陳文彬從司機的手里接過資料,照片里的那個女人,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原來是她!路一帆對這個女人格外特別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要知道,舒家那么大個‘醋壇子’擺著呢。有關于安似錦的事,我早就聽爛了。”
陳文彬說著就要丟開那份關于安似錦身份的介紹,司機及時出聲制止了他。
“別,你再仔細看看最后一欄,不覺得很可疑嗎?”
陳文彬聞言,將目光投在最后一欄生平介紹上。二十一歲以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唯一不同的,不過就是找了一個豪門老公。不過不到一年就離了婚,然后,只身去了法國?
“一個女大學生,哪來那么多錢去的法國?”
如果他沒記錯,安似錦的那個孩子,好像也是在法國生的。難怪司機會特別提醒他留意最后一欄,如此一想,安似錦在人生分水嶺的那年發生的事,的確有待揣摩。
“我查過了,當初有人在暗中幫她。不僅幫她出國,還每個月定期為她的父母打一筆錢。樊家雖然承諾會給她一筆青春損失費,這個女人好像也沒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花銷之大可想而知。現在想想,那個暗中幫她的人,肯定就是路一帆。我特意去查了一下,在這之前,他們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一個男人如此盡心盡力,不圖回報地幫助一個陌生女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也是陳文彬疑惑的地方。安似錦和路一帆就像是兩條互不相干的平行線突然有了交集,這件事的確詭異得很。
“難不成是一見鐘情?”
除了這個,陳文彬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坐在前排的司機聽了,卻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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