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掀起簾子走出,身上穿著一襲白色長袍,外面罩著一層竹綠色紗衣,面如白玉,長發盤起,一根翠綠色的玉簪固定住,面色似乎有些不佳。
夕顏忙從椅子上下來,殷勤的上前,臨走前還低聲說了一句:“生意來了?!鄙磉叺拿廊思娂姷皖^發笑,覺得十分的有趣,雙眸含春。
“相爺,打擾了?!彼龑W著朝廷官員的禮儀,動作有些生硬,分明是剛學來的。雙手疊放在一起,認真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禮,她卻不知道掌握力度,整個人都差點彎下去了。
蕭云卿啞然失笑,討好他的人,數不勝數,可僅僅她卻讓他有種輕松的感覺,仿佛朋友般問好。
他儒雅的說:“什么事?”雙眼注視著,剛才的話,他全都聽到了。明里暗里諷刺他一頓,現在又來說事,莫非太不精明點了吧。但是意外的,他并不討厭對方。
她頓時露出苦惱的表情,抓耳撓腮,模樣甚至古怪,他一連皺了幾次眉,才聽見對方說:“大人怎么忘記江湖規矩,做生意都是要交定金的。”
他淡淡一笑:“太子答應的事,怎么跑來找我呢?!?/p>
她也不含糊,露出奸詐的表情:“太子的府邸不好高攀,來這里也是有您的師弟帶路,要不然還進不來這里呢?!?/p>
蕭橫再淡定,聽后也不自然的抽了一下臉部的肌肉,剛才是誰連門都沒有敲,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仿佛是進自己的宅子,還喝了爺的茶。
他說:“如此生疏,夕兒還好嗎?!表杏兄男σ?,令人不能抗拒。
夕顏心里罵道,如此不要臉,居然喊她夕兒。
她笑容可掬的看著他,說:“她一向不錯,只是這次匆忙出來,還未來得及與她說上話呢,難道有人欺負她了。”眨著眼睛,無辜的問道,臉上有幾分的擔憂。
云卿見她如此扭曲,頓時也沒有辦法,想起夕兒也是才思敏捷,善解人意。
他說:“很好,去燕城也是為了看你吧?!?/p>
她聽后點點頭,有些悔恨之意,草草的說了些客套后,就急著要走,臨別前還特地邀請:“一品居,下午重新開業,歡迎捧場。”然后在袖里折騰了半天,臉頰微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看見輕云手中的東西,忙奪過來,雙手奉上。
輕云生氣的怒瞪著她,那可是他的請柬。
云卿隨意的看了一眼,說:“榮幸之至?!比绻麜r間足夠的話,他一定會去的。他突然對傳聞的花溪桐很感興趣,這些應該是對方的表面現象吧。
她作揖后,就離開了。
蕭橫見人走人,才說:“爺,我去準備一下。”
“嗯?!?/p>
那里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他就不信匆忙中能清除所有的痕跡。
回來時,輕云像個小跟班疾步行走在她的后面,見她明明是一步步閑情逸致的走著,手上還挽著一個美人,居然走的比他快。
美人見他有些不悅,關心道:“公子有心事?”
他看了對方一眼,嘆了一口氣,為何不是她問呢。
夕顏當然不會知道某人的想法,一邊調戲美人,一邊為她的迎春樓多了三位美人而高興。三人天生媚骨,身材妖嬈,最重要的是,對方無家可歸,身家也不清白。
花家羽,花玉彥見她帶來三個女人回來,目光如炬的直逼著她,這是怎么回事。
家羽摸著眼下的淚痣,笑得花枝招展,柔若無骨的玉手,攬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很委屈的模樣。那三位美女頓時被打擊到了,兄臺,你真的不是女人嘛,這讓她們怎么活啊。
如果不是對方骨架高大,她們絕對相信,眼前這位嫵媚極點的人,肯定是位傾國傾城的女子,連她們都被迷住了,何況是那些粗俗的男人。再看看四周,全都是俊男美女,驚愕的半天合不上嘴,感覺她們自己簡直是胭脂俗粉,沒什么好高傲的。
花玉彥黑著一張臉,再也不能維持那份文雅的氣質,她竟然真的要在醫館隔壁開青樓,這恐怕是史上最離奇的事情了。他發誓,絕不會踏入那家醫館半步,別人愛怎么辦,就怎么處理。
她無語的安慰著賴在她身上的人,遇上對方哀怨的目光,又是一陣郁悶。瞧見玉彥臉色貌是不好看,不由的感慨,不就是帶來三位美人而已,怎么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太丟她的臉了。
一個時辰后,她和花家羽來到某處的山腳下,無不神奇的摸著墻,意料中的打開了,獨自一人進去。
“真的不讓我跟著一起去?!奔矣鹇杂袚鷳n的說。
“不用?!彼仡^笑道:“美人是拿來疼的,在這里等我吧?!?/p>
“好吧。兩個時辰,我就等兩個時辰。”
“知道了,”她擺擺手,石門馬上又關上了,上面落下少許的枯枝樹葉,儼然是真的。
她很有目的的往那個房間走去,不敢說那些東西還在,至少會留下一些重要的證據。她本不該關心這些,可也不想就那么便宜他們。他們做了那么罪惡滔天的事情,想這么撇清干系,她不樂意見到。
遠處居然有火光,似乎在焚燒什么東西,難道是證據。她掩藏在石頭后面,只見幾個蒙面的黑衣人,把一卷卷的書簡,畫卷,及書籍都扔進火堆中。眼睜睜的看著東西焚燒化為烏凈,她攥緊著拳,捶在巖石上。
他們一直等東西燒完后,才離開,似乎真的很重要。她見人離開后,悄悄的走出來,用匕首挑開灰燼,察看是否有遺漏的。
很失望的是,居然連個渣的都沒有,她放棄的收起匕首,起身準備離開時,發現一張未燒盡的紙條壓在一塊石頭下面,大概有大拇指那么大,上面寫著幾個字體。
這時不遠處有打斗的聲音,她快速的拾起紙片,塞進腰間,左右觀望,然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