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您應該讓人知會我一聲,我好打開城門親自迎接您才對啊。”譚鎮威整理著衣服,滿臉諂媚的笑容。
薛天仁壓根不正眼瞧他,把馬鞭丟給身后的人,走到一個位置坐下,有人上茶。
譚鎮威瞧了一下天色,心想,難道出事了,但沒人來報啊。看見對方露出不滿的眼神,忙堆起笑容,殷勤跑上去,哈腰點頭。
“坐下吧。”輕輕說了一下,高深莫測的闔眼,靠在椅子上,顯露出少許的疲憊。周圍的人也不敢出聲,譚鎮威連打哈欠都憋著,一臉的熊樣。
譚河看到這一幕,冷笑了一聲,就消失了。
半柱香的功夫后,有人如閃電般的走進來,附耳說了幾句,薛天仁睜眼睛,精光掠過,果然不出他所料。還好他今日親自過來,要不然連對方回京都,把犯罪的證據放在皇上面前,他都還不知情,被眼前這個無能的家伙蒙在鼓里呢。
好大喜功,留不得啊。
譚鎮威看見太師目光凌厲的落在他的身上,表情中多了一些算計的意味,他不由的打個冷戰,腦海中出現危險的警示。
做到他這份上,察言觀色已是生存的本能,心里暗忖,看來這只老狐貍要換下他了,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義,即使我要死,也要拉他當墊背的。雖說他權利滔天,但手上的證據,絕對會讓皇上對他起疑心的。
“你可知道,蕭云卿不在府中。”
“啊,不在府中,能上哪里呢?”他有些糊涂了,以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半夜來訪,傻傻的笑著,滿臉的肥肉都擠在一起了。
“蠢貨。”薛天仁憤恨的說了一句,準備離開,又回過身,“太子現如今住在哪里?”
譚鎮威殷勤的說:“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證沒有人能找的到。”
“馬上帶我去找。”
“嘿嘿,恐怕現在不方便。”有些事情,他不會全都吐出來的,他低垂著眼臉,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亮光。太師你精明,我也不笨,只要如往常一樣,我絕對完全的服從您的命令。
薛天仁恍然大悟,臉色變了幾番,然后低聲道:“馬上離開,去救太子。”一瞬間,大批人馬已經離開了,路過一品居時,眼神一怔,而后又否認,不會那么湊巧的。
譚鎮威覺有些不妙,召來他的軍師,交頭接耳,秘謀一切……
夕顏本不想現身的,可懷里確實揣著一枚那樣的東西,見死不救好像說不過去,好歹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夫君,她可不想現在就成了寡婦,至少也得給了休書才行。
那名將軍見是一個年紀很輕,還十分俊美的少年,臉色一沉,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來了那么多外人,難不成把這里當成觀光旅游圣地。還有,那幫平時自以為是的家伙都跑到哪里去了,不會全都死光了吧。
夕顏笑盈盈的雙手奉上那枚玉佩,雕刻著一條青龍盤踞著,仰頭龍吟,那名將軍頓時臉色一變,跪下說:“屬下不知殿下蒞臨,還望恕罪。”
“屬下不知,請恕罪。”后面跪倒一大片的人,夕顏覺得還真是氣派,難怪那么多人想要那個皇位,的確挺誘人的。
“起來吧。”楚天翼很威嚴的說道,目光卻朝夕顏看了一眼,一肚子的狐疑,這東西怎么跑到他那里了。
云卿眼神微變,細細的打量著她,他們感情真的如此好,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也告訴她了。
輕云倒沒有想那么多,見到她當然高興,如兔子般跑過去來個熊抱。夕顏被偷襲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直琢磨著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真高興,是你來救我們的。”沙啞的聲音遂而響起,他皺了皺眉,然后輕輕拿鼻子嗅了嗅,道:“居然有女兒香,一定是在哪個女人身上沾染的吧。做人要節制哦。”說完還不忘曖昧的對著她眨眨眼,心頭有些不舒服,難道舊疾又犯了,還好不是很嚴重。
夕顏剛被前面那句話嚇得臉都白了,還好沒有被懷疑,扯開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說:“男男抱在一起,有違常理,我可不想被那樣誤會。我可是要娶妻的。”
他尷尬的笑了笑,記起那件烏龍的事,說起來都得怪楊少爺也太不能忍疼了,叫的那么凄慘,還以為,還以為……他的耳根發熱,堅決的不要再見到他了。
因為有了那件信物,事情圓滿的解決了。那名將軍很愧疚的的跪在那里,請求責罰。
“將軍盡忠職守,豈有降罪的道理。”云卿上前代替太子扶起他,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不經意的談起:“這批兵器可是要運往邊關的。”
“是,是為西北邊關兄弟們準備的,可惜遭此天災,被耽擱了,末將很焦急啊,還請殿下和相爺幫忙出主意。”將軍說的一臉誠懇的樣子,楚天翼眼神閃爍不定,是有不忍之意。
蕭云卿失笑的搖搖頭,這是個大好的機會,邊境的小國兵馬屢次進犯,看似偶然,說不定孕量著一個大陰謀。如果楚天傲贏了,名聲大震,如果他輸了,就失去了與您競爭的機會。歷來皇權之爭,甚為慘烈,不僅勞民傷財,還讓其他國家有機會侵犯國土,伺機作亂,民不聊生啊。
楚天翼眼神復雜的瞧了他一眼,雙唇微動,實在是下不了決心。作為太子,他當然權衡輕重,但作為普通人,他也需要親情,享受那份關切。
蕭云卿淡淡的一笑,低頭拂去身上的塵土,這里的風沙還真大,一瞬間就染上細細的沙土,怎么抹都抹不去。
傷,可以愈合,但是那種痛會一直留在心里的。
楚天翼眼里有過凌厲之色,他之所以被驅離皇宮,發配到邊關,就因為心狠手辣,對母妃下毒。如果不是太醫醫術高超,說不定,說不定母妃就離開他了。
毒素還沒有清理完,母妃清醒時,就問他:“傲兒怎么樣了,你父皇不會責罰他了吧。”
他第一次生氣的說:“他已經離宮了,這是他應得的。”
對,一切都是他所應該承受的。
微仰著頭,神情悲傷而痛苦,他們究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做不到相親相愛,和平共處,非要斗得你死我活。
云卿還是儒雅的笑著,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都跟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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