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似錦很快便被送進醫院包扎,因為傷口在大腿偏上部分,男性一律被趕了出去。只有夏依留在消毒間陪著她。
路一帆守在走廊里面,不遠處,陳秘書匆匆忙忙地趕過來。見到路一帆,開口就問起安似錦的情況。
“boss,安小姐怎么樣了?”
路一帆抬起頭,眼神里有些疲憊。
“正在包扎,還好傷得不重,你怎么過來了?”
陳秘書這才放心,在路一帆的身邊坐下來。緩了會氣,這才說道。
“boss你昨天晚上交代吩咐下去的事,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就是董事會那邊……,現在已經有人牽頭召開了緊急董事會,估計還需要boss您親自去解釋才行?!?/p>
“緊急董事會?”
路一帆抬起腕,看了看時間,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三點。
“是啊,董事們都在等boss您去給他們一個說法。”
這也是陳秘書如此慌慌張張找過來的原因。路一帆此舉,無疑會給路氏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若是弄得好,路氏將會成為A市商界的龍頭老大,若是做得不好,路氏必將一劫不復。雖然路一帆才是老板,但是他們在路氏的建設過程中,也花費了不少心血。路一帆要拿公司做一場豪賭,至少得先和他們把利與弊一一分析清楚。才能決定到底值不值得。
這一點,身為路氏總裁的路一帆不可能不懂。
“是啊,這么大的事,他們要這樣也無可厚非。他們現在已經到公司了嗎?”
陳秘書點點頭,知道路一帆心事的他,忍不住提議道。
“要不要我去和股東們說說……,安小姐受了傷,您等她出來了和她說明情況了再走好點?!?/p>
路一帆搖搖頭,拿起放在扶手上的西裝外套,起身正欲離開。
陳秘書知道這一天是路一帆特意撥出來的,就像是即將面臨戰場的人和親人最后一天的相聚一樣。若不是那些股東們態度強烈,他也不會貿然打斷他和安似錦的相處。
“boss,您不和安小姐打聲招呼再走?”
陳秘書追著他來到醫院門口,路一帆此刻也已經穿好了西裝。和剛才那個疲弱地等在病房外的男人判若兩人。
“不用了,我給她發個短信就成?!?/p>
陳秘書聞言,也不好再說什么。帶著路一帆上了車,自己坐上駕駛座。車子開出醫院不久,路一帆就已經掏出了手機,正在給安似錦發短信。陳秘書猶豫了一會,終于支支吾吾地將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boss,我說句話,您別惱我,您和安小姐在一起不溫不火這么多年了,難道您就從沒想過向她表明心意?”
這兩人,一個裝瘋作傻,一個裝聾賣啞。他們這些看戲的都急得不行了,他們這兩個當事人還是八年如一日,一點動靜都沒有。
路一帆手上的動作頓住了,陳秘書的話正說中他的心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路嬸,安似錦和ansel,和他關系最好的,就數陳秘書了。雖然他們表面上是上下級的關系,但內心里,路一帆早已經將他當做了知己。如今他一旦問起,路一帆心中壓抑著的情緒就像是被人劃開了口子,再也無法遮攔。
“就算要惱,我也只會惱我自己。我怎么可能沒想過,可是我也怕啊?!?/p>
“怕?”
這恐怕是自打陳秘書認識路一帆以來,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名詞。在A市,誰不知道路一帆的神通,不管工程項目有多大,路一帆都敢一口吃下來。樓盤前景不被人看好之際,路一帆獨辟蹊徑,開辦了A市第一個五星級酒店,甚至還大筆投資A市的旅游業。旅游業的發展為酒店帶來了收益,也讓路氏酒店成為了A市的地標……,這些事,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值得人津津樂道說上三天三夜的豪行壯舉。
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有怕事的時候。
“是怕安小姐不接受嗎?boss這點您大可以放心,俗話說……”
陳秘書也不止一次刺探過安似錦的心意,她對boss有情,是眾所周知的事。其實兩個人不管是哪個,只要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能在一起了。這樣畏首畏尾,反而耽誤了時間。
沒等陳秘書說完,路一帆就已經率先開口打斷了他。
“你不懂,似錦認識我的時候,正處在人生的低谷,在那段時間,她若是不遇到我,遇到其他人,甚至只是對他伸出援手的路人甲,也會傾心交付。我知道似錦的脾氣,所以我怕的并不是她不接受我。而是怕她因為我曾幫過她,救過她,才接受我?!?/p>
路一帆的話,成功地堵住了陳秘書的嘴。他也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自己的老板了。車內陷入了一片難熬的靜默。許久,路一帆才幽幽開口,既像是對陳秘書說的,又像是喃喃自語。
“或許,還是我太貪心了?!薄 ?/p>
他付出了非卿不娶的感情,就像從安似錦那里得到非卿不嫁的專一。他在所有的事上都遷就著她,唯獨這件事,他無法遷就。
“對了,boss,剛剛夫人來過,她讓我轉告你,說是家中長輩讓你們今晚就回去。如果您有時間就給她回個電話,商量一下?!?/p>
路一帆聞言,眉頭蹙得更深了。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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