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游走了以后,鳳昕在那里惆悵了一會兒,覺得自個兒來到這里以后,好像就沒有讓親人,過上一天安穩日子了,回過神來后,她將沐游帶來的東西用小籃子裝著,自己則是坐在那里吃起了飯。
飯菜的香味在整個大牢里面飄啊飄啊,饞得那些書生們一個勁兒的吞口水,不過鳳昕目不斜視,像是沒有看到她們惡狼般的眼光一樣兒,自己一個人吃得挺開心的。
她現在的感覺頗有幾分,就算前面刀槍利箭,她也照吃不誤的精神。
其他人看到她沒有絲毫的牢友愛,居然一點兒也不問她們餓不餓,心里自然嘀咕了起來,有些清高的則是眼不見為凈,有些同鳳昕一樣是小家小戶的,不禁感嘆道,要是她家里也是在京都的話,說不定就能夠天天吃到肉了,奈何這牢里除了饅頭依舊是饅頭,就連就著饅頭吞下去的湯,也是白開水。
“你能不能分我一點兒,等到時候出去了以后,我再還給你。”陳新也有些忍不住了,小小聲的問鳳昕,雖然他臉皮有些發熱,覺得自己這樣做太不厚道了,但是肚子里面的饑餓,讓這個從小衣食無憂的孩子,終于明白了,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寓意了。
鳳昕聽到他的話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陳新頭都快埋頭腳彎下面了。
“行啊,記得出去了以后折合銀子給我就成了,我也不用你多少錢銀子,到時候給五兩就可以了。”
陳新一聽到要給銀子,立馬抬起頭瞪了眼睛,喊道:“就這一餐飯就要五兩銀子,你還不如去搶咧,我在外面都能夠上好的館子里面去吃一頓了。”
五兩銀子在這里的確是能夠搓一頓好的了!
鳳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纖纖玉指一彎,將頭上掉下來的頭發弄到耳后,對他露出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我可是為了你呀,到時候你給了我銀子,這就是兩不相欠了,到時候你看到我就不會想起我給了你飯吃,到時候你想罵起我來不是更爽一些。”
陳新聽到她的話后,被噎得完全沒有辦法反駁,他真是沒有想到鳳昕居然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來,不過認命的他也沒有過于掙扎,而是答應了到時候給她五兩銀子。
鳳昕聽到他答應了以后,便將自己籃子里面的飯菜分給他吃,其他蠢蠢欲動的人本來也想說一下,但是一看到鳳昕開口就要五兩銀子,立馬就萎了,也不敢再開口了。
鳳昕看到她們郁郁的表情,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
吃完飯拍了拍手后,將籃子里面的飯菜放了起來,她閉著眼睛想了想后,現在這種時候只能夠自救了,要是再在牢里面呆下去,到時候恐怕真的沒有名聲了,對于一個考生來說,一個清白的出聲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女帝是不會要一些身家不清白的人做官的,特別是清貧的考生女帝更會注意,因為這些人不會與貴族有任何的牽連,這樣的人只要到時候運用的好,又可以是女帝的眼線。
“你說殺人案還沒有平息,現在又來了一個果女案,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趕緊破案,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牢里面都快要裝不下人來了。”有兩個官差走了過來,并且若無其人談論著剛才在廳上聽到的事情。
兵部的牢房原本就不是關正經犯人的,要是再抓進一些嫌疑犯來,到時候就要爆倉了。
“不過看大人的心情似乎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犯人的線索了。”另一個官差笑著應聲道。
鳳昕眼睛一亮,大人的心情很好,這就是自辯的好機會了,因為有好的心情,才會聽別人的法。
“兩位官差大人請留步,學生有事情想與大人談一談,不知道可不可以?”鳳昕笑容滿面的叫住了兩位大哥,語氣也顯得特別的恭敬,完全沒有讀書人的倨傲。
兩位官差聽到她的話,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心里倒是有幾分受用,不得不說,或許是楚國起用科舉政策不久,所以讀書人總會有幾分傲氣,談論起國家大事兒來,一副舍我其誰,誰能懂的模樣兒。
“怎么著,找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啊?大人現在正忙著呢!”官差走了過來,語氣倒是沒有多差。
鳳昕呵呵一笑,暗地里遞了些銀子給兩位官差,不管是在哪里,遞銀子好辦事兒這真的是傳統啊!
“兩位官差大人,學生有事情要稟報,還希望兩位官差大人能夠像大人說一聲。”
兩位官差拿了銀子,想著今天大人心情不錯,倒是答應了下來。
牢房里面的書生,看到鳳昕居然用賄賂的手段,眼里面的鄙視簡直就可以濃得掉下來了,這真的是太有辱斯文文了,怎么能夠做這等事情,簡直就是給讀書人丟臉。
鳳昕臉皮厚,任由這些人的眼光在自己臉上刮來刮去,反正只要不是實質的,都不會給她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做官的誰不貪啊,只不過有一條條例,小貪健胃,大貪傷身,強貪灰飛煙滅。
兩位官差收了錢后,辦事兒自然是積極了許多,兵部大人一聽到有考生說要有事情稟報,想了想后便讓官差帶過來了。
鳳昕聽到傳召自己的聲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盡量讓自己顯得整潔一些,出了牢門后,她跟著官差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個屋子里面,兵部大人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上面,十分威嚴的看著自己。
“學生拜見大人。”鳳昕一揖作到底,那模樣兒自然是顯得十分恭敬了。
兵部大人道了聲起來后,便威嚴的問道:“你有何事要稟報本官。”
鳳昕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息后,站直了腰板,便神情溫和的對兵部大人說道:“大人,學生想要自辯出牢。”
兵部大人一聽到她這個新鮮的詞,倒是挺了挺腰,十分感興趣的問道:“怎么個自辯法,若是你真的有證據,證明你與那件殺人案無關,本官現在就放了你。”
鳳昕就等著她這句話呢,所以也沒有買關子,而是將那天的事情娓娓道來:“學生聽到一些消息,當時那位考生是在申時的時候被歹人殺害,但是此時學生正在書坊里結帳,書坊里頭的老板可以證明,而后離了書坊后,我又與丫環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當然因為丫環是鳳家人,大人可能懷疑她會作假證,但是在考生殺害的時間里,我正在小酒樓里吃飯,如若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傳召書坊老板和酒樓小二。”
兵部大人臉部表情動了動,隨即問道:“書坊老板自然是會記得你,但是你又有何信心酒樓小二也能夠記得你,而且你憑什么說你與這樁兇殺案沒有關系,本官可知,近來科考要臨近。”
鳳昕沒有被兵部大人亂了陣腳,而是按自己所想的慢慢說了出來:“酒樓小二自然會記得我的,因為當時出了一些狀況,想必當時小二與我一樣是印象深刻,至于為什么沒有有關系,那么學生請問大人,我與那位考生可有任何關系,我殺她有什么好處,世上考生千千萬,為什么我只想殺她,這世上殺人者犯事者,皆有原由,我與她無怨也無仇,相互之間也有交集,何以會動手殺人。”
風昕的反問法倒是讓兵部大人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也沒有說出什么推翻她的話兒。
“好吧,你說的話本官覺得不錯,酒樓小二和書坊老板,本官會讓她們過來的。”兵部大人一揮手,就有人立刻去將兩個人叫來了。
書坊老板和酒樓小二惶惶然的來了兵部以后,就聽到官差的解釋,這一聽酒樓小二倒是松了一口大氣。
不過,有些事情遠遠沒有辦法順利結束,書坊老板居然說沒有看到鳳昕申時在書坊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