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門關上后,他坐進馬車就離開了。
夕顏一行人剛好騎馬與反方向,擦肩而過。她心里有所感覺的扭頭看去,是輛普通的馬車,趕車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但沒有細想。
輕云因為是走在前面的,清楚看見是誰走進馬車,然后讓蕭橫駕車離開的。他不明白的是,師兄向來不喜歡坐車的,嫌視野不過開闊,明亮的,怎么也坐起這個來了。
到了一品居,早就有人在門口迎接,老李早就備好酒菜,見人回來了,就讓人先熱熱再上來。小二是新來的,不曉得對方的身份,偷偷的多望了幾眼,林大夫就推著他的身子說:“有些事,不必要關心。”
玉彥是位有名的神醫,但脾氣很怪,不是任何人都請得動他看病的,沒想到也是花家的人。他激動萬分的看著對方,希望也能跟他聊上幾句話,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夕顏喝了一杯水,問:“萬里,沒事吧。”她一直不敢過問此事,心里感覺被堵住似的,很不舒服。原來他心里一直都很計較這些事的,簡直與以往判若兩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她是把他當兄弟,當朋友,所以才會那么肆無忌憚,才會想盡辦法的占他的便宜。她認為,無論她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對方也只是跟她吵吵鬧鬧,實則沒有放在心上。
“還好少主用屬下的藥,控制他的心脈,所以撿回一條命,修養數日,就能完全清醒過來,與平常無二。”
“那就好,要不然我就真的無法跟楊伯父伯母交代了。”他可是楊家唯一的血脈。
楊和也聽聞了此事,覺得很蹊蹺,思量了半天,才敢上前打擾她。
“你不去照顧你家少爺,跑到這里干什么?”花楹現在是怎么看他都不順眼,身子橫在他的面前,還橫眉豎眼的。
花玉彥覺得他妹妹的脾氣確實暴烈了一點,還陰晴不定的。前段時間還為了這個男人茶飯不思,非要等信鴿回來,看完后才休息,現在見面了,又都斗上了。
盡管如此,他跟某人一樣很護短的,只好愛莫能助看了對方一眼,假裝喝茶沒有看到。
“我找花公子。”楊和也不看她,恭敬的說。
“少主沒空……”
“花楹,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玉彥假裝教訓了一句,這丫頭真夠欠揍的,扯個慌也要找個適合的。少主就在面前,悠哉的喝著茶,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到。真夠丟他的人的。
輕云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鴕鳥似的縮在一邊喝茶,畢竟兩天未進米粒,雖有內力支撐著,也累得夠嗆。他隱約覺得這些人都不是些簡單的人,各個身手不凡,對于他只夠對付小毛賊的水平,更是望塵莫及。
其他人更是沒有話說,有事的做事去了,沒事的也找事做去了。高層人員辦事,他們這些底下的人,湊上去當炮灰啊。
夕顏很滿意的看到這一點,夠識趣。如果連這點眼色勁都沒有的話,就不要跟在她的身邊混了。
她淺淺一笑,問:“有事?”是興師問罪的,雖然他不夠格,但他夠忠心,不枉楊萬里把他當兄弟看待。
“嗯,”他繞過花楹,走近一步,低聲道:“請借步說話。”
這時林大夫焦急的跑過來,說:“那位楊公子醒了。”
楊和歉意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就焦急的離開了。
用飯過后,輕云被送入他自己的房間,夕顏也斂起笑容,怔怔的看著他們。
花家羽搖著扇子,笑瞇瞇的,一副洗耳恭聽的感覺。他一接到消息立馬快馬加鞭的過來了,但還是晚了一步,幸運的是她沒有事。
玉彥瞧了一眼,風度翩翩的談起這次的收獲:“這條街,都被我們買下了。”
“整條街都買下了。”夕顏大吃一驚,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轉而一想也就明白了,這種情況,那些人總是認為能收回銀子不虧本就很不錯了,抱在懷里很有安全感。
“嗯,我準備在這里開一個很大的醫館,其他店鋪有什么用途,還請少主自己看過后,再做決定。”
夕顏點點頭,提議現在就去。
這條街地段很好,無論做什么生意都會賺錢,看著店鋪門口以前掛著匾額,摸著下巴,露出狐貍般的笑容:“在你醫館隔壁,開個青樓吧,名字就叫迎春樓。”
玉彥聽了直冒冷汗,感覺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有點不行了,在醫館旁邊開青樓,不是成心找晦氣嗎。
她當做沒有看見對方那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醫者父母心,你可不能挑客人,有違醫者的道德。”
身邊幾人立即發出幾聲悶哼聲,兩頰緋紅,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玉彥本是很黑的臉,聽到“道德”二字,更加的陰郁,又瞧見他們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實在憋屈。
他咬著牙咆哮道:“想笑就笑,我可不會費心思在你們身上的。”然后拂袖遠離,以他們為不恥。
不一會,就看見他們很沒形象的捧腹大笑,有幾個連眼淚都飚出來了。玉彥大人平時說話滴水不漏,待人溫和有禮,根本沒有機會看到他這般狀況,對了,應該拿這事跟下面的兄弟分享一下,絕對勁爆。
罪魁禍首的某人,壓根沒有犯錯的自覺,樂得合不攏嘴,手上玩耍著短笛,逍遙自在。周圍樓房重疊,錯落有致,不像是店鋪,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心里知道這以后是他的產業,心里樂不思蜀,恨不得馬上就著手規劃辦理,日后成為花家重要的產業之一。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事,灰褐色的雙眸流轉著不明的光芒,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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