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燁離和玉錦佑回到皇宮內,兩人因為之前的“冰火兩重天”,臉色顯得十分難看。要知道,男子起性,若是交合了便能神清氣爽,但若是強行“滅火”,必定傷身傷神。
“皇兄,您還好吧?”玉錦佑扶著玉燁離,小聲詢問。雖然自己也很不舒服,但身邊的畢竟是皇上,若真有個什么事,只怕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玉燁離臉色鐵青,沒有做聲。長這么大,除了幼時藍凈初的那個大蒜吻,他還沒遇到過這么難堪的事。試想,若是此事傳了出去,那他這個一國之君的尊嚴何在?
想到這里,他轉頭看想玉錦佑,道:“六弟,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他的聲音很冷,表情越發難看。
玉錦佑明白地點了點頭,接口道:“這點皇兄放心,就算您不下旨,臣弟也一定把這臭小子翻出來!”
這次,他是真的動氣了,平日里就算是再大的玩笑,他也只是一笑置之,根本不會記仇,但是這次,他絕對要把這個凌陸找出來,然后也讓他嘗嘗欲火焚身,用冰塊降火的滋味!
“凌陸,凌辱?朕看這個名是他故意取來笑話我們的!”玉燁離蹙眉,想起藍凈初告訴他們的名字,心里馬上領會了其中的意思,“看來,他不但知道我們的身份,而且故意戲耍我們!”
“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戲耍我們?”玉錦佑回想著之前的一切,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那他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所以才更要把他找出來。朕倒要看看他為什么就敢這么做了?!”玉燁離大步邁進錦德殿,殿內的總管太監安如海一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周全地行了禮后,恭敬地回稟道:
“皇上可算回來了,太后娘娘已經差人過來了兩次,說是要和皇上商量秀女殿試之事。”
“秀女殿試?”玉燁離一陣心煩,對于女色他向來近而遠之,若非如此,今日在青樓他便不會選擇用冰塊壓抑情欲了。可是,選秀之事關乎繁衍皇嗣,又是太后一手操辦的,所以他也不好多做推拒,只得勉強回了一句,“安排在明日午膳后,地點就定在萬華殿吧。”
“是,奴才這就去復旨。”安如海躬身應下,緩緩退出了錦德殿。
“皇兄,”玉錦佑在一旁坐下,心情似乎已經恢復了不少,接過宮女奉上的茶水,徑自押了一口,道,“臣弟聽說這個殿試,好像藍凈初是得到太后懿旨,直接進入的!”他和玉燁離從小一起長大,對于他的喜好自然是比較清楚,尤其這個藍凈初確實慘不忍睹,他也不想兄長以后每日食不下咽。
“她?朕絕對不會讓她進入后宮的!”玉燁離眉心一擰,很不以為然地說道。在他心里,那次的大蒜吻可謂終身難忘,致使他現在對女人都十分感冒。
“話是不錯,可是……”玉錦佑欲言又止,暗暗朝著玉燁離擠了擠眼睛道,“太后可未必答應。依臣弟之見,皇兄不如為她指婚!”
他一心想為玉燁離排憂解難,所有忍不住出謀劃策起來。
“指婚?指給誰,你嗎?”玉燁離挑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揚,半開玩笑地問道。
“臣弟這么幫您,您可千萬別害我!”玉錦佑不悅地撇了撇嘴,一本正經道,“論年齡十四皇叔比臣弟略長兩歲,理應安排婚配之事,加上他的輩分又在眾兄弟之上,皇兄大可將藍凈初指給他為妻!”
聞言,玉燁離眼前一亮,立刻拍手叫好道:“好主意!宰相千金和十四皇叔,真是一段門當戶對的好姻緣!”
“嘿,那是當然,這樣既解了皇兄的后宮之危,也順應了太后體恤藍丞相勞苦的心意,何樂而不為呢!?”玉錦佑咧嘴一笑,黑亮的滿是沾沾自喜地得意。
玉燁離點頭,并且下旨讓玉錦佑明日一早去睿親王府通知他下午入宮面圣,總之藍凈初她這個燙手山芋,他說什么也要盡快處理掉!
※
第二天一早,眾入選了殿試的秀女便陸續進入了毓秀宮。她們每個都是盛裝出席,那身段和模樣都是一等一的。
藍凈初站在一旁,即使她也做了靜心的打扮,但是那副綠豆小眼和香腸嘴的尊容,無論如何打扮都只會給人一種丑人多作怪的感覺。
“欸,你看那就是宰相大人的千金!”
“嗯,果真和傳聞的一樣,錦瑟城第一丑女!”
其中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還時不時地露出鄙夷的目光,發出細碎的笑聲。
藍凈初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她的目光留意著大殿之上,這時候從后殿走出來一個老太監,一身行頭顯然是一宮的管事太監。他手中拂塵一揮,微昂著下巴高聲道:“太后有旨,傳藍凈初小姐內殿覲見——”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眾秀女都有些驚愣,她們齊齊地看向藍凈初,眼中是嫉妒,是鄙夷,是說不出來的不高興。
“凈初小姐,里邊請吧。”老太監李景田走到藍凈初面前,禮貌地躬身給她行了個禮,示意她往內殿走去。
藍凈初香腸嘴一咧,有些自鳴得意地瞪了在場非議自己的眾秀女,緩緩跟著李景田往內殿走去。
入殿后,她望著正座上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貴婦,心里知道此人必是太后無意,立刻行了跪禮,并且取出手絹掩藏了自己的丑顏。
太后霍汶君赦免了藍凈初的禮數,卻不明白她為何以手絹掩面,便柔聲問道:“凈初這是何意呀?”
“小女貌丑,怕驚嚇了太后,所以還是用手帕遮擋一下的好。”藍凈初恭敬地回答,她的聲音頗為好聽,清靈婉轉,如三月的春風溫柔而又舒爽。
“哎呀,不怕,不怕。”霍汶君的表情滿是慈祥,柔笑著說道,“真正的美在于心而非外貌,凈初快把手絹放下,到哀家身邊來。”
“是。”藍凈初慢慢走到霍汶君面前,卻隱約感覺到那正座后屏風下隱藏著一道凌厲的視線,心想不由得多生了幾分心思。她緩緩放下手絹,臉頰卻面對著屏風,故意咧著嘴大笑道:“凈初丑顏,只怕是沾污了太后娘娘的鳳眼了。”
目睹這張面孔,霍汶君確實有些受驚,但她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到屏風后面傳來一個響聲,緊接著屏風倒塌,藍凈初立刻拉著霍汶君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她淡定地看著那個立于屏風后面的人,只見他一臉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神有些尷尬,意識到自己曝光后立刻訕笑著以作掩飾:“母……母后,兒臣失禮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圣上最信任的好兄弟麟王玉錦佑!
“……佑兒,你胡鬧!”霍汶君驚魂未定,卻還是勉強平復了心神,幫著玉錦佑做著掩飾,“這選秀大殿也是你能隨便進入的?”
“額……母后息怒,兒臣只是想一堵秀女們的風采罷了,您也知道兒臣還未有婚配呢!皇兄答應兒臣,若是兒臣看上了哪個便將哪個指給兒臣!所以……兒臣才會如此膽大妄為的……”玉錦佑憨笑著,為了解釋此刻的窘態,只好把所有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其實,他原本和霍汶君商量著先看看藍凈初的樣貌,然后確實不堪入目的話就將她指婚給睿親王,免得玷污的皇上的圣顏,不想卻弄巧成拙,現在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太不像話了!”霍汶君厲聲呵斥,并且沖著一旁的李景田道,“你們還不快把麟王拿下!”
“太后息怒,凈初以為此事并非麟王之錯,而是同意麟王任選秀女為妻之人的過錯!”藍凈初柔聲為玉錦佑解圍,一張香腸嘴大咧著,如同綠豆的小眼隱隱透著寒光。
她一步一扭,故作姿態地走向玉錦佑走去,一把抓過玉錦佑的衣襟,道:“麟王爺,您說是不是這理呀?”
這聲音很溫婉,聽在外人耳里極為大方得意。可是私下,她卻湊到玉錦佑耳邊,說了一句足夠觸目驚心的話:凌陸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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