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見我那年,時光還不成流轉(zhuǎn),我們都還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年少不過是眸光流轉(zhuǎn),你的笑顏,我的寶劍,交相映在清水湖畔。
“菡小冰,你給我站住。”太陽還沒升起,就聽見夕顏園里傳出一聲巨吼。
屋外打掃的宮女愣了一下,然后恢復(fù)常態(tài),對于夕顏園里傳出來的這種怪異的聲音她們已經(jīng)免疫了。公主自從三天前被皇上送回來,就整個變了性子。宮女搖搖頭,對公主的精神表示懷疑。
菡冰嘴角抽搐,“公主,我真是無辜的。”她攤手,表示不知道。皇上跟她說過不準(zhǔn)和公主提以前的事,而且公主的性子變了不少,她可不敢違背皇上的密旨。老虎嘴里拔牙,她不想找死。
“那父皇怎么會舍得讓我去祁山?說,是不是秦幽蕘又在父皇身邊說什么了?”秦緋墨質(zhì)疑。
菡冰扶額,公主你真的是什么都忘了,人家二公主在后山給辰妃守靈呢,哪有功夫跑到皇上身邊說什么。并且,你三天前就該啟程了吧。“公主,這都是以前就定下來的。”
秦緋墨悶悶不樂的倚著門框,“那父皇會來送我嗎?”
菡冰提著小包袱,看著自家公主,不得不思考公主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皇上今日接見南疆王子,可能不會來送公主。”
——我是出宮的分界線——
秦緋墨踏上馬車,不時的掀開簾子看看城門,城門口只有守衛(wèi)皇城的侍衛(wèi),秦皇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她只好放下簾子,委屈的縮著馬車?yán)铩?/p>
就在她放下馬車簾子的時候,城門之上,露出一角明黃的衣擺,秦皇站在那里,目送著秦緋墨坐的越來越遠(yuǎn),漸漸的馬車淡出他的視線。
秦國的夏季和秦國的人民一樣,都是涇渭分明,不曾有模糊的界限。原本暮春時的爽朗已不復(fù)存在,天氣變得悶無比,像是進(jìn)入了一個大蒸籠,熱的人喘不過起來。
“公主,公主你慢點(diǎn),等等我。”皇家避暑圣地祁山上,菡冰一襲青衫,追著秦緋墨氣喘吁吁的向前跑著。
隨著她的身影向前看去,只能看見一抹金黃色的影子飄過,那身影跑的很快,像是一只蹁躚起舞的蝴蝶,在夏日的陽光中快樂的飛翔。
那金黃色的身影正是秦緋墨,她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秦皇就是沒有出現(xiàn),這件事嚴(yán)重打擊到了秦緋墨弱小的心靈,所以一下出她就丟下菡冰一個人跑了。
祁山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只有一些小徑能容人通過,秦緋墨在前面跑著,后面的菡冰不一會就急了。公主也太不知危險了吧,雖說祁山有皇家守衛(wèi),但是還是會有危險的呀!她能不能哭啊,公主真是她的克星。
公主性情變化也太快太大了一點(diǎn)吧,這邊她還在跑神,轉(zhuǎn)眼間那抹金黃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菡冰嘴角抽了抽,小短腿還跑這么快。
這邊秦緋墨躲在一個荒廢的山洞里休息,恩,好吧,她已經(jīng)兩天沒有休息好了,加上剛剛跑的快了,現(xiàn)在她累了,所以躲在山洞里補(bǔ)覺了。少女身上穿著金黃色的薄衫,此刻睡在草叢中是很不舒服的,但是祁山氣候好啊,現(xiàn)在是夏季了,秦國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酷暑難當(dāng)了,可是祁山依舊像是初春時節(jié)一樣,涼風(fēng)習(xí)習(xí),斷絕塵世。秦緋墨不時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她似乎進(jìn)入了一個從沒有來過的地方,小小的院子里種著一棵桃花樹,三四月的天氣,桃花開得正繁盛,不時有風(fēng)吹過,樹梢上的粉紅隨著風(fēng)落在樹下的白色長椅上,一個少年從屋子里走出來,他的眉目看不清楚,只能讓人隱隱約約覺得一股清風(fēng)吹過,那少年像是沒有看見秦緋墨,徑直走到桃花樹下的長椅上,她這才發(fā)現(xiàn)長椅上躺著一個人,應(yīng)該說是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長得很普通,并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但是少年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然后,秦緋墨仿佛感覺到那少年笑了笑,然后突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不一會就流了出來,少年仿佛不知道疼痛,竟然把血滴進(jìn)女孩子的嘴里。
秦緋墨實(shí)在是被嚇著了,一下子從夢里清醒過來。看看四周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睡了幾個小時了,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樹枝隨著風(fēng)晃動著,斑斑駁駁的黑影就像是話本里的妖怪一樣張牙舞爪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jīng)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