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哆哆嗦嗦的把鑰匙插到了孔里,清晨絕望的風吹過林濤脖頸。
“林逸,林逸,死哪了?啊?他是怎么做事的,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現在才得到消息?”林濤此刻的聲音變得格外尖銳,而四周的響聲卻漸漸遠去。
林逸似乎有些“絕望”的坐在辦公室里,只是安靜的鋼琴曲卻是格格不入,他合著音樂的節奏,用指尖輕輕地叩擊著桌面。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閉上眼睛,優雅自然的閉目養神。直到辦公室的大門被“哄”的一聲踹開,林逸才睜開了那雙黑如墨的雙眸。
“林董,有何貴干?”
林濤陰鷲的雙眼騰起怒火,寒光一閃“你跟外人聯手搞垮林氏是吧?”林逸心中冷笑,推脫責任,倒是有一手啊,可是他林逸也不傻。
“齊城,你把前段時間我們會議的錄音放給林董聽聽,到底是誰在搞垮林氏。”說完,轉頭溫柔的對著高挑的蘇念說道,“蘇念,去把這段時間的合同都拿出來看看,都是誰簽的名。”說完,繼續合著音樂的節奏重重的叩擊著桌面。
跟著林濤進來的股東此刻都是緘默不言,大家心里有數。
林濤看著后面沉默的鼓蕩,再看看前面囂張的林逸,只覺得呼吸困難,掙扎之間消耗的能量似乎過多了。揉了揉剛剛模糊的左眼,定了一口氣,心中諷刺,“要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好啊,我等著你,等你把東西拿來,我到要仔細看看。”對于錄音一事,他絲毫不相信,他的保衛工作做的十分有自信。
林逸的手別人看不見的時候緊緊拽緊,他在心中告誡自己,不允許有萬分之一毫米的誤差,只要偏差一點點,一切努力都將化作泡影,所以他必須集中精神,而所有的成敗在于蘇念的速度。
“我跟你們講清楚,這公司還是我們林家的,那些個雜種總有一天要離開,屁滾尿流的離開。”林濤面對著眾人,態度極為傲慢。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是沖著林逸來的。
“呃,林濤先生。”有個小股東怯生生地說,“對不起,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想想怎么彌補這一切。”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濤說著,一把手抓起他的衣領提到了自己跟前,“那你告訴我現在是做什么的時候?你去給我弄錢來。”
“不好意思大家,林濤先生情緒有些激動,我們大家還是想想怎么挽回損失。”林逸說著,從辦工桌旁走了過來,聲音洪亮的對著大家說到。
林濤一聽林逸說自己情緒激動,手上一松,把那個小股東一推,上前就對林逸怒目而視,“狗雜種,我跟你說過,我們林家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你給我乖乖的卷鋪蓋滾蛋就行。”
“林先生,你似乎忘記了我也是姓林的,況且這林家的公司不是您一個人的。”
“哼,你姓林,你也配姓林,你就是你媽在外偷情生下的小野種,還不知道你該姓什么呢,你……”林濤的左眼忽的一黑,話還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嚇得眾人連忙上前攙扶。
林逸黑眸一閃,嘴角翹起,冷冷的笑意從唇邊擴散,那個女人做的還真不錯,時間掐的很好。
林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可是心中涼了,自己這是怎么了,完全不能動彈,而左眼完全看不見。他閉著眼睛,然后死命的在睜開,還是看不見,再閉上,再睜開,一如既往,嚇得他背后全是冷汗。
林逸焦急的上前,面露不安,“叔叔,叔叔,您這是怎么了。”眾人心想,還是血濃于水啊,不管這林濤怎么諷刺林逸,這孩子還是看重親情。
救護車來了之后,林濤就被緊急的送到了醫院。
會議室中,站滿了各位股東,林逸不動聲色的把蘇念送來的文件全部遞給了趙齊城。仰起臉,對著各位股東面怒難色。
“給位,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我叔叔住了醫院,沒有人能夠主持大局。”
低下的人一聽,神情惶恐,議論紛紛,現在外面還站著一批游行示威的人呢,現在倒沒了個主持大局的,這可怎么辦。
這時,從眾股東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林總,現在就由你來主持大局,來決議一下這可怎么辦。”這話一說完,低下贊同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啊是啊,就林總了,你最清楚林氏企業的事情了,更何況你是林氏企業的接班人。”
“不行,我不同意,怎么說也該有黃總來接管,黃總的資歷最老,他跟著林董打天下是元老級的人物了,他做事情我們放心。”坐在趙齊城對面的中年男子義憤填膺,聲音抑揚頓挫,情緒高昂,他平時就是林濤跟前的一條走狗,這會聽到林逸要坐上最高的位置了立馬反對。
“我覺得還有應該由黃總來,黃總資歷老,經驗足。”附和之聲傳來。
“黃總不是已經回家弄孫去了嗎,大家還想把黃總請來嗎?恐怕黃總也是不樂意的吧。”趙齊城推了推眼鏡框,淡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是一針見血。“大家如果沒有同意的意見的話,我們采取投票制,因為現在是緊要關頭,大家還是盡快的做出決定。”
情形是在緊急,股東們也明白現在的處境,選出一個主持大局的人,然后決定公司未來的走向。
最終的結果是林逸以一票險勝了位居第二的人,由他擔任新一屆的董事長。這個接過一出來,林逸拳頭一松,尖銳的氣息消散,蘇念和趙齊城相視一笑。這一仗,他們贏了,不過這是險勝,接下來的路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只是贏了這漂亮的一仗,林逸似乎也沒感覺到多大的喜悅。一路上走來,丟了感情,贏了事業,這樣的得到與失去帶來的是落差而不是等價的。
蘇念看見神情恍惚的林逸,她咬緊牙根,尖銳敏感的詛咒著,林逸你別在妄想得到流水了,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她了。