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廳突然安靜下來,跌坐在地上的蝶衣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腦子猶如猛地被雷劈中一樣,目光焦灼起來,焦急的抬眼望去,就看見一位妙齡的女子,身穿紅色紗衣,笑容盈盈的立于云卿的身邊,她頓時覺得腦子充血,視線也模糊起來,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站起來。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想面對的噩夢!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那么一天,會親眼看見他跟另外一個女子很親昵的在一起,天殺的,還是那么的般配。她很想馬上撲過去,把他們分開。
她這種從未有過的失態,全都落入一個人的眼里。
龍庭把雙唇緊抿成一條線,身子緊繃,溢出暴戾之氣,他不會輸的,蝶衣還是屬于他的。云卿不是很想得到她嘛,費盡心思的與薛天仁周旋,最后卻落得一場空,還娶了一個沒有半點情分的女子,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他只能那么想著,才覺得有些勝算。
蝶衣喃喃自語,臉頰立刻又染上了淚花:“不會的,不是說她只是個商賈的女兒,無才無貌的嘛。不,我不該那么壞,我該去恭喜云卿的,恭喜他娶得如此嬌妻。”她內心十分的矛盾,嬌柔的外表,隱藏著一顆怎么樣的心,是千瘡百孔,是鮮紅靚麗的,還是已經被嫉妒蒙上了一層黑紗。
“龍庭,我們也過去吧。”她從未有過的鎮定,眼神很平靜,微笑的的征詢著他的意見。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頭涌過無數個想法,但都很快就消逝了。
“蕭云卿,你永遠都高我一籌,壓著我,可這次你輸了。”他占有性的擁著蝶衣慢慢的走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戰爭。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對方無奈而又失措的表情,想要看看那個無知的女子,是否會被嚇得兩腿發軟。
大廳內,花夕顏早就看見一對璧人走來,面帶笑容的朝他們點頭示意,心想,好一位閉月羞花的女子,同時也感慨著,京都真是美女如云啊。不知道蝶衣較于她又如何,是不是還要美上幾分呢。眼梢的余光掃了云卿一眼,只見他儒雅的與人攀談著,一副淡然處之,一切掌握在手的自信。
她忽然瞥見有個中年男子,氣勢非凡,有點讓人不敢正視。她佯裝與人交流,余光時不時的打量著他,見他微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她輕點著頭,她才回予一笑。她發現對方眼中有著掩蓋不住的驚愕,動作也僵硬的很。她狐疑的多看了一眼,只見從旁邊走出一個人,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頗為難堪的走了。走時,周圍的達官貴人很恭敬的讓出一條道來,還規規矩矩的立在一邊,等他走后才散開。
她雙眸精光閃過,嘴角略帶著嘲諷的笑意:“為了安撫他,居然屈尊降貴來到這里。”瞧剛才他神情慌張,臉色難看的離開,估計后宮又開始鬧了吧。真是一個昏庸無能的君主,讓她們這些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平民感到恥辱。
她翹唇的笑著,
蕭云卿當然也看到皇上離開的一幕,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然后依舊儒雅跟同僚敬酒,偶爾關切的詢問她幾句。
楚天翼一直覺得虧欠于云卿,直看到她那時,才真正放下。她似乎遺傳了她父親在商場的左右逢源,應付自如的本事,與那些大臣攀談都沒有露出怯場的神情,一直淡笑的面對著。
他突然想到一個詞很適合她,淡雅如菊,如果三弟在的話,應該有幾分興趣吧。想到那個弟弟,他就頭疼。好好的王爺,整天流連酒肆,與舞姬為伍,惹來很多的非議,可他卻不以為然,常常自嘲的說:“他們覺得我很爛,我卻覺得他們很臟,很臭,而且是從里面爛起的。我的那些舞姬比他們可愛多了,而且是一身的香氣。”
楚天翼不由的失笑搖頭,覺得真該把那個弟弟叫上。夕顏見了低頭掩袖而笑,覺得這個人真怪,一個人獨自發笑,用手輕輕拉了一下身邊的夫君,用蘭花指指引。
云卿見了,低頭附耳說:“一個朋友。”就帶著她來到他的面前,打趣的說:“天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楚天翼一愣,定眼看去,就瞧見一對才子佳人站在他的面前。只見夕顏一身簡單的紅色衣衫,滿頭的青絲也只是用一根絲帶綁住,特別的是額前佩戴了一塊精美的玉石,如璀璨星辰那么耀眼。他的雙眸微微瞇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哪個女子不想用名貴的首飾裝扮,薄粉敷面的博取男人的歡心,更何況是新婚之日呢。
“相爺,難道你很缺銀子嗎,嫂夫人怎么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夕顏低笑道:“都受罪一天了,再壓下去,我的脖子恐怕都要折了。”
楚天翼大笑:“那豈不是全天下的女子在出嫁當天都是相當的辛苦了。”目光帶著揶揄的神情,他倒是想看看將與云卿一輩子的女子是怎么樣的人。
她很誠懇的點頭,云卿見了也淺露笑容,說:“她喜歡就好。”
夕顏看著他儒雅的笑容,卻覺得跟剛才的月光一樣清冷,感覺不到半點的溫度。只因,他心中的那個人,不是她。
她不由的宛然而笑,覺得這樣的形勢對她很有利。
楚天翼眼中有過一絲復雜的光芒,臉上的笑意更濃,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她,她看著云卿,見他點頭,便欣然的接受,頗為感激的道謝。她的指尖無意間碰到玉佩的表面,就知道這是一塊難得好玉,滑潤不膩手,且在燈火下閃耀著無人可比的光芒,這份禮可真是大啊。楚天翼,乃當今的太子殿下,而他的信物,當然可代表他。
“蕭兄,你真是好福氣啊,連我見了都要嫉妒了。蝶衣,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